他起身回屋,卻聽見侍從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薑公子,有人想見你。”侍從的聲音壓低了,聽上去有些陌生。
薑遺光問:“是誰?”
侍從還在走近:“公子去一趟就知道了。”
除了這個侍從外,門口還有一人躡手躡腳走進來,腳步聲極輕,眼前這人刻意聲音大了幾分。
薑遺光後退幾步:“既然不認識,我就不去見了,我要回去休息。”
“公子還是去一趟吧,那人說有急事哩。”侍從靠得更近,與此同時,門邊的人已經摸到了薑遺光身後,緩緩湊近。
這樣,即便他往後退,也會撞在後麵那人手裡,伸手就能捂住嘴。
一個瞎子而已,跑不了。
薑遺光搖搖頭:“我還是不去了——”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猛地往後一退,肘擊用力砸在那人腹部,同時身子往下一溜,自那人要捂他嘴的動作瞬間靈活地躥到他身後,抬腳狠狠踹上他背。
他力氣極大,那人本就作勢要往前撲,被這一踢往前倒去,兩人砸在一起,痛呼起來。
“來人啊!有刺客!”薑遺光大叫起來,摸到窗戶邊,翻身跳出去。
“有人嗎?快來人啊——”
薑遺光邊叫邊跑。他這幾日在城主府轉多了,跑起來完全不像個目盲之人,很快就跑到樓梯口。
但樓梯口也守著人,看見他,立刻有腳步聲傳來。薑遺光再度轉身奔到圍欄邊,翻過去,一躍而下,落在柔軟草地上。
下麵也守著人,被他突然一跳驚呆了,不聲不響朝他奔來。
薑遺光隨意找了個方位就徑直跑。
來的人這樣多,不出意外,大門也被他們堵了。那隻能從其他地方走。
令他心驚的是,不論怎麼喊,城主府都沒有人,偌大府邸,似乎隻剩下他,和幾個目的不明的歹人,身後跟著的腳步聲越來越多,粗粗一聽,少說有七八人。
喊了一會兒,他便不喊了,在城主府中繞來繞去,好幾次險險要被逮住,卻又靈活地閃避過去。
“不是說他是個瞎子嗎?瞎子他娘的也這麼靈活?”
“他裝瞎的吧?”
“不,他真看不見了,現在能跑估計是因為靠耳朵聽,咱動靜太大了。”
知道薑遺光在靠什麼逃後,追著的人很快就有了主意,拿了銅鑼、皮鼓專門到他附近咚咚鏘鏘敲起來,聲音又雜又亂,刺耳難聽。
薑遺光確實聽不清了。
那聲音尖銳刺耳,攪得他無從分辨另一批人刻意放輕的步伐,更有甚者,借來一把嗩呐,在院裡猛地吹響!
一聲巨大號響中中,有人輕手輕腳撲過去,手刃打在後頸,薑遺光暈了過去,被接住。
“總算逮住了,就這小子最能跑。”
“綁嚴實點,要是讓他跑了,就換成你們來替他。”
這話說得幾人一抖,動作更快起來,繩結都多打了好幾個。而後把人同樣放在板車上,鋪了稻草往外走。
柴房中,城主和府上侍人們皆被捆了手腳,暈倒在地。
薑遺光過了很久才醒來。
他察覺自己手腳依舊被捆住,口卻沒有堵住,躺在冰冷地麵上。
他沒有睜開眼,因為他看不見,這於他而言沒什麼意義,隻能豎起了耳朵細聽。
可這也似乎被他們察覺了。
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