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間就是走廊右側最儘頭,哪裡還會在右邊再多出一間房來?
想到這兒,薑遺光立刻要坐起身,可他一抬手,就摸到了上方的木板,身側同樣伸展不開,身下鋪了柔軟的一層綢緞。
他再一摸,摸到了身邊一張發冷的臉。
這是……棺材?
他現在,躺在一口棺材裡。
薑遺光再一摸身上的衣料,軟滑又寬大,憶起著衣服的樣式,紅底繡著花團錦簇,再想起之前自己穿衣時,迷迷糊糊地將上衣襟左掩,用細布帶係了死結。
這分明是一件壽衣!
更糟糕的是,鏡子不在身邊。
薑遺光徹底想起來,自己在換衣時把鏡子放在了枕邊,而後就這麼睡下了。
有山海鏡在,他不會被鬼殺死。
但他也無法從這裡逃出去。
棺材已經封死了,裡麵裝滿了香料,可再濃鬱的香氣都無法掩蓋身側那人的腐臭氣味。
沒有一點光,薑遺光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便伸手去摸,從頭臉摸起。
那人還沒有開始腐爛,臉有些發腫,頭發有些濕,額骨纖細,是個女子。
再往下摸,碰到了嘴唇。
她的上唇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包不住牙齒,活像是兔子的三瓣嘴。
是她?
她早就死了麼?
也不像,她的皮膚還是軟的,沒有完全僵硬,應當是新死不久,就是不知是什麼原因。
這樣反而好些,新死不久,應當還沒有下葬,他能更好逃出來。
薑遺光東摸西摸,找不到趁手的武器,棺材裡的陪葬物不是玉器,便是金銀,要麼易碎,要麼軟得不能用。
黎三娘雖送過他一把暗器,可要靠那個小小暗器開洞實在有些困難。
薑遺光摸到了一柄玉如意,將它從死屍的頭下抽出,護著自己退了些後,狠狠砸在棺材頭部。
棺材蓋通常極厚,唯有一頭一尾最薄,饒是如此,那玉如意依舊被砸得粉碎,發出清脆的一聲悶響。
……
劉家,來吊唁的人多,上門來打探的人更多。
劉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如珠似寶的寵著長大,還要給她立女戶。誰知這女孩兒福薄,一場風寒就這麼去了。
劉家偌大產業,還不知要落到誰手裡。
劉父劉母心痛如絞,對那些上門打秋風的人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隻覺得叫他們在靈堂前燒紙都是擾了女兒的那份清靜,讓下人通通趕走了。
劉母哭著哭著,哭暈過去,劉父急忙送她回房,讓人請大夫。
現在,這一大清早,在靈堂裡的隻有幾個小丫鬟,跪在黑漆漆棺材前,往火盆堆裡一張張燒紙錢。
燒一張,念一句經,燒了一捆,再磕個頭。
這靈堂布置得也怪異。
一左一右掛了布條纏的花,老大一個,可……左邊掛了紅綢纏花,右邊掛的卻是白綢子。往裡也是如此,堂上擺著的花圈兒,一半中間寫了“奠”,另一半卻用紅紙貼了“囍”。
靈堂上擺了花圈,上頭又有兩方牌位,一左一右,左邊的空著,右邊的寫了劉家大姑娘名諱及生卒年。牌位桌龕下方,擺了兩張椅,椅子上紮了紅綢,擦得乾乾淨淨。
兩側又擺了高高大大的紙紮人、紙紮馬、紙紮金銀元寶等等。最顯眼的是一架紅色的紙紮大花轎,紮紙師傅的手藝好得很,連八個穿著紅衣的轎夫都紮得惟妙惟肖,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