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帶著棕熊胡亂轉,他的身上滿是劃傷,並不致命,但多少流失了一些血,這讓他逐漸感到了一絲寒意。
棕熊還在追著他玩,它欣賞著自己隨意一爪子就能讓小狼亂跑好幾圈的遊戲,樂此不疲。
它沒料到,小狼已經離它越來越近了。
在其俯身的一瞬間,小狼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沒有任何獸或牲畜看到他的影子。
太快了,反而在棕熊眼中漸漸慢了下來。
它看到那隻小狼跳起來,完全不像受過傷的樣子,狼伸出了利爪,往自己的脖子劃來,然後……鮮血噴湧。
劇烈疼痛襲來。
小狼穩穩當當落地,口裡咀嚼著一大塊從熊脖子上撕下的肉,閃身後退。
在他前方,棕熊高大如山的軀體緩緩倒下,重重砸落。
地麵都震了震。
鬥獸場內,響起不可思議的歡呼。
幾個城主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羊城主和第六城的城主,它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點大的狼,竟然真的能贏。
但看到那隻小狼一瘸一拐的向場外走去,蘭姑這隻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幾個城主又覺得出了口氣,紛紛笑起來。
像這麼弱的狼,在第一城根本活不下去。
沒什麼可擔心的。
再說,它們也得了東西,小狼是它們的,贏的草料和肉人都是它們的。
蘭姑捂著臉小聲哭,跟在它們身後,絕口不提那隻披著自己皮的貓去了哪裡。幾個城主也沒在意,指使著自己的手下把鬥獸場邊的籠子和草料筐全部搬走。
搬得差不多了,薑遺光才向它們走來。
他身上還粘著獸血與碎肉,綠眼睛外邊一圈灰白的毛被黏著一圈,好似泣血。他來到了蘭姑身邊,和蘭姑跟在幾個城主身後,離開了鬥獸場。
蘭姑方才假哭一場,還有些疲累,她湊近了看薑遺光,發覺他身上不過皮肉傷,都在背脊,骨頭半點沒傷著,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都說狼銅頭鐵骨豆腐腰,好在你腰沒受傷。”蘭姑道,“它們估計不會讓我們有機會用藥,你還能抗住嗎?”
薑遺光點點頭:“無妨,一點輕傷而已。”
回去的路上還算安分,到住處後,蘭姑弄來清水,替薑遺光把背上夠不著的傷口仔細清理乾淨。
“希望快點到第一城,能見著他們。”蘭姑歎氣,“也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了,隻希望沒有大事。”
這死劫內並無詭異,卻比鬼還讓人難受。
被一群牲畜野獸統治著,真真正正的人命比草賤。但凡蘭姑自尊心再強些,她都該氣結而死。
薑遺光沒說什麼,他從未表露過喜惡,即便今天這一遭明擺著整他,也沒見他生氣。洗乾淨傷口後,他便趴著睡下了。
“睡吧,明天要趕路。”他道。
蘭姑挨著他,蜷縮成一團,漸漸睡熟了。
次日,第六城城主果真信守諾言,放他們進第五城。
它自己也跟來了,還帶上了那個每次都能在鬥人場活下來的人,拴著繩子讓他跟在後麵走。
薑遺光和蘭姑看見他額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卻還得忍著氣,順從地跟在後麵。
他們很容易就和那人搭上話。
那人姓景,全名景麟,據說他和他兄長景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