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的,聲音連成了片。還有人匆匆忙忙回來,一見到眼前場景,立刻大哭,他家中有人正在睡覺,估計沒跑出來,哭喊著把這話一說,其他人也經不住同情了。財物還好,人沒了那才是大事。
就在這一片嘈亂之中,忽地有人驚呼起來。
火海裡衝出來一個人!
他全身都被燒著了,看不清長相,立刻有人當頭潑一桶水過去,那人順勢在地麵打幾個滾,總算把身上的火苗都澆熄了。
一切都和他的想象對上了。
“走……”頭痛得更厲害,幾欲裂開。
薑遺光一拉黎恪,咬牙低聲道。
他如果還停在這兒,這場火就永遠不會停止。
黎恪本來還想著上去幫幫忙,借此套點話,看他這副蒼白的模樣明白了什麼,連忙拽著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跑出很遠,看不見火了,薑遺光臉色才好轉些。
黎恪不能問剛才那場火,他若無其事地說起其他事:“和我一起去百花樓的那幾個人沒回來,看樣子也不會出事。我們去白家看看?”
隻要薑遺光想起白家,再將白家發生的事兒按照他的心意改一改,或許他們就能找到生機!
薑遺光基本努力保持著一個頭腦放空的狀態,聽了黎恪的話,他想了想將離的內容,不知又想了什麼,輕輕點頭。
騾子早跑了,二人快步往白家去。
為了避免讓薑遺光心裡生出一丁點“惡念”,黎恪想辦法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用好話轉述,好讓對方往有利的一麵想。
“剛才芙蓉拿著我拜帖進去了,等會兒我們應該也能進去。白家很安全,白家兄妹應當也是和善的……”
“商兄等人在百花樓,應該能打聽到不少消息……”
黎恪一路走一路說,二人很快來到白家門外。
果不其然,白家的大門樣式變了個樣子,門竟然也敞開了。
估計是善多剛才動了念頭吧?
黎恪說得更起勁,他知道,人心中惡念會比善念多得多,隻是很多時候惡念都被克製住罷了。
就像有的人,看見稚兒,心生憐愛。可在心裡會控製不住地生出一點惡意的念頭,想把這個小孩狠狠摔在地上。又或者見著飛翔的鳥兒,尋常人會向往其飛向高空,有些人也會克製不住地要把那雙翅膀剪下來。
會生出惡念並不代表這是惡人,但如果一個人內心最細微的惡念都會成真,那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
就像現在的薑遺光。
誰知道他會無意間冒出什麼念頭?剛才那場大火,或許也是他的無心之念。
黎恪反複講,不斷說,似乎起了效果。
兩人直接踏進了白家家門,很快有人迎上來,穿著管事衣服的男人笑著請二位貴客進去,說白家兩位主子早就在等他們了。
於是黎恪知道,薑遺光還在心裡給他們兩個安了個身份,估計還是什麼貴客。
跟著這位仆從一路往裡走,薑遺光頭也不抬,不斷在心中默默做想。黎恪則扶著他肩膀,一路打量。
即將進門時,地麵上一小塊凸起的石頭絆了前頭帶路的管事一跤。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管事的從地上爬起來後,咧開嘴,抬手一抹臉——滿手鮮血。
他的臉竟生生被劃破了一道大口子!
管事的暗叫晦氣,連忙叫來另一個下人帶路,他顯露出了那麼點覺得兩人晦氣的意思,於是在他匆匆離開踏出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