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的嘴臉,他好像很著急在寫什麼東西,一張張鏡子走過去,他寫的東西越來越多。

不過……從今天以後,他就彆想寫了!

王五沒有看見,當他經過那些鏡子後,鏡子前都多了一道淡淡的身影。

那是個女人模樣的血影,保持著和鏡子裡薑遺光一模一樣的姿勢,伏案飛快書寫著什麼。

隨著她的動作,卓越上漸漸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的字。

那是將離寫的故事。

薑遺光在改變將離的故事。將離也在改變薑遺光的故事。現在,將離就把薑遺光的故事截了胡。

她筆下的王武,從戲台上退下後,來到了一個房間裡。

房間中堆滿了皮影。

這些皮影全都是人,有的是活人,有的是死人,有的在鏡子裡,有的在鏡子外。在鏡子裡的人暫且不提,而在鏡子外的那些人,他們無一例外全都看過《將離》這個故事。

一旦他們看過,他們就會變成屬於將離的故事中的人。

王武不知道,他隻為自己逃脫一劫而感到開心。

他在房間裡翻了起來,發現從鏡子裡能看到活人的身影以後,就開始找自己的仇人。

鏡子前的血影繼續書寫。鏡子裡,即便王武已經來到了白布以後,可鏡子中仍舊浮現出淡淡的薑遺光的影子。

他們都在寫故事。

但是……鏡子前血影的速度,要比鏡子裡的薑遺光更快一些。

她終於寫到了薑遺光。

桌麵上浮現出一排細小的血字——

“王武拿起了屬於薑遺光的皮影,他伸手,扯斷了皮影的右手。”

房間裡,白布後,王武扯掉了皮影的右手哈哈大笑。

鏡子中,薑遺光的右手突然斷裂,筆掉落在地,鮮血噴湧。

薑遺光眼前紙張上的文字飛快變化,變得和桌麵血字內容一般無二。

他知道,這是念的對策。念果然利用王武來對付他。

他用故事克製念,所以念也用故事操縱王武克製他!

而且,一出手就是斷了他的右臂,不讓他有繼續寫的機會。

可是,他還有左手。

想都沒想,薑遺光伸出左手握筆,以絲毫不亞於右手的速度飛快將那一行劃掉,改寫——

“王武把皮影放回桌麵,羞愧自儘。將離……”

白布後,王武忽然感覺有點不對。他呆呆地看著手裡斷了一隻手臂的皮影,再看一眼地上狼藉的皮影們,心中生出一股愧疚感來。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十惡不赦!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要殺要剮,不過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兒!他整這麼惡心乾什麼?

王武羞愧欲絕,轉頭就要硬著脖子往牆上衝——

桌麵血字跟著變化。可在薑遺光才寫下將離二字後,他又動彈不得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才寫下的字跡消失。

緊接著,紙張上墨漬蠕動,一個字一個字艱辛地往外吐,變出新的一行內容來。

“王武重新拿起皮影,他卸掉了薑遺光的……”

薑遺光拿住筆死死僵持,墨字每多一個他就塗一個。他右手斷裂處劇痛,左手跟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隻能咬牙堅持住。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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