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說出來。薑遺光也在心裡這麼猜測。

叫喊的官兵剛穿上這身袍子不久,麵嫩得很,麵無人色地連說帶比劃。

他剛才推開走廊最儘頭那間房門就聞到了血腥味,進去一看,裡麵躺了四個死人,地上到處是血。

一聽說是四個,薑遺光就想到了他們昨日下午在大堂裡碰見的那四個人。

會是他們嗎?

柳大湊近薑遺光問:“要去看看嗎?”他疑心若是鬼怪所為,隻有薑遺光能對付。

薑遺光搖搖頭:“儘快走吧。”他聽出柳大隻是試探自己,要真去了惹來麻煩恐怕還嫌他多事。

趁亂一行人撥開攔路官兵就往外走,下了樓往門外走,另一個去後院套車的近衛也把車趕出來了,想儘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外頭官兵還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麼事,看見他們理直氣壯走,一時間竟不敢攔。

套上車後幾個人騎馬的騎馬趕車的趕車,一揚鞭子趕緊走了。後頭客棧裡鬨哄哄成什麼樣和他們也沒多大關係。

順著大路一直走,到儘頭後緊密排列的店鋪房屋逐漸稀少,被樹林取代。

據掌櫃的所說,再行個約莫四十裡路就能到烏龍郡的另一個鎮。烏龍山極大,因而這上頭的路也顯得平緩,上山下山起伏沒那麼明顯,隻是要多繞幾個彎。

山路嘛,都是這樣的,彎來繞去,好在山中沒聽說有什麼野獸,否則他們行路還要更小心幾分。

薑遺光一直坐在馬車裡,時不時掀開簾子往外看。

窗外景色不論走了多久都這樣單調一成不變,草木枯黃,連綿山巒,已經聽不到多少鳥叫聲,唯有馬蹄聲切切。

“等等!停下!”趕車的柳大聽車裡傳來薑遺光的聲音,連忙勒馬。其他人也紛紛扯住韁繩。

“薑公子怎麼了?”

薑遺光掀開車簾就往外探出半個身子,手一撐,坐到了趕車的柳大身邊,上下左右探探,凝神道:“有點不對勁。”

薑遺光跳下馬車走到路邊,他指向旁邊一棵不高的樹,樹皮上冒出一棵細長纖弱的菌子:“這棵樹我們已經經過三次了。”

一句話讓幾人頓時脊背發涼,柳大更是頭皮都發麻了,盯著那根細長的菌子直瞪眼。

“我咋沒發現?”他們竟然都沒察覺!

薑遺光說:“你們都沒發現,很有可能那東西能迷惑人心。”

他說著,已經從懷裡取出了山海鏡,向外照去。

站在原地,其他人聚攏上來,讓薑遺光先把他們照了個遍,再繞個圈兒向周圍照去,天上地下都不放過。

比太陽還耀眼的金光一閃而逝,與此同時掌心一燙。

眼前情景如海市蜃樓遇水後消散般煙消雲散,變得縹緲朦朧,到最後這層薄霧也逐漸褪去了,轉而變成一層更濃的雲霧。

而等他們看清雲霧之後的情景後,即便當中膽子最大的近衛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無他,就在馬車往前約莫十幾丈遠的地方……赫然是萬丈懸崖!

可想而知,要是薑遺光沒有發現異常,他們就會無知無覺中掉下懸崖,到時就算他們有九條命也活不下來!

“鬼打牆!”

“還好發現了!要不然……”柳大心有餘悸,連忙趕著車往後退,這一轉就犯了難,周圍看去除了樹就是雲,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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