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鬆軟,帶著泥土濕潤的氣息和一股怪味兒。山上冷,風又大,幾人乾的額頭滲出汗珠,被風一吹又乾了,冒出嫋嫋白煙,嘴巴隔著麵罩也往外吐白氣,反而更冷。
終於,柳大感覺自己的刀下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不是錯覺,他用力一撬,感覺刀尖碰到了硬硬的東西,發出一聲堅硬的悶響。
“有了有了!”他不免驚喜,招手叫其他人來。
土壤有毒,他不敢用手扒拉,三兩下用刀趕緊把表麵那層軟土鏟了,露出下方堅硬的一層殼來。
拿火折子的近衛湊近去,薑遺光也把光亮的銅鏡舉高些,黃澄澄的反光照下去,柳大拿匕首小心地捅了捅,又刮了刮,道:“像是木頭做的,很硬實,還挺平整。”
其他人也跟著試探,欣喜又小心地又戳又碰,生怕不小心觸動什麼機關。
老實說,這可算是今天最大的收獲了。不怕忙碌,怕的是忙活也沒有進展,幾人臉上都忍不住帶了笑,有了能逃出去的希望。
薑遺光把半截袖子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左右看看沒發現什麼動靜後跟著跳下去,他感覺自己踩在了堅硬的木板上。
下麵還是中空的,藏了東西。
馬元義也跟著說底下估計還有東西。
“要不……撬開來看看?”柳二問。
其他人沒意見。
薑遺光踩踩腳下的硬木板,道:“把周圍的土再挖去一些吧,否則可能撬不開。”
他直覺腳下的“木板”很大很大,眼下的大坑已經容納下了他們八人,可應當遠不隻如此。
於是往旁邊繼續挖,一直挖出了個到地麵大腿深、約有丈來長寬的大洞,但他們腳下的木板子還是沒能挖到邊。
天邊不知不覺間浮現出一絲魚肚白。
拿火折子的近衛早就在天邊亮起一點點時就把火折子熄了,跟著一塊兒乾活。薑遺光也在一起挖土,挖了大半宿還沒碰著邊,乾脆停下,先想辦法把木板撬開再說。
馬元義神情凝重地叮囑:“這機關我也隻是聽說,從來沒有見過,會發生什麼我也想不到,大家一定千萬小心,一旦有變故,立刻離開。”
薑遺光跟著道:“一切以保全自身安全為要,要是不小心走散,我一路來時都做了標記,可以按照標記往回走。”
柳大也指揮其他人站在挖出的大坑邊緣,彆的不說,如果有什麼東西,沿著坑能馬上逃出去。
他心裡還有些慶幸。
閆大娘告訴他薑遺光是個根骨絕佳的好苗子,習武很快,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能護著自己,要是他也是個文弱書生,那就麻煩了。
“動手吧,儘量快些,彆耽擱。”
每個人都把拿了匕首,小心地往下撬。
近衛們的兵器都是特製的,自身也帶功夫,手底下木頭雖然硬,多試探幾次還是順利地把刀尖刺了進去,一點點挖。
漸漸的,都沒聲兒了。
隻有木板底下源源不斷的哢哢聲響,和八人用力削木頭的聲音。
山頂漸漸亮起,眼前情景看得更清楚。
他們腳下的確是木質的地板似的事物,這些木頭又黑又硬,和黑黢黢土地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土,哪些是木頭。土壤和木頭還都散發出難聞的氣味,看上去和他們一路上碰見的那些樹木材質相近,估計就是用這些樹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