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吩咐的守夜的小廝輕手輕腳把他叫醒,賈曆文感覺自己好像剛閉眼就被叫醒了,頭腦裡犯惡心暈的厲害。

可他還不能倒,他倒了,賈家才是真正無一可用之人。到時隻能全部回老家去。

賈曆文摸出荷包裡的鼻煙壺嗅一口,衝鼻的味道混著薄荷油讓他頭腦一清,飛快起身穿好了衣裳,早膳沒吃幾口就匆匆帶人走了。

這回他就守在城門裡,等大門一開,當先帶人出去,拚命往莊子上趕。

等他氣喘籲籲趕到時,軍營裡頭,士兵們才起床呢,差點以為敵襲,好在領頭將士認識賈家大少爺,又有令牌,順利地放人進去。

賈曆文也知道莊子上有古怪,他也知道自己妹妹一把火把莊子燒掉的事兒。

他心裡有個猜測,可能賈家人進去,就會遇到什麼怪事,而且,妹妹也好,老二老四和爹身邊伺候的人都說他們是一夜間變老的。

如果讓不是賈家的人白日進去,天黑前出來,或許沒有關係。

不論如何,得先把那位京城來的薑遺光找回來。

賈曆文讓手下人拿銀子去找了附近村子裡的農民們。

冬日裡大夥兒都冬閒,沒什麼事做,聽說隻要進一個地方幫忙找人一天就有五兩銀,那些人全都激動了,爭著搶著要來,還是挑挑揀揀後才篩選出幾十個人,被帶到莊子外。

賈曆文要帶人進去,和看守的將軍也沒什麼關係,對過令牌後就放人了。

幾十個莊稼漢有些膽怯地踏入了這座被焚燒後的山莊,尋找一個早就離開了的人。

*

王落正在一間酒館裡喝酒。

她昨晚隱約察覺到蠱蟲似乎有什麼變動,那種很古怪的好似被窺視到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可很快又消失了。

她再一感應,蠱蟲還在,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問題,隻得作罷。

要不是今兒約了人,她才不會一直等在酒館裡。

這幾日單州都跟捅破了天似的,天上一直籠罩著烏雲,灰蒙蒙的,又濕又冷。若不是有酒喝,酒館裡有炭燒,王落自身也有內力,恐怕也不能這樣自在地穿著薄衫自斟自飲。

再過一陣子,就該落雪了。到時王落就該去南方過冬,尋一二友人,吃酒賞梅,比武練劍,倒也快活。

小酒館破舊木門被推開,發出艱澀的吱呀聲,寒風迅速趁機灌入不大的廳堂內,很快又被重新關上的木門擋在外。

來人身形高大,穿蓑衣,戴鬥笠,滿身風塵仆仆的氣息,進門後就脫了蓑衣摘下鬥笠交給小二掛著,自個兒挾卷著外頭初冬的冷意坐在王落麵前。

鬥笠下是一張有些黝黑的中年男子的麵龐。

這張臉放在田地裡,那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放在街上,也像個乾苦力活的憨厚漢子。可他偏偏背上背了把長刀,目光銳利,兩手生滿老繭,竟也是個行走江湖的老手。

“冬日寒冷,常總鏢頭怎麼有空過來?我還想著去南方過年呢。”王落推了一杯酒給他。

被他稱作常總鏢頭的人沉默地喝下那杯酒,悶聲道:“連蒼死了。”

“什麼?”王落眼睛一瞪,眉毛都要豎起來。她還知道下意識收著聲,不引人注意。

她這位忘年交也是多年前認識的,姓常,名常福泰,慣用一把厚背長刀,功夫不淺,又忠厚熱心,後來去開了一間鏢局,名為平安鏢局,道上不少人都買他的賬。

說起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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