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花,所以沒出事。有些花出去後,就……”
“我們進了莊子卻沒事,因為那時我們沒有拿他們的錢。”柳大接口道,“但我們現在住客棧的銀兩,就從賈家拿來的。”
薑遺光道:“我也正是看到馬先生付賬時掏出的荷包不一樣,才想到這個問題。”
這下更糟糕,通過錢流傳的詛咒,該如何化解?
錢要流通才能生錢。小老百姓喜歡藏銀子,似賈家這樣的人家除了每年固定存攢下的銀子外,新得來的銀子多半還是要花出去的。
衣食住行無一不要錢,誰知道這些銀子會經過多少人手?流到多少人手裡?又會被商人們帶去哪些地方?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來看,這詛咒生效有兩個條件,其一,便是拿到了賈家的錢財花用。其二,便是去過宋家的莊子上。二者缺一不可。
“隻要把莊子封了,不許人進去。賈家那批錢財儘量追回,若追不回來也不要緊了。”
“如此一來,我們還得回去一趟……”
所有人都看向薑遺光。
他們是替薑遺光護航的,如果他執意要回京,他們也隻能照辦。
好在,薑遺光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
“那就回去吧,反正走的也不遠。”他剛才試過,用鏡子照人並不能讓他們變回去,但好在也沒有繼續變得更老,命還是保住了。
可他們……恐怕回京城後也隻能乾些打雜的活計了。
不等他們惆悵完,薑遺光已猛地彈起閃身奔向門口,迅疾如電拉開門厲聲低喝:“誰!”
門外空無一人,冷風呼嘯而過往房間裡鑽。
“有人嗎?”近衛們有些吃驚,他們竟然完全沒注意。
老了以後,連基本的本領都遲鈍了。
薑遺光指指門上:“有。”
木門上某處,開了個約莫指甲蓋大小的黑洞。
方才那個人又來了,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小洞,一直……一直盯著他們看。
幾人圍過來,臉色都很不好看。
“我們竟一個都沒發現。”
原本該他們護衛薑遺光,可現在反過來變成薑遺光一個守著他們七個,叫他們產生羞愧之心之餘,再想到自己將來,不免更生出寶刀已老壯誌難酬的惆悵感。
薑遺光淡淡道:“沒發現是正常的,那東西,應該算不得人了。”
隻是……他還感覺對方在看著自己。
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薑遺光後退半步,踏出門檻外,左右張望,又向走廊下的院子裡望去,四處黑黢黢一片,沒有人影。其他人也跟著出來東看西看。
剛才大家都擠過來,也就沒注意到還有一個站在原地沒動。柳二無意間回頭,發現他一直靠在牆低著頭,一動不動,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
“你咋回事?”柳二伸出手,打算拍拍他……
就在他手伸出去時,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心悸感湧來,這種突如其來的巨大的恐懼感讓他渾身汗毛幾乎瞬間炸開,雞皮疙瘩迅速攀爬上冰冷脊背。
他感覺到,有東西在看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說的上毛骨悚然。
然後,他看見……那人張開了嘴。
他嘴裡……密密麻麻布滿了光滑的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圓洞,那麼多洞長在嘴裡,卻沒有流血,就好像隻是單純地打了個空心的空而已,每個洞裡都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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