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買嗎?

所以這麼一推斷,隻可能是前朝留下來的那些人了……

要麼,就真是反賊。

薑遺光從近衛口中知道,不少反賊和前朝餘孽的關係一直不清不楚。前朝毀滅的原因很多,皇室遺留下來的未必不知道山海鏡一事,可能還借了些力,所以近衛們都對他們很頭痛,斬草除不儘的感覺。

宋家人被急匆匆關進牢裡滅口,未嘗沒有這方麵的原因。否則賈伏源也不是草菅人命的官兒,他把宋家人往牢裡一關照舊能拿到莊子,為什麼非要置人於死地?

再一想,判處宋家斬立決的那些官員,又另有其人……

薑遺光明白,這件事還非得報上去不可了。

賈曆文不敢細查,他現在也明白了詛咒爆發的原因,七拐八彎找了和賈家當地本家拉不上關係的錢莊兌銀子,把這些錢拿下去賞人。而原來那批錢,能找回的都儘量找回來,找不回來的他也沒辦法。

薑遺光則來到了牢裡。

第一個宋家人死在牢裡後沒多久,詛咒就爆發了。薑遺光懷疑詛咒的源頭還在宋家,或許就是死了的那位宋家人。

他當時被關在衙門天字號牢的最裡麵那間。賈曆文聽說他想進去看看後,想辦法使了銀子讓人帶他進去,可當時審訊的獄卒、監刑等人都不在了,不知被調到了什麼地方,也不能叫來問問——賈曆文最近忙賈家的事兒就要忙死了。

薑遺光帶著單州本地調來的一位姓蕭的女近衛,走進了牢房。

出乎意料,牢裡打點的還算乾淨,從外往裡走進去雖然暗了些,但味道並不難聞,一路走進去,除了上方通風透氣的小窗子呼呼往裡刮北風以外,整間大牢甚至能稱得上舒適。

牢房裡出乎意料的空。

一問才知,關在天字號的犯人都是死囚犯,早就在秋後被處理了。單州本地還算平靜,能真正乾出要殺頭罪行的人還是少的。

一路來到最裡間,近衛早就從獄卒那裡得來了鑰匙,打開門,讓薑遺光走進去。

地上肯定衝洗過了,還鋪上了乾淨的稻草,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可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近衛還是覺得裡麵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薑遺光進去後,在牢裡上上下下看。

近衛在門口守著,低聲說自己從小獄卒口裡聽來的宋家那位在牢中的起居,幾時睡幾時醒,吃了什麼,又上了什麼刑。

尋常人沒有銅皮鐵骨,能扛住刑罰的人幾乎沒有。宋家那位也不例外,他很快就招了,可招了沒用,依舊打。你說了一點,獄卒。覺得你知道得更多,到後來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來看過,終於給了他一個痛快,讓人貼加官給他送走了。

“貼加官?不是處斬嗎?”薑遺光在稻草中坐下,鏡子握在掌心中,低聲問。

女近衛的麵龐有些模糊,道:“據說是為了不見血。”

貼加官,即用浸濕的紙一張張往犯人臉上貼,通常三五張後犯人便會呼吸不過來,活活憋死。等紙乾透後把幾層紙從臉上揭下,便如戲台上“跳加官”的麵具一般凹凸分明地現出五官來,故而名為貼加官。

薑遺光沒再說什麼。

他特地來一趟,就是想知道宋家那位的冤魂是不是在牢裡。如果在,把它收進山海鏡,宋家的詛咒自然不破而解。

山海鏡聚陰,他本人也不知什麼緣故容易招來詭異。可奇怪的是,他在牢裡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捉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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