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伸手碰了碰床板,木頭是上好的料子,還散發出香氣,沒有任何痕跡。
“謝公子,勞煩將當日情形說一說。當時是怎麼發現的?誰看到的?又出了什麼事?”薑遺光繞著架子床轉了半圈,又來到衣櫃前,將半遮掩的衣櫃門打開,裡麵飄出來木頭和香料混雜在一起的香氣。
整個房間已經被收拾過,什麼也找不到。
謝五郎早有準備,說:“那天是父親院裡的婢女春桃先發現的,早上敲門進來伺候,一進門就發現父親已經去了。”
“春桃姑娘?”薑遺光袖著手問,“能請她來問問嗎?”
“恐怕難,春桃現在離不得人。”謝五郎的意思,就是她已經被關起來了。
要不好,恐怕她還要給謝大人陪葬。
“請問關在了何處?不能見一見嗎?”薑遺光又問。
他通過近衛弄來了一個八卦鏡,光明正大拿在手上,八卦鏡底下蓋著山海鏡,袖子遮掩著在房裡照來照去,其他兩人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終究都要入鏡,倒不如自己選擇入哪一重死劫。像這回,他如果多了解宋家冤魂一些,入鏡後也更有準備。因而他非摻和進來不可。
謝五郎支支吾吾有些為難,賈曆文給他使眼色讓他最好能答應下來。宋家冤魂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都睡不安穩。
謝五郎也為難。
春桃被他大哥明令禁止不許人去探望,他不敢違背。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薑遺光很善解人意,“隻要告訴我當時春桃姑娘看見了什麼就好。”
謝五郎大鬆一口氣:“這我還知道些……”
審問時他也在場。據春桃說,因老爺昨夜喝多了酒,她和另一個名叫春梅的婢女在外間打地鋪守夜,她守下半夜,春梅守上半夜。等到該起時她進去伺候老爺梳洗,再回去歇息。
辰時一刻,老爺還沒動靜,她以為是喝多了酒,沒有在意,輕輕敲門後裡麵沒有叫進的聲音也端了熱水推門進去了。誰知一進去她就看見地上散落了一大堆銀票,窗戶也吹開了一小條縫,屋裡格外冷,但床帳還是拉著的。她當時就嚇壞了,要是老爺著了涼就算賣了她和春梅都賠不起。
於是她慌亂之下放了水盆就掀開床帳,就看見躺在床上的謝老爺已經死了,驚叫一聲,驚動了整院人。
“銀票?為什麼會有銀票?”賈曆文聽了很是稀奇。
薑遺光則問起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春桃姑娘一見到謝老爺就篤定他已經去了?”
謝五郎有些為難。
他後來也見到了父親的模樣,臉龐發青,眼睛爆凸瞪得老大,幾乎要脫出眶,嘴巴也大張著,似乎是在叫人。
怨不得春桃一看見就嚇得尖叫,那副模樣……實在太過於可怕。
明明是他心中敬重的父親,可父親的遺容卻讓他忍不住心裡害怕。一旦閉上眼,他眼前就會出現父親死不瞑目的猙獰麵龐。
他願意答應賈曆文,也是因為心裡害怕。這份害怕又不能跟家裡人說,說出去恐怕彆人會罵他不孝。
平心而論,他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自己父親死後是什麼模樣,被人拿來當噱頭說個沒完。
但好在薑遺光和賈曆文看著都是君子行徑,聽出他話裡隱約的恐懼,什麼也沒說,反而問起了更多事。
薑遺光更是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到時候謝老爺要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