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半尺高。

嘩啦!

綠色腥臭又粘稠的毒水水位瞬間往下落,露出膝蓋以下已經泡得發綠、又麻又癢的兩條腿。

一時間,眾人大喜過望,其他人也要下來幫他。薑遺光連忙擺手製止,讓他們隻要下來一個就好。

剛才一鏟子刺中麵具的士兵嗷嗷叫著搶了先,從邊上小心地跳下來,拎起鏟子興奮地往他身邊跑。

一人多高的大坑洞,一邊挖成了斜坡,幾十個士兵拖著棺材往上拉。那小兵隻能從另一邊跳下來。坑底濕黏,一不小心就要陷進去,他很小心又迅速地往薑遺光身邊趕。

頂上圍觀的幾個入鏡人忽然大聲喊叫起來——“快跑!!”

“彆管了!趕緊走!!”

薑遺光猛回頭看去,卻見剛才好不容易被拖上那條被挖鑿出的斜坡一半的棺材氣勢洶洶飛快往下滑!

它上邊綁著的繩索全都斷了!

幾乎是一瞬間,棺材就從長坡上疾衝而下,重重衝進了另一邊泥土中,棺材嵌進去一半,出不來了。

而薑遺光……在那一瞬間躍起,當棺材撞在泥土壁上的同時,他已借其力翻過棺材另一麵穩穩當當落地。

泥土濕黏,他也差點沒出來。隻要他晚那麼一點點……他就會落到像那個跳下來幫忙的士兵一樣的下場。

場麵瞬間寂靜,噓聲爆發。

他們好不容易把棺材弄到一半,誰知道繩索不牢靠,又掉下去了,這不功虧一簣嗎?

但好在那綠色的毒水沒了。加上方才這口厚重的棺材滑下來時,薑遺光正好把木板撬高了一個角,於是它直接將那塊木板掀飛出去,露出底下黑洞洞的幾尺寬的一條暗道來。

而棺材也經過剛才的翻滾,正了過來,棺材蓋朝上。隻是嵌進了土牆裡罷了。

於是他們連悲傷都來不及,反而先高興了一會兒,連忙分派人手下去把嵌進牆的棺材弄出來。好不容易將它扯出來後,被撞得也跟著嵌到牆裡的士兵肉泥一樣的屍體跟著扯出來了。

剛扯出來,幾人就倒吸一口涼氣。見過的死人再多也沒見過這樣的。

整個人撞得零零碎碎一團人形的餅也似,骨頭全碎了,和皮肉五臟六腑一起被壓扁,血還在往外流。他手裡還拿著鏟子,鏟子頂端好巧不巧貫穿過他的嘴巴平平切了進去,腦袋從嘴巴以上切成了兩半。

和那張他一鏟子插進嘴巴開口的麵具一模一樣。

大夥都想起了被他捅穿開口的麵具,背脊不由得生出冷汗。

同一把鏟子,同樣的死法,讓人很難不想到報複二字。

有人撿起了剛才被放在一邊被捅穿的麵具,那張白色的麵具嘴巴部位原本該是個小口,鏟子鑿進去的裂紋正好從嘴角兩邊蜿蜒往上,一直裂到了耳垂邊。

看起來……就像它露出了報複成功的快意又猙獰的冷笑一般。

“行了行了彆發呆了。”撿麵具的人被同伴喊一聲,不太自然地安慰,“既然來了,那肯定是不能太順,該想到的。”

撿麵具的人諾諾應一聲,把麵具放下,跟上去忙活。

他們把那人碎了的屍體揀出來搬出去,再把棺材就地開了。剛才棺材背著沒法打開,現在棺材自個兒翻成了正麵,那就沒什麼顧忌。

撬開之後,再把裡麵的東西拆分運上去,這不就簡單了嗎?

至於地道……近衛們都有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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