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們,幾位連忙低頭做沉思狀。

薑遺光跟著陷入了思考。

四老爺特地提醒他,不要在陸家隨意開門,所以他才會在佛堂裡等彆人給自己開門後再出去。

陸老太太是在自己麵前去世的,死的非常突然,但可能和這所謂的“門”沒有關係。

那三娘的死,會不會和“門”有關係?

小佛堂後麵的暗室,不都有一扇門嗎?會不會是因為她打開了“門”,才有此厄運?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猜測,很有可能是陸三娘打開門,把什麼東西放了進來。

不過……陸家的一眾女子全都循規蹈矩,她被處罰,不會輕易開門。

除非那個東西偽裝成她熟悉的樣子。可能是仆從,告訴她時間到了不必再跪。也可能……是自己。

那東西若偽裝成自己的模樣去讓三娘開門,而偏偏自己又表現得對她們十分親近,三娘可能真的會相信……

靈堂人多眼雜,薑遺光決定把這件事先藏著,之後再說。

誦經聲、哭嚎聲、眾人交談……聲音錯雜紛亂,一股腦往人耳朵裡鑽,耳朵幾乎都要炸了。

薑遺光的耳朵失去了往日的靈敏,他隻能凝神仔細去聽來的客人說的話,細細分辨,試圖聽出點什麼來。其他三人亦如此。

他們揭告示時就聽到不少路人對陸家事指指點點,想必外人反而會知道不少消息。

正聽著,忽地!第一聲高亢嘹亮的嗩呐聲響徹雲霄——

喪樂起!

連綿不絕的刺耳尖亮的嗩呐大開大合,痛徹淋漓地吹,熱熱鬨鬨地響起,將一百多個和尚念經敲木魚的聲音和幾十上百個賓客的哭聲都蓋了過去。

這麼大的聲音,他們悄悄說話也無妨了。

薑遺光捂著耳朵,麵無表情地揉了揉。

剛才吹嗩呐的那人從他身邊經過,在經過他時驟然吹響了第一聲。

猝不及防下,那聲嗩呐恍若驚雷在他耳邊炸開。

現在,他右邊這隻耳朵聽不大清楚了。

他隻能側著頭,更仔細地聽李芥等人說話。

李芥三言兩語把自己聽到寶華這個名字的來曆說了一遍,又說起大老爺和大夫人奇怪的反應。他們似乎對老太太的死並不很意外,平平常常吩咐下去辦喪事,哭得倒也賣力,隻是看在李芥眼裡,免不了有點公事公辦的意味。

還有些事,李芥猶豫了一下沒說出來。

他越來越覺得,那位大夫人似乎就是自己母親。

大夫人在他麵前仿佛被剖成了兩麵,一麵是完全的陸家規矩下養出的人,凡事循規蹈矩,一口一個祖宗家法。而另一麵,大夫人的習慣、喜好、言行舉止都和他的母親完完全全相似。

有時他也會恍惚,莫非這真是他娘?但每到這時他就會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在鏡中,鏡中鬼怪慣會迷惑人心,模仿出個和他娘一模一樣的人,對鬼而言並不是難事。

可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正不知不覺間對大夫人心軟。

薑遺光此時就聽著他身側的孟豫說起三夫人。

他右邊耳朵一直嗡嗡響,許許多多亂糟糟聲音都攪成模糊的一片忽遠忽近地刺耳又尖銳的聲音。

那片模糊的聲音中,隱約有一點微弱的女子哭叫,模模糊糊像是錯覺,聽不清楚。

左邊,孟豫還在說起自己向三夫人打聽的棲芳園和老太太屋裡那種水。

“據說是在祠堂供奉的井水。”孟豫道,“我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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