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也是想著可能是昨晚有人扔出來的,我才去幫忙丟了。”

“也是丟屋後的水溝裡了?”

“是。”

文霽月冷笑,看也不看他,摔上門進去,沒多久帶著滿臉水汽出來,看上去簡單洗漱好了,叉著腰站在另兩人門口。

“你們好了沒?磨磨蹭蹭,有完沒完?”

範世湘打開門,低頭不語,安靜地來到顧斂身側。

文霽月看他這副懦弱樣子就煩,但更讓她煩的莫過於天天怕這怕那的秦謹玉!

這人在鏡外膽子多大啊,還能拿死人頭骨研究,一到鏡子裡就變成這種窩囊相!

她沒空管那麼多,踹門直接進去,一進去就看見秦謹玉瑟瑟發抖縮在被窩裡隻露出個頭,淚流滿麵,而桌上也擺了四盞燈。

“又是這破燈……”文霽月暗罵,抓著燈就扔出門去。

“拿去扔了!”這是對顧斂說的。

“你要賴到什麼時候?要八抬大轎請你去不成?”

秦謹玉抽噎地從被窩裡出來,瑟縮不已,牢牢跟著文霽月往外走,一點不敢多看。

一行人就在文霽月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前往觀音殿,其他僧人香客們偶然瞟來幾眼,皆沒在意。

薑遺光在他們身後,低頭慢慢往前走,時不時向四周張望。

等香客們都出來得差不多了,他終於等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姓蔣的那位公子,他也變得很瘦很瘦,和其他皮包骨的香客們沒有區彆,混在人群中,和人說說笑笑。

和他說笑那人姓姚,也是入鏡人,他也變得如骷髏乾屍也似。

看來,姓姚的那人也遇到了一樣的事。

薑遺光猶豫片刻,向他們走去。

蔣標和姚文衷正說話,就見寺裡的小和尚向他們走來,蔣標連忙作揖行禮:“小師父好。”

姚文衷亦如此。

薑遺光對姚文衷和顏悅色道:“見過二位施主。”

姚文衷昨天為了躲他,鑽進了床底。今日一見又似乎沒什麼事似的,言行舉止都十分正常。

搭上了話,三人不知不覺同行走著,薑遺光含笑著問他們為什麼不和顧施主等人一塊兒走。

姚文衷一拍腦門,奇怪道:“我這不是也沒想起來嗎?我竟然給忘了。”

“你說得對,是該和他們一起走,嘿嘿……”姚文衷瘦得可怕,搓著手嘿嘿笑,兩隻眼睛放出精光來。

叫薑遺光聽著那句“一起走”,聽出了點彆的意思。

他又試探地問起他們房裡有多少燈,夠不夠用。蔣標沒回答,隻道:“夠用了夠用了,不夠我自會去找人要。”

說著,他嗬嗬笑起來。

薑遺光還要再問,可他們已經到了觀音殿,那兩人不再回答,笑著和他道彆。

三人分道而行,薑遺光往前繼續走。

蔣標和姚文衷剛踏進門,就見到其他四人坐在一塊兒,顧斂衝他們拚命招手。

二人笑著坐過去,幾人在角落裡嘀嘀咕咕說起話來。

……

薑遺光踏進殿門,先看了一眼佛像才來到最後一排的位子坐下。

他還記得,自己剛來的那天,親眼見到……廟宇裡沒有佛。

可等他剃度後,他就看見了佛。

一切看似混亂無序的事件就像一盤散落的珍珠,薑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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