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通過兩掌觸碰間一陣陣侵入手心,又被放在心口的山海鏡儘數驅逐。
其他人不清楚,等公主他們散去後,眼前情形看起來就像一個離開父母的孩子被拍花子強行拽走似的。
有些人已經用懷疑的目光看他倆在原地拉鋸了,還尋思要不要叫巡邏衛過來。
薑遺光對那兩個要過來的九皋衛微微搖頭,提高聲音道:“彆鬨了,你再耍賴我也不會給你買那盞燈的,快點和我回去。”他指著遠處一盞巨大的宮燈語氣重重道,“太貴了!不買!”
他長得就不像惡人,一開口,其他人立刻以為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紛紛露出善意的笑。
原來是兄弟倆。
也是,如果真是拍花子,又沒堵上他嘴巴,小孩子也是會喊叫的。現在沒喊,不就是賭氣嗎?
小孩子嘛,就喜歡要這個要那個,不給買就賴著不走,也是為難這個當哥哥的。
哥哥是好哥哥,弟弟賴皮就不是好弟弟了。
人群來來去去,薑遺光仍舊和那個孩子站在原地進行拉鋸。等花車走遠,人群跟著散開不少,他們仍然在原地。
薑遺光隻覺自己手臂都要凍僵了,寒意從手掌一路侵襲往上攀爬到肩頭。
眼看周圍人稍微少了些,他才終於靠近了那個孩子。
他穿著大鬥篷,抬手就把人籠進去,下一瞬兩手在鬥篷遮掩下用力一扭,將孩童脖子上頂著的大頭娃娃麵罩旋了下來。
麵罩下根本沒有頭!
鬥篷內,冰寒陰冷氣息驟然爆發,嘩啦一聲,原來呈實體的孩童頃刻間化為一灘血水爆炸開,全都噴在薑遺光衣裳和鬥篷之中,又順著衣服滴下來。
濃鬱血腥味爆發——
“它跑了。”薑遺光從鬥篷裡拿出那個麵罩。
依舊帶著喜慶的笑,兩邊兩頰塗著紅暈,笑眼彎彎,麵罩底下卻在滴滴答答掉血,提著麵具的手上也滿是鮮血。
好在有兩個九皋衛擋著,其中一個又忙把自己鬥篷脫下來給他換上,才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旁邊就有一間咱們的客棧,薑公子進去換了衣服吧。”其中一人道。
薑遺光跟著去了,換下的帶血的衣裳也不必留著,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那個大頭娃娃的麵罩也燒了,邊燒邊往外滲血,近衛不得不提油澆上去接著燒。
薑遺光在客棧二樓房間的窗戶往外看,不出所料,又看見了那個大頭娃娃。
它在人群中飛快往前跑,而前方儘頭,三公主正站在約定好的巨大的奔馬燈下等待,手裡還提著一盞兔子燈。
“我去找三公主,你們自便。”薑遺光對門口等待的近衛說了聲,翻身從窗上躍出去,一路往上爬到屋頂。
月光下,他輕巧地在屋簷上跳躍前行,幾乎轉瞬間就來到了三公主所在的奔馬燈上方,縱身躍下。
三公主眼前一花,麵前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多了一道人影,剛反應過來,一句長恒還沒叫出口,就見眼前年輕男子伸出手按住了不知從哪兒突然竄出來的頂著大頭娃娃麵罩的小孩腦袋上。
“……長恒?”三公主疑惑地叫他。
薑遺光抬手示意其他人圍住外邊一圈,故技重施將那麵罩一扭,又是嘩啦一聲,血水爆濺開。
他手上已多了一頂大頭娃娃麵罩。
而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
“公主。”他轉過身麵對三公主,一手捧著一個血淋淋帶著笑的喜慶麵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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