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說:“沒事。”他儘力壓製著體內恨不得蹦出來的蠱王,“你安分一點!”
就這麼著,人又少了七八個。
薑遺光的木針紮穿了他們脖子,血水全部泄乾淨以後,那些人都變得皮包骨一樣枯瘦,一層皺巴巴的皮包著瑩白的骨,十分可怖。
這些人都被其他士兵拿棍子繩索套到一邊,挖個大坑扔進去,點著火燒了——怕毒物浸染到地裡,他們連全屍都不能留下。
等燒完了,薑遺光身上的蠱蟲才安分下來。
他問蒙堅:“方才那人碰到的樹是哪一棵?以前有記載嗎?”
蒙堅搖搖頭:“沒有。”他帶著薑遺光走過去,一旁士兵七嘴八舌指認了其中一棵平平無奇的綠木。
“就是這個,他剛才碰過的。”
“好,多謝。你們退遠一點吧。”
那棵垂木乍一看和其他小樹沒什麼區彆,從上頭高高的大樹上往下垂出麥穗一樣的彎,手腕粗,遍布嶙峋樹皮,好歹上麵沒長刺,上麵幾片如手指般細長的葉子綠得能滴水。
仰頭往上看,從上邊樹冠墜落下來,很長一條,因為垂到了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從地上長起來的小樹苗,也不像其他毒物一樣帶鮮豔的色彩或刺鼻氣味,放在叢林裡真是一點都認不出來。怪不得會中招。
蒙堅眉頭緊鎖:“這玩意兒我竟沒見過,從來沒見過。”記錄的驪山物誌裡也沒有見過這種樹。
這棵樹也是山中新長出的毒物嗎?再往裡走,還有多少這樣的毒物?
薑遺光說:“無妨,現在記下來也不遲。”
見薑遺光靠近了,甚至還拿了小刀要剜下一塊木頭來,有人大膽地提醒他:“公子小心點,可毒嘞。”
薑遺光又道一聲多謝,刀尖對準了那棵樹。
用力刺下去,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刀竟也廢了一番力氣。更古怪的是……從刺口處緩緩滲出暗紅的血來。
如藤蔓一般垂下的垂木,兩道裂縫陡然睜開,一雙冰冷圓眼逼視向近在咫尺的薑遺光。
……這不是樹。
——這是活的!是蛇!
他們眼前又細又長的樹苗,隻是它的一小段而已!
眼看著它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猩紅長舌即將探出……薑遺光猛地原地跳起,手中短刀毫不猶豫刺入它的右眼,另一手同時摸出腰間軟劍,從另一邊同時紮穿它的眼睛!
驟然間!那根“垂木”痛得仰天嗥叫一聲,重重一甩尾,樹木震動,從上麵整個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是從沒見過的巨蛇!
粗一估略,這條蛇少說有十丈長!要是拉直了從頭跑到尾也要幾盞茶時間。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蛇!
蒙堅迅速反應過來,立刻聲嘶力竭拚命大喊:“快閃開!!不要被碰到了!”
“自己躲好!躲好——”
其他人一哄而散,背著筐提著包飛速後退,很快原地就隻剩下薑遺光和蒙堅二人。
還有一條兩眼刺瞎,被激怒的巨蛇。
密密重林,太陽光照不進來,天上不見光,地麵濕淋淋窪地,當中一條巨蛇昂然挺立,瘋狂甩動頭顱——它的兩隻眼睛都紮進了一把利器,而利器的主人還死死地抓著刀把,隨著它的甩動,如狂風巨浪中的一條小船,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躲藏起的那些人都驚呆了。在這條蛇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