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個人性命,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蒙堅掃視一圈第一批和自己下去的八個人,確定他們準備好以後,滿意地一點頭,又像薑遺光看一眼,才對其他人說:“走了!”
說著,他來到懸崖邊,不懼那烈烈吹響的崖邊颶風,腳下一用力,整個人便如鷹一般滑翔而去,人影稍縱即逝。
九人一個接一個下去。
夜間,崖邊,空中疾馳興許是一件極有雅興的事兒,沒過多久,深不見底的深淵處就傳來那些人興奮地呼喝聲,於山穀間一重重回蕩交錯,分不清是誰在喊。
這下還留在上邊的人也心癢癢忍不住了,不斷問薑遺光時間等夠了沒,等後者終於點頭說一刻鐘到了,第二批人便迫不及待跳下去,
圍在薑遺光身邊的火把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到最後,終於隻剩下他一個,獨自站在九根柱子邊。
他也將火把熄滅了。
最後一點光消失,眼前頓時陷入了一片純然的黑暗,上上下下一片黑,分不清前後左右東西南北。要換個普通人在這兒,恐怕一不留神就要掉下去。
他扣上鐵環,係好繩索,來到崖邊後退兩步,再用力向山一躍——
鐵塊之間尖銳的摩擦聲響起,輕巧地躍了出去。
他是最後一人。
和其他人不一樣,那些都是九人一起同行,這些鐵鏈之間雖有些距離,仔細看也能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讓他們不是那麼害怕。
薑遺光卻是獨自滑行於黑暗中,身旁再無一人。
他安安靜靜地順著鐵鏈向下滑落,風從耳邊簌簌吹拂,吹的他衣袍長發烈烈作響,風聲太大,連鐵鏈摩擦的聲音都掩蓋住了。
另一頭,山腳,穀底,蒙堅和其他士兵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事實上,第一批下去的人剛到底就發現不對勁了。但他們已經到了穀底——望秦峰北麵山腳不是平地,而是一片更深的山壑,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不選擇步行下山,那非得走上一天一夜不可。
蒙堅在穀底等著,其他人陸陸續續都到了,唯獨第三根柱子的人遲遲不見身影。
蒙堅起了疑心,特地檢查在穀底的第三根石柱,拽了拽鐵鏈,十分結實。沒有斷啊……那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等了很久,期間不斷向上頭喊話,可兩邊距離太遠了,他們的喊叫全都落了空。
蒙堅又讓人去高一點的地方放焰火,這些焰火筒專門用來求救,點著了能躥升很高很高,炸開一大朵,不愁看不見。
依蒙堅的命令,每次放三支,每支都是一連三發的焰火筒。他相信如果薑遺光看到一定會明白是什麼意思。
可等到第二批人下來,也是三號柱子的人不見了。兩邊一合計,他們在上麵時,根本就沒有看見什麼焰火,也沒有聽到底下的一丁點動靜。
等第三批人下來時,和之前兩次一樣。
排在第三號柱子的人不見了。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
他們知道第三根柱子有問題,可上邊的人不知道啊!他們還高高興興地準備下山。
而且,如果是中途卡住了什麼的,那些人肯定會呼救,其他跟著滑下來的人不可能聽不見。
所以……隻可能出了意外。
一直到最後一批人到達,也是第三根柱子的人不見了。蒙堅的心都涼了。
他不知道上邊出了什麼事,或許……又是詭異,常人無法抗衡的詭異。
而更讓他擔憂的,是還在上邊,排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