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下眼睛:“也虧你倆膽大不怕這玩意兒。小心那些東西追上來報複。”

薑遺光淡淡道:“隨時奉陪。”

就像森林裡的虎吃狼,狼吃羊,羊吃草一樣,再順理成章不過了。薑遺光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可能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也早就做好了自己被報複,或者被彆人當做絆腳石除掉的準備。

他能除去彆人,彆人也能除掉他。無非各憑本事。

見蒙堅不管這事兒,蔣大夫喜滋滋地把那顆心收進一個小罐子裡,填上防腐藥材,細綿布紮好密封,等出去以後再看。

薑遺光卻又從衣襟裡取出一個滲血的小包,打開一看,裡麵赫然是三隻瘦長如細竹枝的手指頭。

“您竟然還有這個!”蔣大夫不可思議。

鮫人們說是銅皮鐵骨也不為過,薑遺光剛才一直殺,殺了那麼多就算了,匆忙逃走的時候居然還能割下手指頭來,實在叫他佩服。

薑遺光說:“我想試試能不能煉出鮫人油。”

他要驗證一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些東西,究竟是真的傳說中的鮫人。還是和他曾經見過的大黑狗一樣……

他對醫術不了解,憑借著和自己祖父學過粗淺的驗屍之法,他感覺那顆心,和人的心差彆不大。

大小,輕重,形狀,都很相似,但氣味和顏色卻十分怪異。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帶回京城讓近衛們找人看看。

蔣大夫聽說他想煉油,就隻要走兩根手指,留下一根給他。薑遺光沒要,又摸出不少他剛才藏著的鮫人頭發、眼珠、尾巴上的一截骨頭等等,蔣大夫喜不自勝,全都小心地拿罐子封好了,預備到時出去後好好研究研究。

蒙堅一直往這邊偷瞄,看他倆終於談妥了,趕緊讓其他人彆歇著了起來往前走。

過了這段長滿石鐘乳的洞穴後,陸續又點起燈,還是不敢用火把,隻能用小琉璃燈照明,還算夠用。

黑乎乎的一條曲折路,不高,大家都得低著頭走,偏偏前頭開始出現不少岔口,越走岔路口越多。岩壁上到處都是相似的漆黑洞穴,一不小心轉進不同路裡就瞧不見人了。

薑遺光記得這段路特地標了和“壬”,意為此路易迷失。現在就明白了,就算一寸不離地緊跟著前麵的人,隻有不小心拐進岔道,再想出來就難了。

就連走過不少次的蒙堅到了這個地方也謹慎許多,讓大家在原地等著彆亂跑,他自己帶幾個人舉著燈這裡轉轉那裡看看,好半天才高興地叫起來:“來來來,這裡。”

幾十號人一窩蜂要湊過去,被他去去去揮手退開,叫他們挨個輪流上來認。

他旁邊洞口的岩壁上刻著一個不甚明顯的印記,一隻豎著的眼睛下張著一張橫著的嘴

“這是我們以前用的暗號,你們如果在裡麵不小心走丟了,就按著這個記號走,不要亂跑,總能慢慢找到出路。”

有人指著附近一個洞穴口的標記:“那這兒不是也有印子嗎?”隻不過那個印記隻有一隻豎著的眼睛,下邊的嘴巴就沒有了。

蒙堅道:“那是用來標記探路的,進去一個洞就標一個印,能通的路再標第二個印。”出不來的,不通的路當然就隻有一個標記了。

順著這口標了印記的洞穴往裡走,裡麵是一條更矮,更窄小的地道,他們必須貓著腰,小心地抱著包袱走。

這條路卻不似被人開鑿,更像渾然天成。地道之中到處都是洞穴口,他們自己也是進了這個洞又進那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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