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煞白,正要說什麼,張張口,卻說不出來。
“你看見什麼了?”
“桌下有什麼?”
“我……”聶歡驚魂未定,額頭上滿是冷汗,不像作假,她神色驚惶地想了半晌,惶急道,“我忘了!”
“忘了?!”幾人驚詫。
聶歡是真的忘了。她連想都不敢想,一回想,心中就會生出莫大的心悸,好像會把她整個人都吞進去。
她早就學會不在害怕時喊出聲,連顫抖都忍住,但仍不能避免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跳出嗓子眼。
她確定,發生的一切都是在警告她。
再得知她的棋子突然少了一枚,更篤定桌下有古怪。
他們一開始都認為桌子禁錮著不讓他們離開,隻是為了走完這局雙陸棋。可這麼一看,這張桌子本身就是有古怪的。
桌下……到底有什麼?
聶歡不想再看,就算她願意也做不到。現在她和其他人一樣,桌麵卡著腰,腰以下被牢牢固定住,根本彎不下去。
第503章
新的一輪仍從聶歡開始, 每人能考慮的時間連半刻鐘都不到了。
可他們卻麵臨著一個更大的難題。
桌下,有什麼?
聶歡桌上的刻漏已經走了一半,她心還跳的很快,但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手擲出個點數後就操縱著明孤雁的金色棋子走了幾步, 來到個安全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 刻漏上的漏壺近乎見底,水滴停止滴落。
聶歡稍微鬆口氣,又提了起來。
因為她過後, 就輪到了許庭深。
她知道薑遺光可能還想利用明孤雁做些什麼,便乾脆順水推舟送個人情。但許庭深可不是好相與的。
他表現出的一切溫和、耐心、寬容,都不過是表象。
真正的許庭深……
她聽過一些事,比如許庭深很喜歡去某戶人家下毒,或是下在水井, 或是下在晾曬的衣物上,再或是一戶人家中的某人來看病時,先把他治好,再給他下毒, 並提醒他一定要做某些事, 那病人通常是不聽的,結果數月後再犯病, 不得不求到他這裡來。許庭深再把人重新治好。
這時病人和他的家人們就該感激涕零了。
聶歡低低地嘖一聲,端看許庭深怎麼出招。
他手裡拿著的可是薑遺光的棋。
薑遺光剛才沒暴露自己,許庭深未必知道有他的推波助瀾, 可人遷怒起來是不需要理由的。誰知道他會不會遷怒薑遺光?或者單純想著要死大家一起死?
薑遺光同樣看著他。
棋盤上, 每一枚木偶棋周邊的異色格子都增加了一倍有餘。想要平安通過很難。
他們的座椅禁錮的程度也越來越深……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明孤雁不知在想什麼,表情冷淡且麻木, 似乎不論發生什麼,她都隻是這樣平靜又麻木地接受。
薑遺光認為,明孤雁是自己極少數完全感知不到善意和惡意的人,對她來說,殺人就像看見路上有隻螞蟻在爬,然後順手把它彈到一邊,根本說不上殺意。因而薑遺光不確定自己能掌控好這把刀,在徹底掌控前,他要小心保存著,但也做好了隨時拋棄的準備。
所以他根本不指望從明孤雁嘴裡問出什麼,轉而關心起許庭深。
重點在於問清失去第二個木偶時,他感覺到了什麼。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許庭深緩過來後,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