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也和七殺門或萬金堂的人攪在一起?明孤雁會不會是假意殺薑遺光,實則做戲讓自己放鬆警惕,就為了殺他?

要不然明孤雁怎麼會這麼簡單就放下了對薑遺光的追殺?她可是出了名的隻要接下單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

是隻有一個人做戲?還是兩人合夥騙自己?許庭深瞥瞥鄰桌兩人,心裡拿不準。

幸好,薑遺光的棋在他手裡,他想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

許庭深打定主意不說。

坐在這兒的都和那家賭坊有些淵源。他有,聶歡和孟惜慈也有,這樣就隻剩薑遺光和明孤雁。

他隻說了萬金堂刺殺自己一事,其他人自然會以為明孤雁和喜金客有隱藏的關係。自己就靜等事態發展即可。

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不出意料,刻漏速度更快。棋盤上,異色格子也多了近一倍。

放眼望去,白色格子寥寥無幾。

如果說棋局剛開始,每個人思考的時間都是在考慮要不要讓手中木偶活著,現在則是在努力找白色格子好讓手中僅剩的木偶活下來。

可想而知,接下來隻會越來越快,很可能會快到連擲骰子的時間都沒有。

這還僅僅隻是桌麵上,桌下呢?桌下的東西,他們絲毫沒有頭緒。

聶歡十分頭疼,棋很快輪到了薑遺光,薑遺光仍舊選擇保她,現在,她是五人中剩下木偶最多的。

可薑遺光卻是五人中事情交代最少的。

他為什麼要雇隱閻王殺自己,他和喜金客又有什麼關係,一樣也沒說。

聶歡不禁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薑遺光沒有回答,隻低聲道:“這和你們無關。”

此時已輪到一輪中最後的許庭深,他把薑遺光的藍色木偶放在了白色格子上,同樣笑著問薑遺光:“真的無關麼?我以為經曆了這一切,大家怎麼說也是生死之交了。”

“朋友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是……你隱瞞了什麼?”

“五行相生相克……”許庭深說到這兒,孟惜慈眉頭微微一動,沒有人留意,許庭深繼續道,“大家都明白,一人出事也會牽連到其他人,薑兄為什麼要隱瞞?”

“是因為……你已經有了離開的辦法,卻隻想自己出去嗎?”

薑遺光終於道:“並不是。”

他之前一直在看棋盤。

棋盤上的格子不論如何變化,出口——也就是棋盤邊緣始終留著一條能通過的白色格子路。死劫始終給他們留著一條活路。

而棋盤正中,最中心的格子,也始終是白色的。

他很少玩棋,原本對棋具並不了解。但他對前朝了解很多,前朝時,雙陸棋一直非常風靡。而那時的雙陸棋有一項不成文的規定:任意一方的棋子如果踩中正中心的格子,則所有棋子一律出局,判定為輸家。

如果他的棋子經過……

是否意味著,他的木偶,連同他自己,都會死去?

死去……

薑遺光環視著其他四人。

棋局又輪到了聶歡。

聶歡非常迅速地走出幾步,金色木偶踩在僅有的空白格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聶歡催促他:“薑兄,你一直護著我,我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可事關大家安危,你如果知道什麼,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薑遺光漠然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聶歡:“你……”

薑遺光竟一笑,“大家都出不去,一起死在這兒又何妨?”

“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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