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薑遺光:“你隻管放心,我不會有事。”
等他們走了,李氏才說:“大人,我不明白,為什麼您讓我把鏡子給淩大人。”
淩燭一口一個關心,可他那股惡意都要溢出來了。明孤雁麵上不說話,可怎麼也比淩燭好吧?
這些時日她也看出來了,隻要自己不礙著薑大人的事,不成為他的敵人,呆在他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反觀姓淩的那位,嘴上說的好聽,平日待人也溫和客氣,但要真把他當靠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薑遺光搖搖頭:“你隻管按我說的做就是。”
李氏滿心不解,卻也知道其中有什麼自己不了解的內情,隻得應下:“我明白了。”
次日,一行人返程。途中薑遺光突然消失。
幾人皆知他去了何處,除了李氏暗暗擔憂外,其餘人並不擔心,隻想著如何儘快回到京城。
卻說這場雪,化得太快,反而又帶來一場災難。
雪停之時已是五月底,近六月的天。平常六月那大太陽都掛得老高能熱死人了,今年因為反常才下雪。結果雪一停,大太陽馬上就出來了。
昨天還是嚴冬,今天就馬上到了酷暑,一冷一熱,不少人都受不住直接病了。更不用說成堆的雪融化後,有些地方鬨起了水災。
更糟糕的是……
那些原被凍在雪裡的屍體,冰一化後馬上開始腐爛。一路走來都能聞到隱約的臭味。一直到京郊,這股隱約的臭氣仍難散去,隨著被化成水的雪一樣滲進人每個毛孔裡,跟著熱風刮遍京城。
“大災過後,必有大瘟。古書誠不欺我。”淩燭搖著扇子道。
特地來接薑遺光結果沒看到人的趙瑛:“古書?什麼古書?你怎麼又神神叨叨的,善多呢?”
淩燭笑著摸出一麵鏡子:“他在路上著了雪惡靈的道,陷入夢中,萬幸的是他收服雪惡靈醒了。前些日子就入了鏡,現在還沒出來呢。”
趙瑛又高興又擔憂:“也不知道雪惡靈是個什麼樣子,他這都第十六回了吧?不知有多危險呢。”
淩燭隻是笑:“吉人自有天象,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又何必總是像個老媽子一樣替他操心?”
趙瑛回道:“我願意替他操心,總好過有些人,機關算儘,收買人心,最終還是無人搭理。”
眼看就要吵起來,跟著回來的李氏心驚膽戰的,結果淩燭完全沒有被激怒的樣子,反而笑著走了。
搞的李氏十分莫名,完全弄不清這幾個人在賣什麼關子。
一直到深夜,趙瑛也沒睡著,腦海裡不斷盤算著,手上下意識撥動著轉珠。
她最近多了個轉珠子的愛好,從其他入鏡人手裡買來一串色澤大小均勻的木珠,平日就靠這個練數數計時。數習慣以後,不論何時何地,哪怕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隻要有這串珠子,她就能數清到底過去了多久。
數著珠子,她慢慢理清這些天發生的事,然後感覺怎麼算都不太對。
李氏說善多在一個月前就陷入夢境,一個月前……被困住八天……剛收走藏夢雪女,雪就停了,好像沒什麼問題?可在雪停之前的一段時間,大雪明顯在變小,這也是薑遺光乾的?
按李氏說,要不是大雪忽然變弱,他差點就出不來了。可上麵那邊還有民間現在流傳的說法,都是入鏡人收走了雪惡靈,才讓大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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