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他寧願把他殺了,或者關在一個地方,不然上雪山後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麼還能護住另一個傻子?

儲梨卻道必須帶於修謹上山,不光於修謹,黃參也要帶走。這兩人雖然許多事都不記得了,但說不定記憶能恢複呢?說不定他們故地重遊能想起什麼來呢?

齊瑞明拗不過她,也擔憂貿然把人殺了會留下後患,便同意了。

這回上山,二人做了萬全準備,衣物、水、乾糧、取暖用的油和煤等等滿滿當當備了一車。

黃參不想去,他害怕上山,可他的親人好友全都沒了,煤山鎮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齊瑞明與儲梨以打斷手腳威脅,他不想去也得去。

雪山仍如初見那般,肅靜,冰冷,潔白得耀眼,白雪從雲間攀著霧連到山尖,再從山尖尖一路滲到山腳。

儲梨與齊瑞明站在鎮口,望著遠處綿延的雪山,心緒複雜難言。黃參不願去,他們又何嘗願意?

可入鏡人就是這樣,為了活命,前麵就是有刀山火海也必須趟一趟。

在看到雪山以後,於修謹——這個毀了容貌、失了記憶的男人陷入了無法自抑的恐懼中。他變得狂躁不安,渾身發顫,越往深處越抖得厲害,就像兔子見著老虎一樣,要不是兩人把他綁起來放在板車上拖著他走,他早就跑沒影了。

“山上到底有什麼?讓他怕成這樣?”儲梨不解,他們在山中可沒有見到鬼怪。

害怕雪山?

雪山確實可怕,走在山裡的那種悲涼恐懼,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的。

齊瑞明不解:“莫非是他死在了這裡,才這麼害怕?”

但也不應該啊,下山的時候怎麼不見他怕?難不成那時候他沒想起來?

儲梨卻道,或許是他的記憶正在慢慢複蘇的緣故。一直帶著他,說不定他能記起所有事,到時作用不小。

鎮上的人沒有失去記憶,可對普通人來說,哪怕是幾年前的事都不一定能想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說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那些鎮民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她可不敢賭。

結果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在進山洞後的第二天,頭天晚上,兩人實在太累了,睡得很沉,醒來就發現黃參和那位大少爺都沒了蹤跡。

“不用找了。”儲梨臉色陰沉拉住齊瑞明,外麵天都暗了,他們睡了不止一晚上。她從昨晚吃剩的油紙包裡撚了撚,掃一圈山洞,另一隻手伸進熄滅的半溫火堆裡掏掏,放在鼻子下細細聞了聞,冷笑出聲。

“這老匹夫,真是好膽量,敢對我們下藥。”

齊瑞明不敢相信他們居然被騙了,還是被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的、看起來又傻又老實的人給騙了。他氣得跺一下腳,很快冷靜道:“都到這了,我們隻有兩個人,不能去追。”

風雪早就將逃離的腳印遮住,不留一絲痕跡。

儲梨跟著點頭,冰冷道:“他們還把東西都帶走了。”剩下一點點口糧不知夠不夠捱三天的,炭更是隻剩三斤有餘——恐怕這老頭還自得於自己留了餘地,沒有對他們趕儘殺絕吧?

兩人臉色都很不好,還是不得不收拾東西下山去——不下山也沒辦法,他們可不想找死。

沒走多遠,兩人都回過味來了。

黃參肯定不敢回鎮子,這不就撞上他們了嗎?

那……這兩個人會去哪兒,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不必多說,兩人直奔山側而去——黃參曾說他記得幾十年前於家人進山時的路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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