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小巧精致的風鈴被玻璃門撞擊發出的聲音十分悅耳。
下午時分,裝潢精致的甜點店中來往的客人並不多,漂亮的玻璃窗邊因著建築物的遮擋,留下一片淺淡明暗的陰影。
穿著修身西裝襯衫、戴著細框眼鏡的男人有些緊張地抹平衣角的褶皺,又細心地對著略微反光的玻璃鏡理了理稍顯厚重的發絲。
許是聽到了開門的風鈴聲,男人下意識局促起身,抬頭看了去。
玻璃門被隨手鬆拉合上,因著慣性依舊如浮葉般搖擺,而屋外照入的光線便也隨著它的搖動肆意搖動。
穿著皮粉色襯衫的青年籠罩在那片朦朧的光與塵中,他實在適合粉色,襯得皮膚愈發膩白如玉,略顯鬆垮的襯衫閒散聚在手肘與細腰間,身材削瘦美好,令人難以挪開目光。
幾乎從江讓進入店中開始,所有人的目光便若有似無地籠在他的身上。
而青年則似乎習慣了一般,微微下垂的黑眸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臉色漲得通紅的男人身上,頓了片刻,美好的唇彎輕勾道:“學長。”
西服襯衫的男人更緊張了,他下意識抬手打招呼,又從這舉動中覺出幾分生疏,兩相僵持之下,收起僵硬的手臂,啞聲道:“江、江學弟,你來了。”
江讓眉頭微蹙,但很快,那眉宇間細小的褶皺便化作水紋一般消失不見。
他溫聲好脾氣道:“學長,你來的好早。”
男人整個人無措得幾乎都快要滑稽地同手同腳了,今天是江讓學弟第一次答應他的私人邀約,男人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今天更是起了個大早好一番細心收拾自己,想儘辦法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江讓是攝影部今年新入的成員,青年人長相俊秀,性情溫和,就是與人相處有幾分疏遠,但這並不妨礙旁人對他產生好感。
男人從未想過一開始對他算得上視而不見的青年有一日會應下他的邀約。
並且,今天,他是準備正式告白的。
正式告白自然缺不了表示心意的禮物,為此,男人刻意去同校的江讓從前的高中校友那打聽青年的喜好。
對方當時的反應十分怪異,看向自己的眼神在聽到某個名字時一瞬間變得異常古怪,那位高中校友更是同之前選修課上那個叫陳明的男人說出了一樣的話。
“你喜歡江讓?”
“他能看得上你?”
男人自然是又失落又難受,剛想反駁,對方卻已經嗤笑一聲,陰下臉冷冷道:“他最喜歡什麼你作為追求者還不知道麼?”
“他啊,最愛錢,最愛前途。”
說完後,那校友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勸你,還是離他遠點,彆被他扒皮抽筋了才知道後悔。”
男人哪裡肯信,江讓在他心裡是那樣美好的人,彬彬有禮、溫和親切,甚至因為過分的好脾氣,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反抗。
他們第一次真正相熟的時候便是
拖長的尾音道:“陳同學(),??????恏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和學長的事情和陸同學有什麼關係?”
“他喜歡我是嗎?可是我不明白,難道他喜歡我,我就不能靠近其他人了?”
“我和陸同學說到底,也不過是普通同學的關係。”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雙修長繃緊、手背青筋暴起的手便用力捏住了青年單薄的肩膀。
江讓心頭一跳,微微抬眼,赫然看到一張似笑非笑,戾氣橫生的麵容。
陸響顯然是飆車過來的,衣帶間的褶皺顯深,微卷的發絲淩亂地搭在耳側,男人五官輪廓十分深邃,陰著眸看來的時候,肆意囂張得令人心驚。
“江讓。”他微微低下頭,居高臨下盯著臉色微微發白的青年,嗓音有些沙啞道:“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江讓眼皮一顫,旁邊的學長顯得也被這陣仗驚到了,他剛想說什麼,卻被陸響身後湧上的隨從按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甜點蛋糕,猛地堵住唇齒鼻腔。
男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整個人被壓製住,咳嗆得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周圍有零星的客人見狀都被嚇到了,匆匆結賬離開了甜品店。
陸響卻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他微微偏頭,一雙妖冶的桃花眼就這樣死死盯著青年,半晌,他忽地笑開,慢條斯理地再次詢問道:“怎麼不說話?”
青年顯然被嚇住了,薄白的眼皮透著深深的粉意,他的睫翼輕顫著,眨動間,漂亮透明的淚珠就直直往下滾。
他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縮,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壓抑道:“陸響,你到底什麼意思?上次羞辱我還不夠嗎?你今天憑什麼這樣對學長?!”
陸響突然笑開,鋒銳的眉眼帶了幾分意味深長:“江讓,這得問問你自己了,你說的這位學長,難道不是被你連累的嗎?”
江讓顫著嗓音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響已經湊近了可憐的、瑟縮發抖的青年,他掃過一側拚命掙紮的男人,嗤笑一聲。
男人修長的手腕微微曲起,近乎強製性地扣住了青年的下頜骨。
他觀賞性地掃視著青年漂亮而隱忍的表情,感受著沒骨的濃香墮落一般的地一股又一股地撲麵而來。
那種感覺像是將一把鋒銳的刀刃插.入了青年兩麵三刀的心臟,而那傷口、糜爛的心臟中流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煞氣一般的、勾引人的香。
陸響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忽地扭曲地、短促地笑了一下,在一旁被壓製的男人驚恐的視線中,他用力地抬高青年脆弱纖細的脖頸。
那纖白的、透著藍色青筋的脖頸實在美地驚人,獻祭一般被抬高時,更是透出一股脆弱、蠱惑的意味。
陸響埋首而入。
有那麼一瞬間,他近乎感覺自己要溺死在這香味之中,脊背上仿若泛起無數的、針刺一般的敏感欲.望。
沒用,根本沒用。
隻要看到江讓,一切的理智都頃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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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讓也知道(),??豔?葶???酵??R?????
?癑鶥?悗?桔鱛╦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他不甘心。
他當然不甘心,憑什麼所有人都能過得好,隻有他需要舔著臉去順從、去哄著,過著手心朝上、找人要錢、被困住的日子。
他想讓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被自己踩在腳下,鞠躬諂媚地對自己笑。
隻有陸響,隻有陸響能幫他做到。
*
高大的大廳是一片乳白、金黃、典雅的壁畫與雕築物,大廳的中央擺著一棵巨大無比的黃金樹。
幾乎無需多言,江讓的眼球全然被那巨大的黃金樹吸引住了。
璀璨的、金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