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驟雨洗淨的空氣滿是泥土的清新。
二人不舍溫暖的擁抱,裹著被子享受雲雨之後的餘味。
池玨喜歡把玩蘇橋的發絲,總會在指尖碾弄一陣後,送到鼻前輕嗅她奶香奶香的味道。
蘇橋則是貪戀那沁入肌理的雪鬆味,好奇怪,醫生不應該總是蘊著消毒水的味道嗎,為什麼她的池醫生沒有?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池玨微揚起鼻尖蹭蹭小熊的鎖骨,忍不住又吻中帶咬的留下淺淡的牙印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每結束激烈的翻雲覆雨,就總想在小熊的身上留下點痕跡,好以證明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虛妄的夢境。
那若即若離的不安感總會在被滿足後,突然跳出來拉扯她的神經。
她在那段泛黃的舊時光裡,被家人淡視,稍稍長大了點,又被安嘉欽拋棄,以至於現在的她在感情裡顯得並不自信。
她時常後怕,怕蘇橋有一天也不要她了。
在彆人眼裡,她更像遺世獨立的無人區玫瑰,要清淺要冰冷要疏離凡塵,所以那些人給她打上了難以靠近的標簽。
這樣的感官是錯的,錯得極度離譜。
世人不知,纏蔓荊刺的玫瑰從來都需要雨水滋潤,不然何來盛開?
蘇橋原本是冷漠的,她的冷漠來源於對自己的保護,要逃避不被理解的指指點點,要忽視成長時遭遇的一次次變故,要懂得如何成為一個不被外婆操心的乖孫女。
她從不來不會把苦說出來,這樣的優點同樣出現在池玨的身上,所以從某種角度去看,她們很相似,又絕非完全的契合,各自帶著缺憾相擁時,便完美的形成難以割據的整體。
“什麼事?”蘇橋隻想把池玨抱得更緊,她也害怕失去,得來不易的感情會讓人害怕破碎,風吹草動都會驚擾到那份過於珍惜的心。
“我想把外婆接到家裡住,小區綠化環境很好,周邊配套也很齊全,最主要的是出行很方便,家裡的衛生都有阿姨來做,老人家可以不要操心這些日常瑣碎。”
池玨很用心,她會顧及到方方麵麵,她喜歡那成天樂嗬嗬的小老太,接到家裡住能讓自己冷冷清清的房子多點人氣。
睜開眼就能看到最想見的人,圍著餐桌一起用餐時還能聽外婆的嘮叨,這是她對家最為向往的模樣,日暮朝夕的簡單平靜。
蘇橋是感動的卻也是抵觸的,感動於懷裡人步步謹慎的關心,抵觸於自己微薄的能力無法給予更多的支持。
她也有自尊心,也會在意關於階級的說辭,她從沒有想過攀高枝,甚至不敢過多的去了解池玨優越的背景。
她想要的無非是在一起,可在一起就意味著磨合、平等、物質。
“為什麼不回答我?你在擔心什麼?”池玨害怕這樣沉寂,也害怕蘇橋的拒絕。
“我在想,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點,而且外婆也不一定會答應,有時候人是需要勇氣去改變的。”
上的螞蟻是什麼樣子。
蘇橋還真急了,咬牙一個麻溜的翻身跪起,朝著她磕頭拜大年。
“跪求文曲星降世,借你神力助我完成檢討書度此浩劫。
我油儘燈枯憋不出來了,不然鄭局又得抓著我一頓痛批,罵我沒覺悟,罵我不知錯。
到時候我萬一又吃不上一口熱乎的午餐,我就會餓得人仰馬翻,晚上的時候就沒辦法伺候我的女友大人,女友大人不滿足就會怪我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成年人不可以說不行的,成年人是要有麵子的,成年人扛起蹉跎的大旗,成年人...”
小熊一秒變成嗡嗡嗡的小熊蜂,念經似的在池玨耳邊絮絮叨叨。
池玨受不了的一巴掌捂著她的嘴,妥協了:“打住打住,你彆神神叨叨了,我寫還不成?”
“現在就寫!”
“寫!”
“你等我!”蘇橋跳下床,抓起桌上的酒店意見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