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也把昨晚上有人在我房間外偷看的事情,告訴了劉文三和陳瞎子。
陳瞎子表現的很平靜,說不用多考慮這些。
許家如今這個樣子,甚至還讓我們白跑一趟。
早已經沒有管他們的必要。
劉文三也點點頭,說就當做這兩天白跑了一趟,以後長個教訓。
我心裡頭更不舒服了。
倒不是錢的事情,而是真的窩火。
以及我感覺,許家肯定會倒大黴!
死倒報仇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那麼對黃珊珊,黃珊珊也絕對鬨祟!
剛才就已經有桃木釘脫落下來的征兆。等全部都脫落了,他們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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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之間,劉文三卻招呼著往路邊走去了。
本來忙了一晚上,精神情緒也一直很緊繃。
粒米未入,也是滴水未進,現在冷風吹著,還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常平市的市區。三個人就顯得格外的狼狽。
不過,沒等我們走出去多遠。
忽而身後就傳來了車輪聲,以及刺目的車燈。
那輛熟悉的奔馳大G,停在了我們的身邊。
下車的竟然是管家王實。
王實臉上明顯很慌張,連連對我們鞠躬道歉!
說剛才的事情不是他們家主的意思,老太爺的脾氣本來就很怪異。
再加上他一直對少夫人黃珊珊不滿意,所以才會弄出來衝突。
本來他們家主是想追出來的,可是又被老太爺和老太夫人攔住出不來,就命令他來了。
劉文三沒什麼好臉色,直接就說了句滾蛋!沒什麼可道歉的,他堂堂陽江撈屍人,不稀罕,也不想聽。
王實臉都憋紅了,又趕緊拉開了車門,提出來了一個黑漆漆的大行李箱!
將行李箱打開之後,裡頭更是紅彤彤,整整齊齊的一摞摞百元大鈔!
王實繼續賠笑解釋,說他們家主早就準備好了一百萬的酬勞定金。
本來打算今晚上就要給我們,等明天點墓了以後還有謝禮,結果弄這樣一個大誤會出來,他就趕緊送過來,先把錢交給我們……
陳瞎子倒是沒什麼反應。
劉文三卻眉毛皺起來了。
眼神飄忽不定的,瞟一眼行李箱裡頭的錢,又看一眼王實。
然後他乾咳了一聲,問王實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許家的老太爺可是說了,一分錢都不給。
這拿錢來收買他?還是說等他收了錢,再說道點兒什麼話?
王實趕緊擺擺手,說道:“劉先生,您可千萬不要多想!這錢本來就是該給的。”
“您把屍撈了,羅陰婆不但接了陰,甚至還送陰,不用讓陰胎在許家供奉一年,這已經是花費了大心力!許家怎麼可能賴賬?”
劉文三皺起的眉頭,卻眼見著舒展了半分。
他嗯了一聲,點頭說道:”這樣的話,許德昶還算是有眼力見兒,真要白嫖了我陽江撈屍人和羅陰婆,到時候你們許家也得倒黴。”
語罷,劉文三就接過來了皮箱,掂量掂量。
臉上再無剛才的氣惱,反倒是笑容滿麵。
這一幕,直接讓我給看蒙了。
劉文三剛開始還態度那麼強硬。
這一百萬拿出來,馬上就鬆了口?
下細一想,我們本來就是為了這一百萬來的……
真要是這麼回去,那就是憋屈和白跑一趟占全了。
況且,那可是一百萬!
我和劉文三都不是陳瞎子,換成我,也肯定馬上就消了那口氣。
不過,這也能看出來許德昶的無奈……
我反倒是對許德昶沒有什麼惡感,還有一些同情。
諾大一個許家也就他一個明白人,也算是有情義。
與此同時,王實又讓我們上車。
他說這天色那麼晚,路上不會有車了,送我們先去城邊的酒店住一晚上,等明早上他們家主出來,就會立刻來道歉,並且還會拿上另一部分謝禮。
劉文三眼前一亮,他點點頭:“十六,陳瞎子,上車!”
“這許德昶挺會做人,我堂堂陽江撈屍人,也得有點兒氣度,就不暫時不和他一般計較了。”
陳瞎子沒說話,隻是瞥了劉文三一眼,神色之中明顯有兩分搖頭歎氣。
我也趕緊鑽上了車,這會兒我都冷的發抖了。
有錢給,有車坐,王實還一直道歉說好話,我們可沒必要僵持不下。
約莫十幾分鐘後,王實就帶著我們來到了城郊的一家酒店。
這酒店是十幾層的獨棟大樓,看起來裝潢樸素。
我們進去之後,他更是跑到前台去安排開房,也讓酒店的餐廳給我們準備宵夜。
一直將我們送回各自的房間之後,王實才離開。
我洗了個澡,就躺上床休息。
本來我昨晚上就沒睡好,今天又是一番折騰,又累又疲憊。
幾乎是沾著枕頭,我就陷入了睡夢中。
一晚上,我連著做了好多個夢,混亂而又複雜。
其實我感覺沒睡多久,耳邊就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有劉文三喊我的聲音。
睜開眼睛,已經是天亮了……
套上衣服去開了門,站在門外的除了劉文三,還有許德昶和王實。
此刻的許德昶神色很差,眼睛裡頭都是血絲。
王實還一直扶著他,甚至還給我一種感覺,要是鬆開手,許德昶恐怕就會站不穩摔倒。
“羅陰婆。”許德昶笑的很勉強,和我打了個招呼。
劉文三也拍了拍我肩膀,說許德昶,來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和他很誠懇的道了歉,又帶了一百五十萬來,說作為讓我點墓的酬勞。
我本來還有點兒暈乎乎的,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可是一百五十萬!還是給我的酬勞,那可不是小錢。
許德昶也和我道歉,說昨晚的事情,他的確沒有處理好,讓我見諒。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不怪他。
我本來想問一下,昨晚許家有沒有出什麼事兒。
結果許德昶卻臉色蒼白,說讓我們先下樓去看看。
他老婆黃珊珊就在他的車上,家族裡麵鬨得不可開交,他爸媽抵死了要把屍體扔出去。
他一直折騰到了早上才將屍體放上車。
準備今天找好落葬的地方,先讓她入土為安。
墳頭沒辦法弄太好的話,他之後和家族溝通好了,再去補建。
劉文三眼睛微眯了一下,他點頭說了個行字。
我們下樓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沒叫陳瞎子。
結果劉文三說已經喊過了,陳瞎子說不想來,等我們點墓完了,要離開的時候再去叫他。
很快,就到了酒店樓下。
許德昶的車就在停車場最前頭一輛。
我們過去之後,拉開了車門。
當時,我渾身就是雞皮疙瘩和惡寒。
車內,儘是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
黃珊珊的半截屍體,直挺挺的立在後排的座位上頭。
她雙目死不瞑目的睜大,身上的白毛,隱隱有點兒透紅的征兆。
並且劉文三給她釘上的那些桃木釘,幾乎都快冒出來了……
“好家夥,這許老太爺的嘴巴,真的是很毒!你老婆本來隻是個白煞……都給他罵成了血煞……”
說話間,劉文三啪啪幾下,直接按在了突出的桃木釘上,全部都將其壓了回去。
緊跟著,他又拿出來幾根新的桃木釘,分彆按入了黃珊珊的太陽穴內……
然後他才搖搖頭,直接竄上了車,坐在了黃珊珊的身後。
雙手按著桃木釘,都不再鬆開。
我強忍著心頭的不安,說:“文三叔,你乾嘛一直按著?不是已經壓回去桃木釘了麼?”
劉文三搖搖頭,他稍微鬆開了一下手。
立刻,剛才壓回去的桃木釘竟然又冒起來了半截!
他又立刻按住了太陽穴的兩根桃木釘。
然後他才解釋說,本來這黃珊珊就是母煞生白毛,險些成了白煞。
雖然直接被鎮住,但是她之後吃了三牲血,凶性大增!
就算有桃木釘控製著,最多也隻能撐幾天,本來是足夠點墓之後入土為安,到時候就不會再出問題。
結果被許老太爺罵的太毒,真的就是個死人,都能從棺材板裡蹦出來。
更何況黃珊珊還替許家生了一個陰胎?
這更加會加深黃珊珊的怨氣和不甘。
如果說許德昶不是大清早的時候就送了過來。
等到午時三刻,正午大陰之時,黃珊珊就會徹底化作血煞,到時候桃木釘都沒用!
許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劉文三話音剛落。
許德昶嚇得臉色更白。幾乎是哭喪著臉說,那現在該怎麼辦?
劉文三這才繼續道,讓我們都上車,現在就要去點墓!而且必須在今天天黑之前落葬!
他這會兒靠著手按桃木釘,能撐得住午時三刻的大陰之時。
可隻要天黑,他也撐不住,黃珊珊鐵定成血煞,回許家去索命!
許德昶趕緊上了後排座位。我也匆匆上了副駕駛,王實則是去開車。
離開酒店,車速就飛快的上了過道!
我也忍不住從後視鏡裡頭去看了黃珊珊此刻的模樣。
她本身那副死人的膚色,此刻竟然變得有些紅潤?
我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她吃了三牲血的原因,還是說,她快成血煞……才出現的變化?
黃珊珊越像是活人,給我的感覺就越發毛。
現在我和劉文三可就在她旁邊,真出什麼問題。
我們兩個就先完犢子了……
可我越發那麼去想,就越發覺得,後視鏡裡頭,她嘴唇都變得殷紅起來,透著一股股妖異的血色!尤其是那雙眼珠子,更是說不出的怨毒!
我忽然覺得,可能她成功化煞了,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許家報複,而是想先要我的命?!
畢竟,是我將陰胎生生從她腹中拿出來!
又送了陰!
現在看來,她可完全不想送她兒子走,就想成為子母煞害人啊!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更了今天的,這一更我寫了五個小時了。。。大家見諒,這種題材真的寫得慢,不像是都市或者修仙,裝逼打臉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