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兒來的浪蹄子,敢管小柳村的閒事兒了?!”李芳玉對徐詩雨也一點兒不客氣,她麵露凶光。
“長得倒是水靈水靈的,跟著陰生子走到一塊兒,多半不是啥好人!”
“我勸你一句,彆仗著自己有副好皮囊,就學人多管閒事!跟這陰生子拉上關係的,都沒啥好下場!”
李芳玉依舊是罵罵咧咧,也招呼著其他人趕緊動手。
狼獒此刻毛都炸起來了,齜牙咧嘴的瞪著那群村民。
七八個人要進屋,十來個人圍著狼獒,卻不敢先上前動手。
有個人揮了一下木棍,狼獒撲了一下,整條棍子都斷了!
更嚇得他們慌亂後退。
徐詩雨忽然又說了一句:“我沒讓你說彆的,是問你,這廖寡婦,是不是你打死的?!”
她柳眉豎起,神色上也有了幾分逼問。
與此同時,徐詩雨直接擋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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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玉的臉色更陰沉,她說了個滾字,瞪著徐詩雨說,是她打的又怎麼樣?是這騷浪蹄子自己扛不住,死了能怪誰?
還不是她勾引男人,還故意讓肚子大了,想進她陳家的門!
這死了就是活該,放在以前還是要被浸豬籠的!
徐詩雨點了點頭,她嗯了一聲,然後從兜裡頭摸出來了一個小皮夾,神色平靜的打開,在李芳玉麵前晃了晃。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一半,節約辦案時間了,我是內陽市公安局的刑警,警車就在後麵,很快就到。”
李芳玉的身體忽然一僵,她臉都白了。
與此同時,其他村民登時退了好幾步,隔著徐詩雨好幾米開外。
就連圍著狼獒的那幾個人,也變了臉色,不敢動手。
李芳玉身體抖了抖,不過她更是色厲內荏。
反倒是瞪了我一眼:“羅十六,本事沒多少,膽子還不小,還會找人來裝警察了?你還不會找個像樣點兒的。一個小娘皮,以為能嚇到我?!”話音落下,李芳玉又把皮帶抽出來,就要抽徐詩雨!
我眉頭緊皺。
這李芳玉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這樣,的確是減少了辦案的難度。
可也把小柳村的臉丟儘了,充分將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話,詮釋的淋漓儘致。
這會兒陳大同也徹底慌了神,拉著李芳玉,哭喪著臉說:“趕緊回家吧……你就彆瞎胡說八道了,什麼打死人沒打死人的!這殺人犯法的事兒,能亂說嗎!”
陳大同雖然懦弱,但好歹是從外麵讀書回來的,有幾分眼力見兒。
李芳玉卻啪的一皮帶抽到了陳大同臉上,罵了句滾開!
接著,她直接就朝著徐詩雨打去。
徐詩雨動了!
她動作格外的淩厲,往前僅僅一步,順手掐住了李芳玉的手腕!
接著她手臂往裡一滑,身體瞬間繞至李芳玉的身後,用力一撇!
李芳玉一聲慘叫,一條胳膊都被反扣在背上。
沒等她掙紮,徐詩雨的動作更快,另一隻手直接鎖喉,一膝蓋就頂在李芳玉的後背上。
砰的一聲悶響!
徐詩雨也沒留手!
李芳玉的凶神惡煞的臉,直接就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整張臉都給壓下去了!
慘叫聲就和殺豬似的,難聽又刺耳。
嘩啦的聲響之中,徐詩雨又從腰側抽出來了一柄手銬,直接將李芳玉給扣住。
這時,李芳玉還在哀嚎的同時掙紮叫罵。
陳大同捂著臉,他也被嚇傻了,跑過來說這是誤會,他老婆就是說話難聽了點兒,肯定沒殺人。
就算是和廖寡婦有矛盾,兩個人也就是小磕碰,怎麼可能要人命?
我眉頭緊皺,卻替廖寡婦不值。
她因為麵前這個男人,懷胎十月,還一屍兩命……
可陳大同幫老婆也無可厚非。
遂此,我沒多說話。
徐詩雨冷冰冰的說,剛才那些話她都錄了音,不管他們還有什麼辯解,等去了公安局,一並再解釋!
下一刻,刺耳的警笛聲就響了起來。
徐詩雨臉上多出兩分喜色。
陳大同砰的一下,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村民也作鳥獸散,院子裡頭瞬間就隻剩下我,陳瞎子,徐詩雨,狼獒,以及陳大同和李芳玉。
這會兒李芳玉也沒有慘叫了,她隻剩下不停的哆嗦,勉強抬起頭來,也是麵如死灰……
徐詩雨摸出來手機打電話,就如同我剛才一樣,給來的警車指路。
這時我才發現,陳瞎子的目光在看屋子的窗戶。
我心頭微跳了起來。
扭頭一看,額頭上這才是細密的冷汗,身上也是雞皮疙瘩。
因為……本來躺在床上的廖寡婦,這會兒竟然坐起來了!
雖然背對著我們,但是那種給人的驚懼,卻絲毫不少……
恐怕還是剛才鬨得太大,把她給驚醒……
也就在這時,徐詩雨忽然說了句:“羅十六,我去外麵接警車,你們守著這兩個人!”
說完,徐詩雨匆匆往院子外走去。
她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也沒回頭去看過窗戶,很快就出了院子。
我脊梁骨都是寒意,狼獒也是嗚咽了一聲,不過,它是趴在了地上,蜷縮在一起,根本不敢動……
我硬著頭皮,本來想要進屋。
晃眼之間……廖寡婦卻下了床了。
她走至了屋門口,暗紅色的臉上,滿是一點點細密的橫紋……
一雙眼珠子充了血一般通紅。
死死的瞪著地上的李芳玉。
又看了一眼陳大同,她臉上,竟然留下來兩道血淚!
陳大同嚇得卻尿了褲子!
說真的,我的腿也在發抖,此刻廖寡婦的模樣太嚇人了……
而且大白天,她本不應該起來的才對……卻還是醒了……
這麻煩,我們怎麼壓得住?!
“陳大同,你騙我。”
廖寡婦開了口,她的聲音淒婉而又悲涼。
她又怨毒無比的看著李芳玉:“你害了我和孩子,我那麼求你,娃子無辜!你還是要打我的肚子。”
“你,要償命!”
李芳玉眼睛竟然一翻,眼白都出來了,她竟是被嚇得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我死死的攥緊了拳頭,還得強忍著,才能夠站穩。
聲音沙啞的說了句:“廖姐,我報了警,警察來了,會法辦,你還得生產,娃子無辜,莫要殺人。”
廖寡婦卻淒然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血淚流了滿臉!
那聲音幾乎穿透耳膜,也穿透雲霄!
這一刹那,天竟然都陰了……
一瞬間的烏雲凝聚,嗚咽的風,混雜著雨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狼獒被嚇得嗚咽嚎叫,分明就是鬼哭狼嚎!
廖寡婦一字一句,森然無比,厲聲道:“憑什麼?!”
“憑什麼讓她去法辦?萬一她不用死!我娃子,不就白死了嗎!”
緊跟著,她的目光也變得死寂起來。
“陳大同,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會帶你一起上路,以後,你就不用被這女人天天欺負了!”
陳大同砰砰的朝著廖寡婦磕頭,卻哭天喊地,求廖寡婦放過他。
他隻是一時色心,真的沒想那麼多……
也就是這一句話落下,忽而,院子都安靜了。
我登時就明白,壞了……
他竟然說,和廖寡婦的事兒,隻是一時色心?!
這陳大同還得鬨出來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