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流中那些撈屍船上,幾十號撈屍人都興奮的喊著旗開得勝。“劉先生,請吧!”苟三塘的嗓音比之前,顯得中氣更加充沛。
我眼皮狂跳,這苟三塘已經打算把陰胎賣了?
劉文三暗暗搖頭,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句:“這些人都是見錢眼開,唯利是圖,多的話現在不要亂說,真出了事,在水麵上就由不得謝明了,現在你讓苟三塘處置謝明,得犯眾怒。“
說完,劉文三就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跟他往前。
很快我們便上了一條撈屍船,狼獒自然也是跟上,趴在了船尾。
謝明的船並排在我們旁邊,他臉上也有幾分笑容,似乎對昨晚上的事情毫不在意,還說了今天就仰仗陽江撈屍人了。
劉文三笑嗬嗬的應了一聲,前麵才開始出發。
這會兒,我注意到劉文三的麵相,也在和謝明的貼近……這影響,甚至都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不安之餘,我側眼看水麵,船在前行,水波晃蕩,我的麵相也有所變化,甚至能看到青黑之氣入口……
這一行,恐怕不安生了……
我已經不能確定,真的是那女屍這麼凶,還是說,她隻是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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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那深潭,也是不好闖的龍潭虎穴。
此刻陽光明媚,時至午時。
從支流出去,再到九曲懸河第一灣,白天的那些島嶼,鳥語花香,生機勃勃,完全不像是昨夜那麼陰翳可怕。
我發現,想要進那深潭,就要依靠這裡的一股水流,不需要撐船發動機,就能順著水流進去。
否則的話,稍微錯了路,就應該到不了深潭了。
一路上我在記這些島嶼的方位,在找有關的風水局。
這九曲懸河第一灣,必定也是一個大風水局。
我總覺得在那深潭之中的棺材,也不可能是巧合。
棺材修成了哀公像,那不就是撈屍人的祖師爺麼。
棺材還在生機最濃,龍氣聚集之處。
若是裡頭也有屍,將其打撈出來,會不會旁生枝節?
思慮之中,時間過得就很快。
不過我感覺,這水路怎麼比昨夜還長?
已經過了很久了,我們還沒有到深潭……
忽而,謝明聲音難聽的喊了一句:“讓大家都停下來!這水流有問題,路錯了!”
很快,撈屍船全部下了錨,都停在了島嶼錯綜的水路上。
又有一條撈屍船逆著水流而上,船上是個五十來歲的撈屍人。
他麵色有幾分不安,說道:“謝明,這路的確亂了,不應該啊,算著日子,今天我們應該能順流進去的,可不但沒進去,現在也不知道到哪兒了。”
“還有……昨天和你們一起探路,還下水撈屍的王尹,不知道為啥脫隊了……”
“還有個人說,王尹脫隊之前,神叨叨的說什麼他也不是故意的,撞邪了一樣,今兒這水路很邪性,得有個應變的法子,不然到不了地方,拖到天黑就麻煩了。”
也就在這時,前頭忽然有人大吼,說船沉了,有人落水!
謝明臉色也變了變,道:“見鬼了,莫名其妙還沉船?都撈了一輩子屍體,怎麼還上不了岸了?!”
忽而我發現,謝明的頭型,也有幾分三尖六削了……
他視線不隻是下視,甚至還有幾分浮空……
當然不隻是他,周圍的人,連同劉文三和我都有此變化。
忽然天有些陰了,一瞬間便是烏雲蔽日,似乎要天黑的模樣……
此刻,劉文三才忽然說了句:“謝明,這事兒,你也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女屍要娃子來了,先弄走王尹不夠,你要是不下去,咱們這一路上的人,都得倒黴!”
謝明的目光忽然就變得猙獰起來。
他定定的看著劉文三,說了句:“你彆胡說八道!”
接著,他對那五十多歲的撈屍人下令。
“所有人都聚集起來,並排成列,船都扣上鐵索,一個拉著一個!”
“大白天的,上哪兒鬨鬼祟?”
“肯定是這懸河下頭的暗流有變化,才讓我們到不了深潭,也弄得沉了船!所有人都小心,先出去再重新進來,這路走了不止一兩次,不靠著暗流,靠路徑,應該還能進深潭!”
那五十來歲的撈屍人,明顯更信服謝明,馬上就去下命令了。
沒過幾分鐘,所有的撈屍船都並排起來,相互扣上了鐵索。
我們的船和謝明的扣在一起,旁邊則是那五十來歲的撈屍人。
基本上這些船並排之後,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竹筏似的,能夠如履平地。
有幾個人,攙扶著一個渾身是水的年輕撈屍人到了謝明近前。
那人麵色驚恐無比,哆嗦的說道:“衣服……紅色的……他拽著我下去……不是鬼,是王尹……”
謝明皺眉,說了句:“這什麼情況,王尹不是脫隊了,他怎麼拽你下水?”
“你得罪過他?”這會兒,謝明的臉上也沒什麼懼意了。
我心頭卻一寒,這分明是王尹已經撞祟客,都在害人了。
這謝明還不自知!
那人茫然搖頭,眼神中更是恐懼:“我不知道啊,我沒得罪他,他很詭異,穿著嫁衣……出發的時候都是青麻小褂,他哪兒來的紅嫁衣啊……”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新結束了,稍微多了一點,多分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