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恐怕就再無機會抓住他!
幾秒鐘之後,我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因為楊興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兩側的水流都像是在飛速地後退。
我微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他現在後背對著我,一隻手被我拽著,同時身體飛速地下遊。
此刻他身上穿著的,赫然也是一件唐裝,隻不過其上有許多符文,這些符文一看就讓人心驚肉跳。我認識一小部分,都是用來養鬼聚陰的符文,還有幾個是陰陽先生的符,也是在凶山所用的凶符。
我沒有回頭,餘光勉強能看見後方似乎有陰影追了下來,不用想,就是柳昱咒。
楊興現在不停下來,要麼是忌憚後麵的柳昱咒,要麼就是這水下,當真有什麼蹊蹺?
我思緒更快,並且此時我已經完全進入閉氣潛水的狀態。
跟劉文三下水的次數多了,至少在我們這一行人之中,可能誰憋氣都不如我。
我的一隻手快速地抽出腰間的哭喪棒,狠狠朝著下方一棍砸去!
同時我抓著楊興胳膊的那隻手也陡然用力,拉著我的身體往下一墜,接近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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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動作配合之下,我和楊興的距離剛好拉近到哭喪棒的攻擊範圍內。
這一棒我絲毫沒有留手,直接就劈在了楊興的頭上。
水下沒有聲音傳來,但是哭喪棒卻震顫了一下,就好似身體感受到了聲音似的。
楊興的腦袋往前一傾,明顯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卻並沒有被一擊斃命,驟然間,他速度反而變得更快。
下方已然是一片陰影,眼瞅著,就要被楊興帶到山潭底部!
這山潭底部,晃眼一看都是亂石嶙峋,但仔細一看,亂石之中有九個石碓,分彆擺成了九星連珠的形狀,關於文曲星的那一個石碓最大,並且這石碓,竟然還反光。
隱約之間,山潭之中似乎有一道光柱,從上而下,剛好照射在那文曲星位置的石碓上。
楊興,就是在靠近那石碓!
他的速度,又一次爆發一般的加快,轉瞬之間,他就落於石碓之上。
緊跟著,他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拽。
一個轉身,他右手成掌,直接抓向我的麵門。
我頓時鬆開他的胳膊,同時雙腿往前一蹬。
直接避開了他的右掌之外,我更是蹬住了他的胸前,整個人借力朝著後方遊去不遠的距離。
他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僵硬,冰冷,蹬得我雙腿都是隱疼。
他的一張臉上,布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是符文,又不是符文。
他的雙目怪異凶殘,透著陰冷的殺機。
我極力穩住身形,一手依舊緊握著哭喪棒,另一手則是快速地掏出了地支筆,伺機要攻擊楊興!
之前在半途的時候,我就曉得柳昱咒折返了,道士不怎麼下水,是撐不住的。
這會兒我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鎮定,儘量減少消耗,能多撐住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得和楊興再交手幾次,如果沒辦法對付他,還得上岸才行。
在這之前,得讓楊興上頭,他心智是遠不如我的,隻要上頭了,加上現在這狀況,肯定會追著我出水。
也就在這時,忽而身後傳來一股子壓迫感,似乎有陰影在接近!
我臉色驟變,猛地回頭,哭喪棒毫不猶豫地劈了下去!
這一回頭,我看見的不是彆人,赫然就是張爾!
張爾此刻麵目猙獰,他雙目圓睜,好似要溢出鮮血一般。
下半張臉倒是看不見,因為那兒帶著個氧氣麵罩,他身上竟然還有氧氣瓶。
我心頭更冷,張爾果然準備齊全,下水的東西怕是都在剛才那木板下頭。
並且張爾的手中,還有一把銅劍,隻不過這銅劍的劍尖斷過一截……
剩下的半截經過打磨,即便是斷口處也格外鋒銳!
他一劍朝著我刺下來!
我這會兒才曉得他為啥能不上岸,有氧氣瓶,他當然能一直耗著。
不過現在我也清楚,為啥他能冒險來直接貼我身。
就我一個人下水,他們兩個人對付我一個,他當然忍不住!
我想讓楊興出水麵,張爾也不想我再上岸!
我動了動嘴唇,以唇語做了張叔兩個字。
並且我沒有躲他的銅劍,而是一棍朝著他肩頭劈去!
這動作期間,我更是格外警惕下方的楊興。
張爾距離我的身體很近,一棍子剛好能打中。
下一瞬,他眼神忽然變得怪異起來,似是嘲諷,也似是感歎。
我麵容不改,可我曉得他那眼神的原因。
不就是因為我沒劈他的頭?
他手中的銅劍,速度更快!
我這一棍,狠狠地劈中了他的肩頭,他的肩膀迅速地往下一蹋。
我動作未停,隨即在他肩頭一挑。
我挑中的,剛好是那氧氣瓶的背帶!
張爾的劍短,速度沒我快,眼瞅著要刺中我的胸口,我下半身調換動作,右腿狠狠朝著張爾胸前一蹬!
在水裡頭的動作和身手,張爾完全比不上我,甚至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是遲緩無力!
這一腳下去,張爾被我踹出去好幾米,同樣我的哭喪棒也將他的氧氣瓶,連帶著麵罩一起挑了下來!
張爾的麵色陰沉凶厲到了極點。
他眯著眼睛,卻迅速地朝著水麵上方遊去。
我剛才沒下死手的原因,也就是打定了這注意!
要是下死手,張爾未必沒有後招,不然他不會那麼貿然接近我,我變招之下,這一下就占了絕對的上風!
我快速地帶上麵罩,將氧氣瓶背到背上。
這期間,楊興已然朝著我衝來。
我迅速回頭,反手一抽,一棍子剛好砸中他的麵門,他雙臂直接朝著我扣來!
我大力吸了一口氧氣,整個人仿佛都靈活了不少,猛地在水中一個後仰,楊興扣向我胸口的雙臂,直接落空。
反倒是被我砸了一棍子,他的整個身體都被砸得下沉了些許。
並且這交手兩次,我已然看出來了,楊興在水下也會被壓製,沒有強橫到那種難以對付的程度。
我飛速地將地支筆和哭喪棒同時收了起來。
下一刻我已然是一手持楊公盤,一手持裝著雞血和尾翎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