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些話就直接回了營地,沒有再等他。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天色愈發暗沉,黎明將至。
柳昱咒的帳篷開了一條縫,我回來的時候,那條縫就閉上了。
吳戊,馮軍,馮保的帳篷則是沒有什麼變化。
很明顯,柳昱咒是曉得我離開了。
若是吳戊的話,他不會有比柳昱咒還平穩的心態,隻是給帳篷開一條縫等待。
和狼獒一前一後回到帳篷裡頭,我躺到防潮墊上,狼獒趴在我身側。
閉上眼,我的思緒和心態都平穩了下來。
老聾頭的那一番事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而恐怕也就是因為蔣盤的那幾句遺言,才讓風水師和陰陽先生都對這金神七殺之地趨之若鶩。
我覺得蔣盤可能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想要終有一天,有人能破掉這金神七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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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恐怕他已經做好了老聾頭聯係不上李陰陽的打算。
這種消息以這樣的幅度擴散出去,李陰陽隻要聽到了,就能夠曉得,他蔣盤死了……
這樣一來,也算是他給了李陰陽和何雉交代?
不過我還是決定,等我下一次再去袁氏陰陽宅的時候,直接說一下蔣盤的死訊。
我不再多想其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充足的休息。
等待進入沙鎮,全力以赴地去麵對金神七殺!
閉眼之後,很快我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本來我以為,我會平平穩穩的睡上一覺。
因為我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做過什麼夢。即便是之前做夢,數次都是和楊青山相關,和他要去的地方相關。
可這一次,我又做了夢,而且這夢極度詭異。
夢中沒有任何人,甚至連我自己都沒有,隻能夠看到漆黑的沙子,正在緩慢的流動。在那些沙子之中,隱隱約約還有一隻手伸出來……
那手虛抓,握緊的動作,就好像要抓住什麼似的,卻又抓不住……
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帳篷裡頭都透了光。
炎熱的溫度灼燒著皮膚,狼獒都不在我旁邊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這會兒已經十點鐘出頭了。
頭一天的十點鐘,我們都已經趕路了兩三個小時。
我起身從帳篷走出,看到外麵馮保和馮軍在烤肉,狼獒趴在他們旁邊,竟然也在大快朵頤。
老聾頭則是在他的駱駝旁邊,給駱駝喂鹽巴。
吳戊衝著我打了個招呼:“羅先生,快來!老聾頭整了一件好事兒啊,他敲了一隻山羊,這兩天沒吃到新鮮的東西,都快忘了正常肉是什麼味道了。”馮保和馮軍也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喊我快過去。
到了近前,柳昱咒看了我一眼,他說道:“休息得沒問題了吧?”他隻是這句話,也並沒有多問其他。
“精力充沛。”我平靜回答。
“嗯,吃罷了,就差不多上路。”這會兒羊腿已經烤得差不多了,滋滋地冒著油,香氣四溢。
馮保和馮軍開始給我們分食。
老聾頭也過來吃了一些,他依舊保持以前的模樣,並沒有什麼異樣。
東西吃罷了之後,我們一行人又都上了駱駝,老聾頭在前頭帶路,大家繼續趕路。
老聾頭並沒有帶著我們經過昨晚我們去過的地方。
很明顯,我說了那句話之後,他也在防備吳戊。
當然,老聾頭並不曉得,憑借吳戊的風水術,他能夠給陰龍定位的概率很小,幾乎可以說沒那個可能。
畢竟我來定位,都用了葬影觀山和地相堪輿之中最精粹的風水術。
吳戊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風水先生罷了。
他頂多知道,兩處穴眼可以定位,但是具體怎麼做,卻是一竅不通。
……
這一次趕路,持續的時間就更長。
甚至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隻是簡單地分食了肉乾,饢,以及一些酸奶和淡水。
一直到了暮色臨近的時候,老聾頭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的小跑,我明顯注意到,前方的老聾頭整個身體狀態都有所不同,他似乎一直在微微顫抖。
並且,周圍沙漠的地勢變了,變得稍微凹陷下去。
同樣,我也看見了一條類似於溝壑的河溝,朝著前方延展而去。
這裡,恐怕就是那條運河!
也是到了這個地方之後,老聾頭才讓駱駝的速度放緩下來。
再之後,我們就一直順著這條河道前行了。
夜色徹底籠罩下來,當圓月高懸,繁星閃爍的時候,視線儘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凹陷地帶。
在那凹陷地帶的旁邊,是一座小鎮,鎮口立著兩塊大岩石,其中一塊岩石上,刻著“沙鎮“二字。
在那岩石之後,能看見被薄沙覆蓋的石質路麵。
再往後方遠眺,隱約能看到一些建築。
“羅先生,到了。”開口說話的,是後方的吳戊。
我點了點頭,心頭也微起波瀾。
不光是因為到了這沙鎮,同樣還因為那巨大凹陷的深坑。
這地方直徑得有上百米,深度從邊緣往裡,一直凹陷下去,就像是一個倒著的圓錐形。
直觀看下去,最深處起碼得有二三十米。
並且,在最中心的地方,還有一些動物。
這地方,其實沒有徹徹底底的乾涸,陰龍雖然被風水引動,全部流入地下,但還是留有一線生機的,不過這生機,不是給沙鎮的人了。
前頭的老聾頭停下來以後,發出啊吧啊吧的聲音,還衝著我揮手示意。
我曉得,這是老聾頭在問我的打算和安排。
我抬手做了個停下的動作。
柳昱咒在我前麵,他扭過頭來看向我,神色略有疑惑,道:“為什麼到地方了又停下來,大家都疲於趕路,駱駝也需要休息了。”
“進沙鎮,就進了金神七殺的風水地,沙鎮一直在引動風水的隱患,我們進去,也是有風險的,在這之前,就要規避風險。”我沉聲答道。
吳戊也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問我應該怎麼規避?
我目光幽深地看向吳戊,說道:“很簡單,求其生,看其死。馮保,馮軍,還有老聾頭,都不會跟我們走到最裡麵,吳先生和我,還有柳道長,肯定是會進去的。”
“在我們三人之中,命最薄的是你,理論上來說,你最容易死。”
“讓我給你算一卦如何?知曉你生死,我們應該就有可能避過最嚴峻的危險。”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新結束了,川內的書友,暴雨天少出門,和老羅一樣蜷縮在房間裡頭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