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局促的從床邊站了起來:“呃,你來了。”
何典陽微微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果籃放在桌子上,低頭問金敘:“好點了嗎?”
“好多了。托梁助理的福。”金敘嗓音嘶啞,每說一句話就好像鋸木頭一樣,聽的我有些揪心,所以我低頭看了他一眼。
其實我覺得剛才金敘摸我了,但我又覺得那可能隻是我的幻覺。但見他一手放在腦後,另一隻手放在床邊,臉上泰然自若,也沒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我突然有些臉紅,媽的,做夢居然能夢到被彆人摸頭,對象還是金麵癱,這真真是極不好的。
再抬頭的時候看到何典陽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
“我……我去給你們倒水啊。”再待下去我怕自己炮灰,想找個理由離開,不料剛走到何典陽身邊就被他攬住了腰:“既然金經理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帶暖暖走了。”
金敘點點頭,沒有多說。
放在我腰間的力道越來越大,走出到門外,何典陽的臉幾乎已經憋的紫青紫青的了。
“你在生氣?”我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他。
“對。”他沒否認,*的甩出一個字,繼續摟著我往外走。
他現在生氣,肯定是跟我有關係,我反思了一會又問:“因為我回來沒告訴你?可是我是來不及啊,你說給我打電話又沒打,我走的時候又早,我怕給你打電話把你吵醒啊。我還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啊。”說話間何典陽已經把我塞到了車裡,繼而整個人傾身過來把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封在口中。
他恨不得把我拆了吞入腹中一般。我哼了一聲,他這才稍稍溫柔了一點。
等他親夠了,將額頭抵在我前額,被我親的略顯紅腫的薄唇一開一合:“你知道剛才我是什麼感覺嗎?”
我老老實實的搖頭。
“我覺得你們才是一對。”說到這句的時候,他語氣又有些生硬:“當時我恨不得掐死他。”
我覺得自己脖子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替金敘死了一回。
“怎麼了?”何典陽坐直身體看著我臉憋的通紅的模樣,皺著眉提醒:“呼吸。”
我鬆了一口氣,急忙討好的摟著他的胳膊:“老公彆生氣嘛。”
果不其然,何典陽麵色緩和了不少:“再叫一遍我聽聽。”
我眨了眨眼睛,又說了一遍:“老公,你知道我最愛你的嘛!”
他斜睨了我一眼,嗯了一聲,轉過去坐正身體,嘴角忍不住向上彎了彎,這才算是多雲轉晴。
其實我還想問問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看沒看見金敘摸我來著,但我覺得這個問題會使我萬劫不複,所以我忍。
“一下飛機直接去的醫院?”他發動車子拐上街道:“還沒吃飯吧?”
“沒吃呢,好餓啊。”我苦著臉看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你早上吃什麼了?”
“煮麵,回家我給你做飯,最近不要在外麵吃。”他邊說便遞給我一瓶水。
“為什麼啊?”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在外麵吃,但是看他這麼嚴肅,我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
“最近又流行起一種新病毒,學名b9h7,跟*的性質有些像,近距離接觸就可能被傳染,現在d市雖然還沒發現病例,但臨市已經確診三例,死亡一例。”一說起有關醫學和病理的話題,何典陽不自覺的就又帶了當年那副高材生的範兒:“這段時間沒事不要出去,出去的話記得要戴口罩。”
三例中就死亡一例,這病毒來勢洶洶啊。
回到小區車庫之後,因為我耍賴說腳疼不想走路。何典陽一言不發,一路從停車場把我抱回家裡。
背後他的手臂孔武有力,體溫隔著衣服漸漸傳到我身上,窩在他懷裡,我覺得特彆安心。
把我放到沙發上,他仔細的看著我,碎發散在額前:“你可以睡一會,眼睛都紅了。我做好飯叫你。”
“何典陽。”見他要走,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會給我做一輩子飯嗎?”
他將我手包入手心,璀璨一笑:“當然。”
我躺在沙發上看著他在廚房忙進忙出。身姿挺拔,覺得就像在欣賞一幅畫一樣。看著看著就有些迷糊了。迷糊迷糊又突然就清醒了,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
何典陽端著一個碗從廚房走出來,食物的香氣登時在房間彌漫開來。我跑到桌前一看。
“居然是餛飩?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餛飩?我好久都沒有吃餛飩了,何典陽你太好了。”我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大快朵頤。
“慢點吃,不夠還有。”我被餛飩燙的直倒吸氣,何典陽有些無奈,給我倒了一杯水:“我一會還要去趟公司,你在家好好休息,彆出去亂跑。”
何典陽出門之前,我從抽屜找出來一個口罩給他套在臉上:“好好保護好自己啊。”
純黑的口罩將他本就白皙的皮膚襯的更顯細膩,遮住半張臉之後,脖子往上隻露出一頭利落的碎發和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實在是太可口美味了,我沒把持住,拉下他的口罩狼吻了一番,最後紅著臉把有些不想走的他給推了出去。
何典陽一走,整個家又隻剩下我一個人。我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正玩到興頭上,聽見有鈴聲在樓下某個角落裡響起,是老式電話機的聲音。我循聲下樓去找,在餐桌上找到了何典陽落在家裡的電話。
接聽之後,那邊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年輕女聲:“何經理您好,我是聞初張總的秘書,昨天我把包落在您車上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取一下呢?”
我一愣,這聲音跟我那晚在何典陽電話裡聽到的女聲好像有些像。我雖然是臉盲,但對聲音可是異常的敏感。
我清了清嗓子:“哦這樣啊,要不你打他辦公室電話?他手機落在家裡了。”
那邊久久沒有聲音傳來,估計是小秘書愣住了,有些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在我快等成雕像的時候,她大慈大悲的開口了:“好的,謝謝您了。”我剛想掛電話,又聽她問了一句:“請問您是他的助理嗎?”
我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問題,我記得剛才我好像說他的手機落在家裡了?難道現在都流行助理跟上司住一塊,好方便現場辦公?
“冒昧了,謝謝您,再見。”秘書不見我答話,識趣的想要收線,被我及時製止了。
“哦,我在公司的時候的確是他助理。就是在家的時候是他女朋友。”我對我的回答還挺滿意的,說完不等她說話就掛斷了電話,將何典陽手機狠狠的摔在沙發上。
一下午,他的手機沒有再響起第二回。
我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何典陽回來。
老時間,何典陽準時的出現在家裡,我不由分說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扔了過去:“何典陽你混蛋。”
何典陽被我一抱枕砸的莫名其妙,站在原地看著我,一臉茫然:“怎麼了?”
“你沒發現今天車比平時沉了嗎?”
我瞪著他。
“什麼?”他沒聽懂,拎著抱枕往屋裡走。
“你彆動,我問你話呢,你老老實實站在牆角那裡。”我伸手指了指對麵的牆:“站好了,想好自己該怎麼說。”
何典陽強忍住笑意,幾步走到牆邊站好:“你可以問了。”
“你車上是不是有個女式包啊?”我翹著二郎腿斜睨著他。
他沉思了一會,似是在追憶往事,半天之後才抬眼看著我,一臉恍然大悟:“要是有的話,應該是劉秘書的。”
“哪來的那麼個劉秘書啊?”我托腮:“站直了,誰讓你這麼站的?”
何典陽聞聲將本就挺拔的身板又象征性的拔了拔:“聞初的,公司跟他們有業務往來,那天晚上就是跟他們吃的飯,回去的時候順路把張總和劉秘書一起帶回去了。”
我若有所思:“那張總是男的女的啊?”
“男的。”何典陽一板一眼的回答,之後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可以過去坐著了嗎?”
“不可以,我還生氣呢。她是不是故意把包落你車上的啊?要是今天不是我接的電話,是不是她還得請你吃頓飯以表感謝啊?”我隨手又扔過去一個抱枕:“你的桃花還真是朵朵開啊,掐都掐不死。”
何典陽左手拎一個抱枕,右臂夾著一個抱枕,哭笑不得:“她們連你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雖然這句話的真假有待考察,但我心裡確實是舒服了不少,冷哼了一聲:“那你過來坐吧。”
何典陽走了過來,長臂一揮把我攬進懷中:“彆生氣了啊,我錯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什麼都不想吃,對了,慕唯要結婚了,我這幾天要休假去b市。你如果忙的話,她結婚那天就不要去了,我會跟她說的。”
“不忙。”何典陽一口否決:“等忙完手裡這個項目,我也休假。”
何典陽忙完手裡的項目的時候是半個月之後了。當然,我已經獲得了慕唯的恩準。
我們比原定日期晚了十多天到達了b市。
楚陽帶著慕唯在機場接機。現在慕唯穿的都是較為寬鬆的衣服,肚子隆起的還不算太明顯。
“哎喲,你們可算是來了。”
慕唯正想向往常那樣給我個熊撲,在剛有動機的時候就被楚陽扼殺在根源處。
我笑暈在何典陽身邊,被慕唯狠狠的瞪了好幾眼。
她整了整裙子下擺:“趁著b9h7還沒席卷全球,我得抓緊把婚禮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b9h7什麼的,純屬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