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梅這邊沒有默契,林玉竹暗自琢磨起來,也不知道李向晚知不知道她也在倒買倒賣。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碰上的。
這會多說多錯,林玉竹就默默的看著二人,不說話。
恰好窗口喊道:“豬肉水餃好了。”
隻見麵前二位起身去拿餃子,等二人一人端著一盤水餃坐過來時,林玉竹有些憤怒。
她不想苟了。
兩個人香噴噴的吃著水餃,林玉竹在一旁喝白開水,突然覺得時間有點難熬。
今天發生的事著實不少,以後出門要看黃曆。
等她的炸醬麵好了,且親自端上桌後,李向晚看了一眼,好笑的說道:“怎麼不點水餃。”
林玉竹冷哼哼,“沒錢、沒肉票。”
王小梅抬頭看看她,又默默的低頭繼續吃餃子。
李向晚歪著頭,好笑的說道:“快彆裝了。”
林玉竹拌著炸醬麵,瞄了一眼王小梅,王小梅這會也看過來,悄悄地搖搖頭,表示她什麼都沒說。
李向晚哼了一聲,說道:“喂,你們是當我瞎了不成?”
林玉竹和王小梅……
這會飯店人多,李向晚也沒明著說什麼,隻是低聲說道:“她都知道去那,更何況你了,沒事就來鎮上,還真能使鎮上有親戚呀。”
林玉竹一臉麻木,挑起一筷子沾滿肉醬的麵條,開始吃起來。
王小梅推了推盤子裡的餃子,說道:“要不要夾兩個?”
李向晚哼了一聲,從筷子筒拿出一雙筷子,在自己盤裡夾了幾個餃子放到林玉竹碗裡,然後看了看王小梅,也沒客氣,又從她那夾了幾個餃子放過去。
林玉竹盯著自己的大海碗,趕忙說道:“夠了,夠了。”
李向晚這才把筷子放到一邊,然後清冷冷的說道:“你也不用這麼防著我,咱們現在誰也沒比誰白,大家乾著一樣的事,你怕什麼。”
林玉竹吸溜著麵條,不說話。
這頓飯吃的有些噎得慌。
等出了國營飯店,三個人的筐已經疊在一起,筐裡的東西都倒騰到了一個筐裡,然後綁在李向晚後坐上。
林玉竹坐在王小梅身後晃蕩著腿,想著也不是沒有好處,她不用抱著筐了。
王小梅在前麵哼哧哼哧費力的騎著自行車,突然說道:“你肯定是胖了,我騎著車都費勁了。”
林玉竹……
不不不,她沒胖,肯定沒胖。
一定是錯覺。
等回到家問了王小梅,才知道個大概。
這兩人在黑市上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一起,二人紛紛想罵對方沒長眼的時候才看清楚撞的人是誰。
王小梅的裝扮就不用說了,沒什麼高明之處,一眼就看穿了。
李向晚空間裡有一頂黑長直的假發,穿越過來就讓她剪成狗啃式的短發,同樣扮演著家庭不富裕的男孩子。
冬天戴著帽子和圍巾遮掩的挺好,可是她那雙桃花眼實在是太紮眼了一些。
睫毛濃密還又卷又翹的,王小梅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看李向晚膚色暗了不少,手欠的伸出個手指劃了一下,看到手指上的粉底,憨憨的問道:“這東西挺不錯。”
李向晚毫不猶豫的照著對方腦袋拍了一巴掌。
林玉竹揉揉眉心,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後來想想也是,這倆貨都發家於黑市,能碰上很正常。
其實林玉竹也做過李向晚識破她私自倒賣的準備,去鎮上那麼勤,隻要不傻都會心存猜疑。
想掙錢就得擔風險,但問題不大,木頭的身份還沒漏,誰想對付她,首先要來個人贓俱獲。
林玉竹又在村裡老實的待了兩天。
許嬸約陳嬸去她家剪窗花,陳嬸又讓狗蛋過來問林玉竹要不要一起去。
左右無事閒著,林玉竹從空間買了些紅紙,就去找陳嬸了。
她發現村裡的孩子們也挺會玩的,找了一個大上坡,倒臟水,等凍成冰了,拿著扒犁坐在上麵往下滑。
樂此不疲的來回折騰,是真不嫌累。
這個坡找的就很有意思了,坡上麵統共就住著幾戶人家,其中有一家是李四嬸家。
陳嬸和林玉竹去許嬸那正好路過,遠處就看著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笑哈哈玩,也是巧了,李四嬸這會從家裡出來,看到坡上弄了一趟冰溜子,嘴裡罵咧咧的挑著沒冰的地方往下走。
熊孩子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們坐在扒犁上滑的偏了一些。
就直衝衝的滑倒了李四嬸腿上,李四嬸一把老骨頭差點閃了腰,跪趴在地上行了個大禮,還漸了一臉的雪。
林玉竹眨了眨眼,看著麵前的李四嬸,笑著說道:“四嬸,這還沒過年呢。”
陳嬸在一邊噗嗤笑了出來。
李四嬸老臉一紅,轉身就要罵幾個熊孩子,一回頭,這些孩子們早就拖著扒犁跑了。
“每次見到你準沒好事。”李四嬸衝著林玉竹說道。
林玉竹讚同的點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每次見到都得有點事。”
等李四嬸緩慢的站起來,林玉竹和陳嬸已經走遠了。
到了許嬸家,就看到許嬸的女兒許紅,坐在炕上紮燈籠,林玉竹進屋後在一旁看了好半天,佩服道:“這手可真巧。”
許嬸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啥巧不巧的,村裡女孩都會弄這個,你可少誇她,彆在誇的尾巴翹上天,還真以為自己多能耐呢。”
許紅撅了噘嘴,誰一誇她,她娘就要損她兩句。
林玉竹笑眯眯的說道:“嬸,哪裡就是誇了,小紅是真的手巧,瞧這形狀彎的多好,有這麼聽話又懂事的姑娘,你就樂吧,是不是怕村裡人都知道小紅好,有人來和你搶閨女。”
許嬸臉上瞬間笑開了花,說道:“你說說,這才多大的年紀,這嘴怎麼就這麼會說話,可真招人稀罕。”
林玉竹嘻嘻的笑著,十分的厚臉皮。
等大家上了炕,把紅紙放到炕桌上,陳嬸又說起來李四嬸剛才行大禮的事。
許嬸笑的哈哈的,然後說道:“你說這老家夥,一把歲數了,活的村裡從小到老哪個不煩她,這一茬茬的小孩每年都往她家那坡上潑水,她也不想想是為啥。”
陳嬸忍俊不禁的說道:“就是苦了旁邊的鄰居了。”
“都是讓她連累的。”許嬸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