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家聽了這話,轉身看了看老王婆,一時沒了主意。
而劉娥已經快把自行車推出了後院。
老王婆子看劉娥是真的,鐵了心的要離婚,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一直哄著這個兒媳婦好了。
老王婆子深吸一口氣,衝著快要出院的劉娥說道:“我同意離婚,可孩子不能給你。”
劉娥站在門口,目光堅定且執著的說道:“不可能,我離婚就是為了讓我兒子遠離你們這樣的人家。
彆學了你們這副小人的嘴臉,我怎麼可能把我的骨肉留給你們這窩豺狼。”
老王婆子臉色沉了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想離婚也行,以後工資一半要上繳,鎮上的房子歸我兒子。
否則,孩子你休想抱走。”
在場的嬸子們瞬間喧嘩起來,這老王婆子可太不要臉了。
這不是明擺的欺負人嗎。
李四嬸都撇嘴,都說她家是老賴,怎麼看著,這老王家比她家還更甚呢。
嘖,人和人可真不能比哦。
差距太大了。
這話聽的林玉竹和李向晚都想磨牙。
劉娥握著車把手的手都緊了緊,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既然已經抓到了七寸,還怕什麼。
劉娥冷聲喝道:“你既然不想好好談,咱們就對著乾。”
說完,推著自行車就繼續往前走。
大有衝出去,趕緊去鎮上的意思,仿佛一刻都不想多留。
在場的嬸子們是徹底不勸了,這老王婆子心太黑。
大家也算是看明白了,什麼兒子入贅,老王婆子壓根就沒想過兒子入贅。
劉家簡直是引狼入室,招進了一窩狼回家。
“我說當初咋同意入贅呢,合著是衝著人家的家底去的。”
“嗐,人家就是有心眼。
老兩口往兒媳婦家一住,村裡的活不乾,糧還沒少拿。
要我說,那王天祥可下,不當大隊長了,不然咱們還不知道要吃多少悶虧呢。”
“可不是,就該讓她們一家把這幾年的活都給補回來,他們老兩口又不是殘了,憑啥不乾農活還能領糧。”
“就是呢。”
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老王婆子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回來,咱們回家聊。”
劉娥都騎上車子又拐了回來,態度強硬的說道:“我家的東西你們一分一毫都彆想拿走,兒子也隻能歸我。
要麼現在就答應,要麼,我這就去鎮上。
你們自己選。”
老王婆子氣的頭發都立了起來,眼睛瞪的滴流圓。
心思轉了轉,語氣緩和的說道:“行,我答應,咱們先回家,也不差這兩天,先好好分個家。”
劉娥站在門口,臉色冰冷的看著老王婆子不接話。
有些嬸子看不過去了,不耐的說道:“我說,老王婆子,你還沒看出來,你兒媳婦寒了心,就是要離婚呢。
你拖來拖去能拖出個啥。
這腳踩兩隻船的事還能拖沒了。”
老王婆子立馬瞪了過去。
嫌那嬸子管閒事。
那嬸子也是剛,脖子一梗,揚起嗓子就說道:“你這看我乾啥,咋?我說的不對。
你兒子當初沒做這事?
你沒訛人家錢?
剛才沒害王知青。
瞧瞧你們,把劉老師哄騙進門是怎麼磋磨的。
這是人乾的事,要我說,你們這樣的人家,就應該拉到麥場上批一頓。”
那嬸子話一說完,不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紛紛附和,“是呀,這都能批一頓了。”
“就是,村長,我們拉老王婆子和王保家去麥場吧。”
自從娶了劉娥,王家的日子跟以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
甩出了同村人不是一星半點。
老王婆子又不知道低調,去鎮上住還要回來領糧。
給那些心中本就存著嫉妒的人,心頭上更是添了幾分不忿。
這會一有人煽風點火,大家心底的情緒瞬間點燃了起來。
此時的王保家也不當鴕鳥了,對著劉娥說道:“離,咱們這就去開證明。”
他話一說完,劉娥眼裡迸發的光亮,著實閃了王保家的眼。
隻見王保家臉色陰沉,眼裡竟然也有了幾分憎恨。
這讓劉娥更加堅定了離婚的念頭。
“你去村長那開證明,我去學校找領導開證明,開完,我們再去礦上開份證明。”劉娥生怕手續不齊全,辦不了離婚。
她要一次性把街道、單位的證明全開出來。
就不信,這婚還離不成。
村長歎口氣,對著嬸子們喊道:“行了,都彆瞎起哄了,該散都散了吧。”說完又對王保家說道:“走,去村委會蓋章。”
活了幾十年,開離婚證明還是第一次。
有些嬸子走的不甘不願的,沒把老王婆子拉到麥場,還挺難受。
等人都散去,王保家跟村長也出了後院,劉娥對後院三人說道:“今日,多謝你們了。”
王小梅苦笑了一下,也慶幸劉娥是個明事理的。
她之前其實也挺怕劉娥會誤以為,她曾插足過她和王保家的感情。
以至於,之前都不怎麼敢跟劉娥多說話。
就是莫名的心虛。
如今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林玉竹對劉娥鼓勵的笑了笑,說道:“劉老師,好樣的。”
李向晚表情雖然平淡,卻好心的說道:“車子你先用吧。”
抓緊辦事,唯恐遲則生變。
劉娥感激的點點頭,道了聲謝,推著自行車匆匆的去了學校。
本以為這場鬨劇暫且落下帷幕。
卻不想老王婆子貓在一個角落專門聽了會牆角。
這會看知青後院三人幫著兒媳婦離婚,出來吐了一口唾沫說道:“毀人姻緣,遲早要遭報應,呸。”
林玉竹“嘶”了一聲,這老王婆子,很有韌勁啊。
李向晚......
王小梅怒目嗔道:“老虔婆,你是還想找打嗎。”
老王婆子陰狠狠的看著幾人,又吐了口唾沫,轉身溜了。
林玉竹眯了眯眼睛,這位王嬸子成功的又引起了她的注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