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漫漫這個人說白了呢，就是有點欠，對其她人都挺好的。
至於為什麼這麼願意跟林玉竹對著乾，可能是太閒了......
有時候，人與人的磁場就是這樣，不對路。
林玉竹一直沒把韓漫漫的話放在心上。
二人這麼互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是見好就收，從未撕破過臉。
女孩子家家的吵嘴罷了。
她們還沒放在心上呢，不想已經有，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等老師們都出去上課了，寫完教案的林玉竹這才發現，屋裡隻剩下她和章程。
章程平日裡沒有課的時候，都不怎麼在辦公室待著。
今天突然留下來，還挺稀奇。
林玉竹覺得跟這貨待在一屋，不太舒服。
準備去許嬸那搭把手。
不想，章程起身走了過來，坐到王小梅的工位上，對她說道：“林老師，我有事想與商談下。”
林玉竹神色淡淡的反問道：“談什麼？
談王小梅？談李向晚？還是...談韓老師？”
章程的表情瞬間精彩了許多。
林玉竹一臉淡定的喝了口水，等章程繼續說。
章程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了，麵對林玉竹的有意捉弄，硬是忍了下來。
神色溫和的說道：“林老師，看得出，你也是努力上進的人。
其實...我最能理解你的心情。
像是咱們這種沒背景、沒身家的人，想混出個頭來，太難了。
韓漫漫這種從小長在蜜罐裡的，就愛顯擺一些，炫耀一些。
你心裡的苦，我懂...”
林玉竹突然來了精神，這章程要乾什麼？
淡淡的問道：“你懂什麼？”
林玉竹的反應屬實不在章程的預想之內。
不說二人能共鳴吧，但好歹也流露出一點共憤的神色吧。
可對方就是一臉我不懂你說什麼的神色。
讓章程憋在一肚子裡的話，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章程重新醞釀了一下，才又開口說道：“林老師，你雖然是民辦老師，可在我看來，做的比她韓漫漫好多了。
你為孩子們的付出，大家可都看在眼裡......”
“唉？停一下，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
章老師，韓老師做的還是很好的。
就說這豬蹄、豬肘子都拿了多少了？
你這比喻不太對，你要是一定，想拿個人來襯托我的高大。
其實，不妨用近在眼前的人，做個比對？”
近在眼前的章程......
當有些人聊天的時候，竟往死裡聊的時候，你就該考慮，是否還要進行下去了。
可偏偏有些人不信邪。
章程緩了下激動的情緒，又心平氣和的笑了笑，說道：“林老師說的沒錯，在工作上的認真程度，我確實自愧不如。”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林玉竹很是認同的點頭說道。
話卡到一半的章程，神色真的是，難堪到了極點。
林玉竹長吐一口氣，直接說道：“章老師，你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說吧。
畫弧的話，就彆說了，我沒那麼傻。”
章程仔細看了林玉竹幾秒鐘，見對方仿佛一眼能看穿的眸光。
認輸了。
也不做鋪點了，直截了當的問道：“林老師就這麼甘願，受彆人的奚落嗎？”
林玉竹聳聳肩說道：“沒覺得奚落呀，我穿的舊，是真的吧。
還不許人家說了？
再說了，韓漫漫還想借我錢買兩件新衣服呢，多好的心。
章老師，你看事情不能這麼片麵。”
章程......
這個天簡直是沒法聊了。
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林老師之所以這麼以校長馬首是瞻，想必是想往上升一升。
再來說說，你穿著老舊，還不是因為窮？
請問林老師，你甘於貧窮嗎，就一直這麼安於現狀的活著？
看著彆人光鮮亮麗，不難受嗎。
不說韓老師，便是李向晚和王小梅。
她們兩個人，私下掙的錢都能買多少衣服了。
林老師，就...一點都不眼饞。”
林玉竹眼前一亮，突然來了興致，翹著二郎腿，抖著腳，問道：“章老師鋪墊了這麼多，想必是有法子讓我富起來了。
你說說，你要是早這麼說話，我不就好好跟你聊天了。
來來來。
章老師，你繼續往下說。
這話是越聽越有盼頭了。”
林玉竹前後的變化太快，差點閃的章程說不出話來。
看林玉竹上鉤了，這邊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林玉竹雖然不按常理出牌。
可好在，他抓住了痛處。
章程自信且從容的說道：“工作上，我在鎮上有些人脈。
幫林老師轉正，不是難事。”
說到這，章程便有了點施舍他人，上位者的態度。
林玉竹哦了一聲，說道：“就這？”
章程：就這？？？？還想咋？
林玉竹搖搖頭，說道：“章老師，要隻是這個，那就大可不必了。
我想轉正，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吹牛，誰不會。
無趣，太無趣。
章程忍著頭疼，又放低了些姿態。
說道：“林老師不好奇，李向晚和王小梅是怎麼掙得錢的？”
林玉竹頭一歪，說道：“章老師，這個她們也沒瞞著我，你直接說主題。”
章程被噎的不輕，好一會才緩過來，繼續說道：“隻要林老師能幫我打探到她們這波人的貨源是從何而來的，章某必有重謝。”
林玉竹嗬了一聲，說道：“讓我打白工？”
章程差點崩開。
低聲說道：“隻要林老師打探出來，我決不食言。”
林玉竹搖搖頭，說道：“不，不是這麼算的。
你要我打探，我就要花心思，費心力。
這裡麵是不是該有辛苦費？
至於打沒打探出來，那又是另一說法了。
沒打探出來，自然沒有重謝。
打探出來，我們可以再議。
可中間這些努力不能白費。
章老師，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
章程......
緩慢的問道：“林老師，你的意思是......”
“我幫你打探期間，你也要給我錢。
打探沒打探出來，看你運氣。”林玉竹很是正兒八經的說道。
章程差點想破口大罵。
林玉竹看他不想乾，嘖了一聲說道：“章老師，富貴險中求，舍得孩子才能套住狼。
要不，你這麼想，我後麵就是為了你的重謝，那也得花心思不是？”
章程顯然被說動了幾分。
林玉竹再接再厲的說道：“咱先不說你重謝多少。
看在我即將要出賣人格，和我的友情。
你給我個五百塊錢的辛苦費，就是了。”
章程當場笑了，不敢置信的問道：“多少？”
“五百，這已經很良心價了。
章老師，要不你回去好好想想？”林玉竹十分精明且期盼的看著章程。
章程......
他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