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喝了酒,一個神誌正常,甚至還了解點內情的人。
該聽誰的,一目了然。
等林玉竹繼續坐在後座上,靠在林立楊背後,慘兮兮的說道:“你是我親弟弟嗎。
怎麼還信外人,不信姐姐呢。”
林立楊一臉麻木,專心致誌騎著自行車。
跟在後麵的馬德才和王陽......
實在是佩服,一個人是怎麼一本正經的說醉話。
聽了自家姐姐一路抱怨後,等終於回了知青點,把人送回屋後,林立楊才鬆一口氣。
等人躺在炕上睡著了,林立楊才放心出去。
不想他出去沒多會,林玉竹就坐起來,一臉得意的說道:“小樣,還跟我鬥。”
從空間拿出她珍藏的茅台,就去隔壁屋找李向晚了。
拿著酒還知道敲門。
李向晚開門看是她,還說道:“直接進來唄,敲什麼門啊。”
“這不是怕撞見什麼羞羞的畫麵嗎。”
聽著林玉竹猥瑣的笑聲,李向晚暴力的摟住林玉竹的脖子,把人帶進了屋。
嘴裡嚷道:“你當我傻,真想乾點什麼,還不知道把門給插上。”
“哈哈,萬一就沒來得及呢。”
“少扯沒用的,我給你拿燒雞,香腸,豬耳朵哈。
咱倆繼續喝,咦,你還真把茅台拿來了。
也行,就喝茅台。”
“好咧。”
等再睜開眼,林玉竹略有不適的起來,活動了下脖子,察看了下周遭的環境,稍微放了點心。
是李向晚這屋。
看著窗外的日頭,好像是上午。
林玉竹撇了眼淩亂的屋子,直到視線落在桌麵上的茅台,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小心翼翼的下了炕,拿起了那瓶茅台,看到年份,頓覺一陣心痛。
正是她穿來最初買的那瓶。
這個年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買到。
林玉竹抱著茅台瓶,一陣心痛。
晃了晃酒瓶,一滴不剩。
心更痛了。
李向晚悠悠睜開眼睛,起身一看,就看到林玉竹抱著酒瓶深痛欲絕的模樣。
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林玉竹搖頭,憂桑的說道:“這可是我專門買來留給老沈的。”
李向晚......
“再買一瓶?”
林玉竹抱著自己的酒瓶,搖著頭回了屋,嘴裡念叨著:“不一樣。
這買酒時的心情不一樣了。
酒也就不一樣了......”
說的李向晚一臉懵逼。
王小梅請了幾日婚假,等三日後,又開始正式上班了。
整個學校女教師,也就李向晚和林玉竹二人是單身。
李向晚有對象,這大家已經都知道。
有時候還會打趣,二人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李向晚微微一笑,隻道:“不急。”
識相的也就不再繼續問了。
倒是林玉竹,許嬸還牽了幾次線,都被她婉拒了。
期間,校長愛人還來學校說過一次媒,林玉竹靦腆而羞澀的說道:“伯母,我有喜歡的人了。”
校長愛人知趣的說笑了兩句,再沒給人介紹對象的意思。
日子就這般平淡的一晃而過。
不知不覺的進入了76年。
一月份,我們敬愛的總理逝世。
村長是哭著廣播通知的。
氣壓一下子低沉了起來。
連不大的孩子都低聲哭泣。
得知消息的百姓都陷入了沉痛的悲傷之中。
這一年,似乎是低沉的一年。
許多事接連發生。
形勢似乎也變得嚴峻起來。
黑市中經常有組織鬨事的。
馬德才看勢頭不好,收手不乾。
林玉竹和李向晚這邊也不賣貨了。
王小梅在二人和李胖子的影響下,也老老實實起來。
三人每天盯著報紙看。
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她們更需要謹慎。
這一年各地都開始戒備起來,林玉竹給家裡去了信,表示先不回去過年。
林母直接來了電報,要二人放心在鄉下過年。
團聚,不差這一年。
就這樣,姐弟倆在鄉下過了兩個年。
林家二姐也定了親,書信裡沒細說,字裡行間,林母似乎挺滿意的。
林家大哥和大姐接連生了孩子。
大哥家生的女兒,大姐家生的兒子。
這讓林母也挺開心。
孫女孫子都是好的,林家大姐生了兒子,林母也放心了不少。
王家就這麼一個獨苗,有了孫子,林家大姐也就沒了壓力。
林立楊也從半大的小夥子變得越發成熟起來。
看著自己弟弟的成長,林玉竹表示很是欣慰。
七七年就這麼的平平淡淡的悄然而至。
黑市的形勢依然不怎麼好。
為了即將到來的高考。
屬實沒必要冒險。
光這兩年的掙得錢,林玉竹身上就有八萬塊了。
兜裡有錢,人也就不慌了。
隨著集團粉碎,一批回城名額慢慢的放下來。
村長媳婦特意找到林玉竹和李向晚透露了下消息。
林玉竹和李向晚相視一眼。
最早的一批知青下鄉都快十年了。
十年光陰,讓一些熬不住的都在當地成了親。
這些知青便不在這一批回城名額考慮範圍內。
而下鄉已有四年之久的二人是最有希望的。
如今二人是民辦教師,回城名額裡,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差錯。
李向晚不打算回城,她更想在善水村備戰高考。
林玉竹垂眸想了下,她回不回城無所謂,關鍵是,她弟弟......
謝過村長媳婦,二人隨後帶著些禮品去了村長家。
村長媳婦才到家沒多久,看二人緊跟過來,還拎著東西,無奈的笑道:“咱們都這關係了,有事不拿東西,也會給你們辦。”
林玉竹嘻嘻的笑著說道:“嬸,你們收了東西,我們也好安心一些不是。”
村長媳婦無奈的笑了。
等村長回來後,林玉竹表示:如果名額上有她,可不可以把她換成林立楊。
村長媳婦和村長相視一眼,多少有點理解。
林玉竹在村裡當教師,不會太苦。
能讓弟弟先回城,這是最合理的安排。
可村長媳婦還是不由說道:“玉竹,你不盼著回城啊。”
林玉竹笑了笑:“雖然挺想家的,可在咱們村待的挺有價值的。
回城還指不定什麼情況呢。
就是分配工作,也可能是在廠裡當工人。
哪有當老師來的滿足。”
村長媳婦笑了,說道:“我家紅斌知道你可能要回城,還傷心了好一會。”
林玉竹笑了笑,自信道:“我這要是走了,得傷不少孩子的心。
不如先留下。”
村長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李向晚。
隻見李向晚說道:“叔,我不想回城。”
村長和村長媳婦表情一滯。
看李向晚坦然的神色,村長說道:“行,你們的事我記在心上了。
要是能辦,指定給你們辦了。”
林玉竹和李向晚連連道謝。
末了,林玉竹說道:“若是要人情往來,叔儘管給我說,這其中費用指定不能讓你們平白擔著。”
村長點點頭,不在意的說道:“你們這事也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費不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