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一番盤問,弄的林母挺措手不及的。
心裡笑道:老家夥突然變聰明了。
麵色平常地說道:“我記得在家的時候給你提過一嘴呀。”
林父:.......??
“有?”林父自己問的都不確定。
“有啊。
哼,到底是人老了,招人嫌了。
說句話都不放在心上。
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老林,你行啊,我是看明白了,咱倆就湊合過吧。”林母說完,拽著被子,生氣地翻了個身。
林父慌了,說道:“你這說的啥話,咋還就湊合過了。
這不是人老了,記性不太好了。
你看看你,竟抓人家小辮子不放。”
林母哼了一聲,“懶得跟你說話,睡覺。”
林父吧嗒兩下嘴,翻了個身,睡了。
這會也不心慌了,再不睡,指不定又扯出來個啥。
既然想做小買賣,就要好好弄,林玉竹和林母做了兩天的酸梅湯和花生酪,喝得大家看到酸梅湯就發麻。
等技術徹底掌握了。
才確定要賣。
第一天沒敢弄太多,俗話說,萬事開頭難。
在車間裡工作了一輩子的林父老實巴交了一輩子。
你這會讓他賣,其實挺慌的。
林玉竹決定休息日的時候她們在開業。
因為花生酪要趁熱賣,父女倆早早就動身走街長巷起來。
林父開始有點不好意思,林玉竹卻毫無心理障礙,脆生生地喊了起來。
在閨女的陪伴下,林父也敢開嗓了。
這種東西,一旦鼓足勇氣邁出第一步就成了。
一聽花生酪、酸梅湯,不少小孩子從胡同裡跑出來,圍著車子轉。
一臉好奇。
有的家長心疼孩子,便過來問個價。
林玉竹笑嘻嘻地說道:“大姐,花生酪三毛錢一碗,五毛錢兩碗。
酸梅湯是兩毛一碗,三毛兩碗。
咱家這料都給的足,好喝著呢。”
很幸運,大姐給父女倆來了個開門紅,要了兩碗花生酪。
拿著自家的碗出來接的。
林玉竹看著比她們的碗足足大了一圈,也沒不高興,做生意嗎。
隻要有得賺就行,這一碗的成本連一毛都不到。
名聲打開最重要。
那大姐看林玉竹倒得滿心裡高興不少,帶著直流口水的孩子回了。
有一就有二,不少出來問價錢的。
有覺得貴,有覺得便宜的。
十個來問的,總有幾個會要的。
林玉竹嘴又甜,人又乖巧,給人印象極好。
等十壺花生酪都賣完,也到中午了。
酒壇裡還剩下不少酸梅湯。
兩人直接騎到秀水街,挨著林母擺起攤來。
這邊如今小有規模,又逢休息日,人流量很是可觀。
天氣又炎熱,不少過來邊坐著休息邊喝碗酸梅湯。
人走後,用清水洗了洗碗繼續用。
嗯,小攤子,乾淨程度,隻能說就這樣了。
國人是真的愛聚堆,隻要有人坐過來喝一碗,就有不少人過來湊熱鬨。
都能買起衣服的人,也不差這一毛兩毛的。
有位顧客看到木板上寫著花生酪,問了下,一聽沒有,還挺失望。
林父笑了笑,說道:“下回,我多做點。”
那顧客點點頭,要了碗酸梅湯。
喝過後,一臉驚豔地說道:“老板,你這酸梅湯挺地道啊。
可聽你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林玉竹搶在林父前麵,笑著說道:“我家祖上是京城的,後來投奔親戚去了。
我爸那會年紀小,都不記事,口音就改了。”
那位顧客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幾十年前是不少人出城。”
林玉竹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林父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閨女,隨後跟自家老伴嘀咕道:“咱家老閨女這瞎話說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哼,你才知道啊。
也不知道隨了誰,你們家那邊有這麼能吹的人不?”林母好奇地問道。
林父搖了搖頭,卻偷偷瞥了眼林母。
隨誰,自己心裡還沒有個數嗎。
一天下來,酸梅汁這邊也隻剩了個底。
喜得林父熱淚盈眶,身上的壓力立馬卸掉了一半。
看到錢,林父和林母心裡就踏實多了。
等林爸回家,把兜裡錢全放到炕上,脫鞋上炕數錢,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大概有個四十八塊錢左右。
林玉竹在一旁假意的算了下成本,十塊錢都不到,這還是她算的。
林父一下子就懵了。
林母捂嘴直笑,趁著林父愣怔的時候把錢全都給收了起來。
轉身就要給老閨女三十,說道:“這方子、家夥事全都是你置辦的,媽也不把這些買家夥事的錢給你了。
就當你入股,以後,掙得錢分你一大半。”林母早就想好了,掙錢就給女兒分紅,不掙錢,她就把這些置辦東西的錢全都還給老閨女。
林玉竹看著一遝子小零錢,眼睛都亮了,抽出一張最顯眼的大團結,說道:“就這些吧。
等以後咱家開飯店什麼的,你在正經給我分紅。
這小攤子,我都看不上眼。”
林母嗤笑了一聲,無語道:“是,你是誰啊,你林大學生都是在掙大錢的。”
林玉竹一歪頭,受了。
林母直接翻了個白眼。
馬德才回來還挺好信,開口問道:“叔,今天掙到錢沒?”
林爸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林母如今也把馬德才當自家孩子了,笑著說道:“你叔現在可厲害了,一天能掙個小四十呢。”
馬德才頓時目瞪口呆地看向林立楊,問道:“立楊,咱倆這一天能掙多少。”
林立楊表情僵了下,望了眼快堆滿廢品的院子,說道:“該清理下貨了。”
林玉竹噗的一下把嘴裡的粥全都噴了出去。
李向晚和王小梅放下碗筷,一臉糟心。
林玉竹嘿嘿笑,把兩人的粥全都摟到自己這,說道:“我喝,我喝。”
等飯後,林玉竹把馬德才和林立楊叫到院裡耳提麵命,一頓說。
這連自己掙多少都不知道,做的什麼生意。
馬德才撓撓頭,嘿嘿笑。
於是第二天,林玉竹全程跟著二人兩人把院子裡的廢品全部清空。
一一列表,記賬。
等夜裡,都沒急著回宿舍,逼著兩人坐下來算賬。
“竹姐,我來的時候兜裡帶了兩千,立楊帶了一千,除去還沒修的家電,剩下的就都是賺的了。”
“我帶了一千五。”林立楊糾正道。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房子咱們多少錢買來著。”
“兩千。”林玉竹無語地望著馬德才。
揉著突突直跳地太陽穴,一臉糟心的問道:“你們車是多錢買的?”
“嘿喲,把這個給忘了。
當時我和林立楊還給房東付了家具錢呢。
前兩次我們賣東西賣了個幾千來著?”馬德才大大咧咧地說道。
林立楊說道:“差不多有個小六千吧。”
林玉竹把手中的筆直接扔到了紙上。
悠悠地問道:“你們收廢品的時候,沒有收錯價吧?”她開始有點懷疑了。
馬德才和林立楊紛紛搖頭,“怎麼可能。”
林玉竹深吸一口氣,把今天賣出去東西各項目錄算了一下。
又問了哪些是從廠子撿來的廢料。
把最後的利潤展現給二人,問道:“能給我說下,你們收廢品這攔,為什麼隻掙了這些?”
不說是負數吧,但也絕對好不到哪去。
馬德才和林立楊:......
林玉竹直接把本子摔在了桌子上,捂著嗡嗡叫的腦瓜子。
頭是真的疼。
ps:有的親們說掙錢太容易。
但我知道的真實案例裡,有個賣耗子藥的老先生最後發展成了上市醫藥集團。
我媽媽同學那會在賓館當服務員,隻跟著師傅學會了醬大骨,如今車子、票子、小老公應有儘有。
還有那會手裡有貨的,基本是坐在庫房門口數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