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左觀察右觀察也沒看出這呆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似乎也不是要訛他,那就沒必要開這玩笑,立馬帶著人去了醫院。
小玉竹十分抗拒,說道:“我覺得問題不大。”
謝瑜搖搖頭,“我覺得問題很大。”
“你先幫我寫下辭職信唄。”
謝瑜:......
“那辭職後去看醫生?”
小玉竹點了點頭,就這樣謝瑜帶人回他家,在辦公桌上拿著筆記本電腦劈裡啪啦敲打鍵盤寫辭呈。
小玉竹在一旁認真且嚴肅地看著。
當辭職信打印出來後,謝瑜還好心找了個信封給她。
“謝謝。”小玉竹笑著說道。
二人又吃起了西瓜,晚飯算是就這麼對付過去了。
在第二天上班,小玉竹望了眼辦公樓,心裡對玉琢姐姐有些抱歉,可一直這樣賴著公司,更影響她的聲譽。
確實不大厚道,小玉竹這般如是的想到。
待上樓走進大廳發現大家都在瞅她,等她走過去,身後一片竊竊私語聲,小玉竹深吸一口氣,是真的得辭職了。
剛打開辦公室門,看到坐在辦公椅上的嚴易行,小玉竹明顯怔了一下。
隻見對方略有失望地盯著她,問道:“你這幾日的工作態度.....
很令我失望。”
小玉竹剛想說對不起,隻見嚴易行冷笑一聲,“林玉琢,是我看錯了你。
自寫辭呈吧,互相留個體麵。”說完,眸子幽深地望向她,一片寒冷。
小玉竹咽了咽口水,從包裡默默地掏出辭職信,放到桌子上。
嚴易行眼裡的怒火瞬間迸發出來,像一隻凶獸似的盯著她,恨不得把人給咬個粉碎。
小玉竹站在那,惴惴不安。
太嚇人了......
她這不是很聽話的寫辭呈了。
嚴易行長吐一口氣,生生把自己給氣笑了,似是自我嘲諷,望向彆處,手伸在半空中半天,最後落到辭呈上,拿起來,大步的走出辦公室,帶著一陣風刮過。
“林玉琢,你真是好樣的。”
那牙齒間擠出來的字眼,著實不像誇她,小玉竹嚇得連身都不敢回,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才敢回頭,一臉後怕地看著領導的背影。
尋思著,這是不是就完了。
到辦公桌把玉琢姐姐的東西收拾好,小玉竹火速跑出公司辦公樓,就好像身後有人追似的。
而嚴易行站在窗邊望著走出辦公樓捧著東西的林玉琢,神色一片肅穆。
“嚴總,林經理她...走了。”
室內許久的沉默,隨後低啞地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知道了,通知人事部,給劉麗雅升職。”
“是。”助理說完,悄然地退出了辦公室。
小玉竹把東西放回家後,第一件事是去火車站買票,她想回家看看她的家人。
家裡的火車站變化說大不大,似乎翻修過,可出了火車站簡直天差地彆。
在小玉竹站在原本該是她家的街道看著樓群,眼裡一時有些茫然。
2019年,她其實知道父母應該已不在人世了,她想最起碼能找到大哥、大姐和二姐的。
可眼前的場景,讓她一片茫然。
接下來的幾天,林玉竹在小區裡打聽幾十年前的住戶消息。
有位大娘告訴她,這片拆遷當初搬的是隔壁區。
林玉竹順著消息過去,漫無目的地打聽著。
然而親人們間的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壓根打聽不到任何一個人。
小玉竹在快要放棄的時候,見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神情定住,那個有些像邱叔的老人眉毛裡的痣讓她心頭一跳。
她激動地喊了一聲:“邱明?”
隻見老頭停下來,望著她一臉疑惑,“小姑娘,你喊我?”
小玉竹望著蒼老的邱明,喉間一哽,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而後又過來一位老奶奶衝著邱明伸手說道:“快來扶我一把,腰又疼了。”
二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小玉竹心思慌亂,在二人攙扶時,小玉竹問道:“邱...爺爺,您知道林家的人現在都住哪裡嗎?”
“林家?小丫頭,我不認識什麼林家,你是怎麼認識我的?”邱明明顯有些疑惑。
小玉竹因為這話更慌了,說道:“就是你小時候隔壁的林家呀,林玉竹?你還記得嗎?”
白發蒼蒼地老頭有點懵,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我這輩子就沒有認識過林家。”
老太太似乎有點不耐煩,衝著邱明嚷嚷道:“這丫頭不是你外麵惹出的什麼孽債,你們在這給我對暗號呢吧?”
“你胡說什麼,我壓根不認識這丫頭。”
“不認識能叫你名字,我瞎了眼了跟了你,這輩子光防著這些小狐狸精了。”說完,轉身要抓小玉竹。
小玉竹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老奶奶罵罵咧咧地樣子,什麼話也聽不進耳裡,一臉震驚地看著邱明,轉身跑了。
沒有林家......
坐在噴泉廣場上看著川流不息地人群,孩童們嬉鬨地歡聲笑語,小玉竹迷茫、無助起來。
那一天她整整坐了一夜,才乘上火車回家。
因為沒有怎麼吃飯進水,又受了一夜的風,剛到家開好門,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謝瑜拎著麵從電梯口出來時看到眼前場景嚇了一跳,摸著對方滾燙的額頭,趕忙把人扛出去,去了醫院,順便找急診大夫說道:“醫生,這丫頭腦子最近總覺得暈,說記憶也模糊不清,這腦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醫生聽後,說道:“要做詳細檢查,等她退燒後,掛腦科吧。”
謝瑜謝了醫生,坐在小玉竹病床旁邊的凳子上,感慨道:“這不會訛上我吧。”
正好小玉竹漸漸醒來,看著坐在一旁看手機的謝瑜,看了一會,看的眼淚汪汪起來。
謝瑜收起手機抬頭就看到小玉竹哭成了個淚人的樣子,慌張道:“你這是怎麼了?
頭疼?”
也沒見人回答,隻看對方眼淚越哭越凶。
謝瑜:.......
“不是,你彆哭,要不這樣,咱商量一下,你想要我賠多少錢。”
然而對方沉浸在哭泣中你不能自拔。
“咱倆最近相處的挺不錯吧?
我對你挺好的吧?
咱是不是該平心而論一下......
誒,不是,我都願意給你錢了,你還哭什麼呀。”
病房裡其他病人和家屬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謝瑜望著大家,尷尬地笑了笑,小聲說道:“彆哭了。”
這好像他怎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