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道到這也算是結尾了,有感而發想說一些話。
說一下我所經曆過的,看到過得人和事,有蒼涼、荒唐、感恩與糊塗。
劇中林母有一點點我母親的影子。
我得童年算是一小半糖一大半傷。
我在成年前的信仰是,xxx你要堅強且快樂的活著。
不能被黑暗淹沒,沒誰能阻擋你去快樂的活著。
幼童時期戛然而止的記憶是我爸媽吵架,我爸一腳把我媽踢到爐灰堆裡。
然後雙方大打出手,我哭的撕心裂肺,鄰居把我抱出來,那是我對小時候的記憶,中間全是空白,再就是沒心沒肺的童年時光。
我父母依舊是隔兩年一大打,隔幾天一小吵,在那時候我記憶裡的媽媽就是個喋喋不休,罵人能罵好久的人。
她脾氣不好時,會有意無意對我發火,家務乾不好訓我沒用,可奇怪的是,我真的乾點累活,她心疼的要命。
我爸是野外工作,夏天不在家,那會整個鎮子職工發不出工資,我和我媽在兩千年左右年的時候,用兩塊錢過了一個多月,就指著存糧過日子,要是米麵沒了,兩塊錢……大概能買一斤米吧。
天天土豆白菜吃著。
正好碰到六一兒童節,學校舉辦運動會,我們那會的運動會就是坐在校園吃小零食看熱鬨,知道家裡沒錢,我沒給我媽要,我尋思著,不吃也沒啥。
但是我媽一大早出去給我借了幾塊錢回來。
顯然我媽是愛我的,但是她也是不理智的,脾氣上來,能抓著我罵上幾個小時,後來一次也是罵我,我不理,拿拖鞋打我,不小心掛到我爸,兩人打了起來,我跪在地上給我爸磕頭,求彆打了。
我媽怒瞪著我,被人邊騎著挨著嘴巴邊罵我滾。
嗯,這就是小學印象頗深的一次回憶。
初中的時候,又打了一年,我爸要拿全部積蓄弄草墊子,就是包山割草賣給牛羊當冬天飼料,他說多麼多麼掙錢,我媽不看好,那錢是準備買房子的。
後來終究承包了山頭,最裡頭的山頭,拖拉機都不願意進去,一片灰灰草,牛羊不吃。
兩口子又打,暑假把我扔姑姑家,姑姑家日子正好也困難,隱約記得好像是米麵不多了,我聽了一耳朵吃飯不敢多吃,就怕不讓我住。
後來姑父要去親戚家,帶著我回了家,我爸從山上開拖拉機回來接我去山上窩棚住,他到家帶我去吃的炸醬麵,邊喝酒邊罵我,說我臉皮薄,讓回來就回來。
說到這你們可能覺得我爸對姐姐不咋地,然而,他和我媽結婚時的床還在我姑姑家,姑姑家的大鐵門我爸弄的,豬圈雞圈的水泥我爸弄的,困難沒錢了,我爸讓我們娘倆縮衣節食都要借姐姐,因為我姑夫以前有點本事,把我爸給從農村接到了城裡上的高中。
那時候小霸王遊戲機我很向往,我爸給我姑姑家的哥買了一個……
所以說他覺得我沒本事,在我姑姑家待不住,他以前不照樣厚著臉皮住下來了。
罵了挺久的,回山上的時候天都黑了,走一路罵一路,那拖拉機噠噠噠的,采買的菜全露掉了,我是真聽不到,也看不清楚,後來怪我不守著東西。
唉,那會人都快被訓成傻子了。
到了草墊子,滿個荒山隻有我媽和打草的兩個男的,我爸事業單位,要上班,我和我媽但凡在山上出了事,沒人能救,屍首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數。
這場買賣就是被人下的套,最後八百畝草料賣了千把塊,因為那年草旺盛,山下人家拖拉機隨便拉就走,乾嘛去山最裡頭買,質量還不好。
那段日子雞飛狗跳,初二那年,晚上睡覺不敢脫衣服,因為他隨時喝完酒打我媽,就是吵兩句嘴,大打出手,有次把我媽按到書桌裡打,我第一反應是半夜穿過漆黑的胡同去找另一個姑姑,姑姑罵罵咧咧:“我去能有啥用。”
我厚著臉皮站在那。
因為找鄰居已經不想幫忙了,有次白天去鄰居敲門,開門時故意狠狠猛推一把,直接打我腦袋上。
姑姑最後還是陪我去了,但到地也打完了,我媽鼻青臉腫,嘴角全是血,頭發掉了一大把。
被我姑姑接回了家。
娘倆在後屋無言睡了一宿,後來我跟我媽說,你離婚吧。
她說,那你怎麼辦!
小鎮子打工一個月五百都掙不到,我媽沒有養我的生存能力。
她也懼怕養不活我,怕我挨欺負,有她在,我爸還是我爸。
說起來,我小時候,我爸連罵都不舍得罵,印象中,隻要我不是作上天了,他不會打我。
但是如果離婚了,這就不好說,事實上確實是,離婚了,爸就不是爸了。
那一年過得,原本120滿分的數學我能考108降到了五十幾,物理更彆提了,最後看到我成績,我爸把成績單撕了,劈頭蓋臉的罵,他意識中,他和我媽打架跟我有什麼關係。
考不好,自己的錯,初三分班,我碰到一個很嚴肅卻很溫暖的老師,叫梁月,那個老師在開學時大家不熟悉,挨個問學習不好的同學為什麼考的不好,輪到我,我眼裡全是淒涼,我記得好像是說:“因為家裡。”
她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此後對我特彆的好,其實最後一年,我能考上高中的希望都是渺茫的。
每次我其它科目考試成績出來她都去看,給予我得溫暖是我現在想起來都感恩的,有的同學開家長會留下來,給我媽說。特彆羨慕班主任對你們家女兒那麼好。
那種來自於母親似的關愛令我終身難忘。
中考成績,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說搶不到線,打不進去,她掛了電話,給我查,最後成績過分數線二十多分,老師特彆開心給我說,上高中沒問題了。
我爸也不鬨了,又恢複了一個正常單位職工,像個正常人。
日子繼續過,一家三口過年打鬥地主。開心的我覺得那會時間隻停留那一刻多好。
高中後,有一次發燒,請了假,回家給我媽說打個點滴,扛不住了,我媽來句:“要不明天,電視劇要結局了。”
我:……
後來看我悶著臉,放棄了電視劇,陪我去一個老醫生開的診所打的點滴。
你說怨不怨,也挺耿耿於懷的,在‘那個時候。’
高中平安過了兩年舒心日子,成績由班級三四十名追到二十,前十,前五。
我媽說常跟上進的孩子玩玩,我當時聽話,跟那些學習愛比的同學玩,就這麼一個一個的去追比,那時候友誼很美好,我記得那會有十字繡,我縫,我朋友正好兼同桌,給我說,你注意點,彆紮到我。
我說:“放心,紮不到。”然而……
好在她沒弄死我。
感恩。
我和我這個同桌也算在學習上相愛相殺,她們確實引導我不少。
後來高三分班,大家打散了,我得噩夢也來了,有些女人,不跟你結婚,從你手裡騙點錢,讓你一家不安生。
我爸開始又鬨起來,那架打的,我下午下課回家,家裡每天一個樣。有次我媽被打的趴在沙發上起不來。
眼裡的怨恨觸目驚心,等回學校上晚自習,她又跑到學校,找我,安慰我,彆把這事放心上,其實我懂她什麼意思,她想我跟著她一起去恨我爸。
那會冬天,晚上,一個戴著墨鏡都遮掩不了臉上的青腫,來到你班級門口,說著一些貌似安慰的話,當時的心情是什麼樣,如今是不記得了。
學習成績其實可想而知了。
那時候我其實不大理解我媽,她性格剛,明知道打不過也要打,也要吵,我年紀大了,嘗試拉著我爸,我爸可是手能掰細鋼筋的人。
我拉著人,她還叭叭叭地罵,第二天我胳膊直接不能動了。
用力過猛,抬不起來。
後來上大學又好了,可我心裡是恨的,我報考離家最遠的地方。
大二,她們又打,姑姑打電話劈頭蓋臉來一句:“告訴你媽,我弟弟有什麼事,我饒不了她。”
我懵逼的不能再懵逼。
後來放寒假回家,我媽眉骨骨折的地方清晰可見,那時候兩個月過去了。
我媽經曆了一次我沒辦法想象的家暴,被堵在廁所裡打了整整兩三個小時,冬天,零下四十多度,光著腳逃出去的。沒辦法。報了警。
到了姑姑那邊就是我媽報警找我爸麻煩。
欺負她們弟弟。
就是這樣的父親,偏偏給過你人生中溫暖的回憶,高中晚自習下課後是半夜十點,我怕黑,睡覺不敢關燈那種,晚上睡覺手裡必須握著手電筒,總覺得打開了,鬼就嚇跑了。
我爸晚自習接我,到家把手電筒遞給我,他知道我怕黑。我媽都不會在意這個。
他善良的時候是個很好的父親,魔鬼起來,也真是魔鬼。
我媽用過這世間最尖酸刻薄的話罵過我,是那種你都羞恥學出來的。
在大學期間,她們鬨離婚,心情不好找我,姑姑說財產找我傳話,好巧不巧,得了鼻炎。
暑假一個人在家,喘不上來氣,喝個水都能窒息的受不了,嗓子疼,鼻子完全堵死狀態,一整個晚上睡不著,熬,熬到困得不行才睡,眯了兩眼。我媽準時來電話,找我抒發心中的苦悶。
我說:“讓我睡一會。”躺了沒半個小時。電話又來了。
同誌們,那種要瘋了的感覺。你們能體會到嘛?
痛經躺在床上喘不過來氣,我這些姑姑們來電話,艱難起身接的電話。以命令口吻告訴我,“你給你媽說,想分財產門都沒有。”
我知道,她們身後我爸一定坐在那。
所以,劇中我從來不讓小竹子去挑大哥和大嫂的茬,於我來說,我不忍心小寶姝遭遇這種事情。
我有次跟我媽說,你罵過我什麼什麼還記得嗎?
我媽一臉悲傷道:“你還記得啊。”
這句話噎的我一個字說不出來。
我生孩子前,是怨我媽的,但是從產房出來,經曆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後,在看到媽媽站在走廊一臉開心我平安出來的時候。我覺得,那些都不算什麼了。
我媽這輩子脾氣暴躁了大半輩子,麵對我娃的時候,變臉之快,真是讓我折服。
月子時候,我媽看著小家夥,對她說道:“你媽小時候可沒你幸福。
冬天住平房,門關不嚴,呼呼冒風,躺在炕上哇哇哭。”
我媽生完我,看什麼都是綠色的,躺在炕上起不來,沒奶,我們娘倆過著挺慘的一個月子。
鄰居看到我,私底下說怕是養不活,一個生出來白白胖胖的,最後瘦到看著活不成。
後來,我媽說懷我五六個月的時候,我大伯從外地過來,走了一圈,我爸不在家,我媽也沒多想。
我大伯回我姑姑那,說沒留飯,姑姑們給我爸說了一堆話,我爸憋著一肚子氣回家,我媽正洗衣服呢,上去就是一腳,我媽大著個肚子,栽到盆裡。
那時候,我看著抱著我娃的媽媽,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往日的歇斯底裡,辱罵都不算什麼了。
當然,並不耽誤現在吵架,可心態不一樣了,我會哄她了。
所以,我開頭對林母的設定就是充斥著矛盾的。
再說說我見到的其他事情吧。
我大姑,三個孩子,從小就孝順,一個進了法院,一個進了醫院專門弄醫療鑒定的。就是受了幾級傷。他們做鑒定報告,一個考了公務員。
三個孩子羨煞旁人,天冷給姑姑買兔皮帽子,貂皮大衣,血壓不穩了買血壓計放家裡時時刻刻監控,往家裡都是大包小包拎東西,可等姑姑肺癌躺在病床時,我爸去伺候的。
嗯,他們工作忙……
大姐給我爸說:“舅,以後你帶著我爸混吧。”潛台詞,順便照顧下我爸。
二姐:“舅,我媽病了我花了十幾萬了。”(事情久遠,大概是說的這些錢,反正就是虛報)
老哥:“舅,我拿了不少錢出來了,三個孩子,兩個姐姐不出錢,你讓我媳婦怎麼看。”
最後我爸怒了,把三人叫過來,我二姐花了幾萬,說成十幾萬。
姑父怕姑姑死在家裡,堅持住在醫院裡等死。
我爸照顧了幾個月,我在外地做手術,我媽來照顧我的。
手術那天,連個電話都沒有。
人生就是這樣,我要是有個大哥那樣的爸,我得笑死。
後來他壓抑的不行,過來折磨我,唉……
回去後剛到我大姑病房,我大姑看了他最後一麵,去世了。
姐弟情深。
人生到頭來,那麼孝順的兒女,又怎樣。
再說我老公這邊,還不怎麼記事呢,我婆婆分到鄉下教書,隻有休息日才能回來。
被人鑽了空子,上位成功,如今正式工作有了,生了兒子過得幸福美滿,他們一家,襯托出我婆婆無限怨恨。
離婚時,我婆婆先拜托老人照看下,待了一段時間,新媳婦不乾,讓我婆婆把兒子接走,後來我婆婆沒辦法放到姐姐家的。
我老公養的烏龜,回去第二天找,說不見了,估摸是吃了。
此後婆婆恨得直接把姓改了,初高中前都不讓男方這邊見到孩子,最後爺爺也是癌症,同樣是兒女事業單位,沒有人照顧老人。迫於無奈隻能抓我老公頂壯丁,白天守著老人,上廁所扶著幫擦,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夥子,伺候了挺長時間,你說這孫子有多親?可人家幫你端屎端尿從未嫌棄過。
說這麼多,我隻是想說,子與父母是兩個個體。
孫子輩是孫子輩,父母是父母。
有多少婆媳不和。媽媽教唆孩子不要跟爺奶親近的,可是等真的懂事了,明事理了,又不一樣了。
我見過靦腆心善不好意思和不熟人說話的孩子,也見過心眼黑調皮搗蛋壞人的孩子,可隻是幾個月,孩子們懂事那一瞬間,真的就不一樣,那個調皮搗蛋變得有禮貌,善良起來。靦腆的還是靦腆,但是成熟穩重起來。
不要對一個孩子抱有太大的惡念是我的理論。
父母偏不偏心於我來說不重要,她給過我溫暖,讓我感恩過那就好。
她們的人生她們自己做主。
看《你好,李煥英》時,最大感觸,媽媽也是個女孩子。
是什麼讓她們變得人生滿是無奈。
林母給寶姝房子。是我覺得那是長輩心中留給孫女的一絲柔軟。
不應該以誰弱誰有理去概述。
她不和兒女商量,是不對嗎?
兒女在質問這個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態?
這很值得人反思。
有人說我寫的是爽文,可爽的同時我有自己的堅持。
我不想我筆下的女主去摻和彆人家的事,如果筆下的小竹子把大哥一家攪和的雞飛狗跳,小寶姝怎麼辦?
於我來說,大哥大嫂人生被限製住,體驗時代帶來的陣痛就已經是很好的局麵。
寶姝是寶姝。
大哥和大嫂是大哥和大嫂。
我是一個遇見事愛琢磨的,琢磨的通透了,又再把自己琢磨糊塗。
就是糊裡糊塗帶著一絲清醒。
文到這是我的感慨,你們當個樂嗬看吧。
也彆覺得我可憐,我整個前二十多年,歡快的時候特彆歡快,中二的時候也中二,我有過很美好的友誼,在校園放肆過,歡笑過。
家庭灰暗時刻對我來說,隻是特定時間的灰暗,過去了,人依舊活著。
小學畢業,老師給我的評語,類似於,羨慕我那沒心沒肺的樂觀~哈哈。
其實我現在不大愛說話,因為懶……
但是一定要逼著我說話,那就開啟話癆模式。
我覺得人生過得還挺有勁的。
感謝讀者小夥伴們半年來的陪伴,你們給予了我歡樂與自信。
很感動。
下一篇文有一丟丟思路,古言偏種田,想寫一個肆意妄為,囂張至極的女主。
嗯……不知道寫不寫的出來。
寶們,下本見。
嗯......不會那麼快。
關注作者不迷路~
哈哈,麼~
我的小說、電視劇,我要來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