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
一陣惡寒沿著腳底快速上衝,險些擊碎他的天靈蓋,他人麻了,這次是真麻了,手腳冰涼,血管裡像是結滿了冰碴。
恐怖的畫麵在他腦海中具象化,今天他居然是一路背著這件戲服去了寺廟和道觀。
楊逍認命了,知道這件東西有多邪性了,而且看這樣子肯定是纏上自己了。
將戲服從背包中取出,鋪平在床上,指尖觸碰到的瞬間有股難以形容的陰冷感覺,可戲服本身卻並不潮濕,完全不像是從溺死鬼的身上扒下來的,相反,上麵的金絲走線,還有點綴的珍珠飾品相當精致。
拋開固有的恐怖印象不談,這件戲服本身足以稱得上是一件絕佳的工藝品。
楊逍對著戲服叩拜,比今天在寺廟裡還要虔誠,“春姐大人,我也是受了封老爺...呸!封家那個老東西的蒙蔽,這才為他家做了鎮客,可這不是我的本意啊,不知者不怪,況且您仇也報了,還纏著我做什麼?”
“對了,今天我在寺廟裡說的那些混賬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什麼求佛祖鎮壓你,都是鬨著玩呢,我那是求佛祖保佑你,祝你輪回轉世,投個好胎,還有,我還給您捐了100塊的功德呢!”
“要是您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您就告訴我,不過可千萬彆麻煩您現身告訴我,您托個夢就成,我膽子小,夢裡也拜托您溫柔點。”
楊逍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好話,可那件戲服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片刻後楊逍就被自己突然間的念頭嚇到了,還反應,難道自己期待著戲服站起來,一邊拍手一邊說好嗎。
沒反應的戲服才是最好的。
又等了一會,見戲服確實沒反應,楊逍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他猜測會不會戲服隻是跟著他,卻沒辦法傷害他。
他自己也寫過不少靈異副本,有些副本結束後會給予幸存者一定獎勵,這戲服會不會就是?
要這麼說的話,那位置換了啊,他楊逍才是戲服的主人。
想到這裡,楊逍也不跪著了,站起來後有些心虛的指著雙肩包,給戲服下命令,“那個...給我把包拿過來。”
戲服毫無反應。
“不是這麼用的?”楊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盯著戲服看久了,居然有種要將戲服穿在身上的衝動,嚇得他趕緊移開視線。
“不對勁,這東西太邪門了,今夜先這樣,等明天見到鄺洪義,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今夜他是不敢睡在房裡了,誰知道等他睡著後,戲服會不會悄無聲息的站起來,站在床邊低頭看他,那場景想想就刺激。
掀開被子,將戲服鋪平在床上,擺成一個人的姿勢,然後又小心地蓋上被子,楊逍塞了瓶礦泉水在背包裡,轉身背上包,“那個...春姐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不管如何,楊逍知道這件戲服暫時不會傷害自己,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他原本打算在酒店一層大廳對付一夜,可他一閒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最後一抬頭,透過酒店的玻璃門瞧見街對麵有一家網咖。
去上個網好了,打幾盤遊戲放鬆一下,他最近實在是太緊張了,充值刷過身份證後,楊逍找到一個熱鬨些的區域坐下,點開了一款名為聯盟的遊戲,見到熟悉的頁麵彈出,楊逍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熟練的跳躍著,令人賞心悅目。
“提莫上單,不給就送!”
“可以換可以換,輔助位我也可以,但隻會寒冰女槍。”
“ad伱打那麼多星號什麼意思?”
“不是,你彆罵人,你不讓我補兵我怎麼發育啊?”
遊戲絕對是治愈人的良方,不是治愈彆人,就是治愈自己,楊逍顯然是後者。
幾把遊戲下來,他的心情好了太多,隊友們人也都不錯,雖然一把沒贏,可幾個ad遊戲後一個勁的加他好友。
夜深了,楊逍關閉遊戲,隨便找了個搞笑電影看,現在回酒店要走一段夜路,楊逍想想還是算了。
楊逍又打開雙肩包確認了一次,戲服沒有跟過來,這才放心的看起了電影,一邊看一邊想著明天和鄺洪義見麵後問些什麼。
網咖內稍顯嘈雜的環境給了他久違的安全感,一天的疲憊襲來,楊逍眼皮越來越重,最後頭一歪,陷在沙發裡睡著了。
等醒來外麵的天都亮了,楊逍這一覺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拿出手機一看發現已經快下午2點了。
匆匆趕回酒店,打開房門掀開被子,楊逍鬆了口氣,那件戲服還在,十分乖巧的躺在床上,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說實話,現在戲服突然消失對他來說更可怕,畢竟無法預料它會何時何地再次出現。
楊逍快速將戲服疊好,塞進背包中,退房後先找個家飯店填飽肚子,然後乘坐地鐵,朝西郊趕去,他和鄺洪義約定在西郊思南路上的銀哲咖啡館見麵,時間是下午六點。
這種事楊逍習慣於提前一些,他打算先在周圍轉一轉,他能感覺到鄺洪義來頭不一般,八成是個亡命徒,這樣的人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楊逍思考片刻,決定先不把戲服的事情透露給他,反正暫時看戲服並沒有表現出威脅,楊逍懷疑這東西是噩夢世界的獎勵,搞不好是件寶貝。
這樣一來的話鄺洪義約他見麵的目的就變得複雜起來,弄不好是要探他的底,最後殺人奪寶,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下午四點,楊逍就到了,這裡屬於商圈,來往的人很多,楊逍壓低帽簷,戴上口罩,雙手插兜,背著雙肩包很容易就混入了人群中。
今天他運氣不錯,在咖啡館門外不遠剛好停著一輛警車,這也給楊逍增添了幾分底氣。
他來回走了好幾趟,並沒發現異樣,最後湊到警車旁,利用警車作掩護,小心地透過咖啡館的大落地窗朝裡麵張望,玻璃反光,他隻能眯起眼仔細看,咖啡館裡人不多,鄺洪義還沒出現。
直到下一秒,身前警車的車窗搖了下來,駕駛位上的男人摘掉墨鏡,咧嘴笑了,“楚老弟,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