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換上護衛的衣服,悄無聲息進了藥庫,各類藥材層層疊疊放滿了貨架。
他不認識藥材,也不認識成藥,大麻袋裝著的藥材估計不太值錢,李伴峰不要了,瓶瓶罐罐裡估計都是好東西,李伴峰一趟接一趟,全都搬進了隨身居。
有一個木匣子上著鎖,估計這裡邊的東西最值錢,李伴峰也收下了。
看到李伴峰搬回來一堆東西,唱機噴出一口蒸汽,頗為不齒。
藥庫裡搬空了,李伴峰又去了前門櫃台,從櫃台裡找出了八萬三千二百一十八元現金,一百二十六塊大洋,一並收進了隨身居。
東西收的差不多了,李伴峰回到了西瓜人的房間,又撿了些西瓜瓤子,吞進了肚子,從屋子角落裡,拖出來一個麻袋。
麻袋裡裝著褐色的顆粒,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這是西瓜人的肥料,李伴峰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來曆,但知道這東西的用途。
他把肥料喂到了西瓜人的嘴裡,原本木訥的西瓜人,瞪圓了雙眼,變得殺氣騰騰。
李伴峰自內向外,都是西瓜味,西瓜人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李伴峰一聲令下:“殺!”
二十多個西瓜人整整齊齊走出了屋子,進了院子。
藥行裡十幾個護衛正在廂房裡睡覺,轟隆一聲,房門被撞開,二十幾個西瓜人走了進來。
一名護衛揉揉眼睛,看到一群西瓜人進了屋子,高聲喊道:“不好,快……”
就喊了這三個字,一個西瓜人一刀砍了他腦袋。
護衛們紛紛驚醒,膽小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直接被西瓜人砍翻在地。
膽大的拿起兵刃和西瓜人廝殺,可西瓜人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害怕,護衛根本不是對手,支應不了幾下,紛紛殞命刀下。
最聰明的兩名護衛,直接從窗子跳了出來,高聲喊道:“大支掛,出事了!”
後院裡,大支掛(護衛長)宋柏明聽到了動靜,吩咐兩個一層武修:“你們在後院守著,哪都彆去!”
說完,宋柏明衝進了前院,他本想看看是哪路賊人,先跟對方盤盤道。
等看到院子裡到處都是西瓜人,宋柏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這東西怎麼會出事了?
西瓜人出手傷人,得有兩個先決條件。
第一個條件,得吃肥料。
第二個條件,得有人吃特殊的西瓜,發汗,然後對他們下命令。
這群西瓜人有專人把守,這種事情按理說不可能發生。
多想無益,宋柏明喊來一名護衛:“去拿西瓜來。”
護衛剛跑兩步,被一個西瓜人一刀插進了胸口。
宋柏明見狀,自己衝向藥房,準備去拿西瓜。
西瓜人見人就殺,把宋柏明圍在了院子當中。
焦急之下,宋柏明猛然躬身,一雙臂膀瞬間隆起,撐破了衣衫。
從肩頭到指尖,兩條手臂覆蓋上一層硬盔,手掌再度膨脹,原本五指化作兩指,形似一對大夾鉗,一鉗子夾斷了西瓜人的腦袋。
西瓜瓤子流了出來,宋柏明撿起西瓜瓤,想往嘴裡送。
但他速度不夠快,有了一層盔甲,速度更慢了。
掉了頭的西瓜人揮著砍刀,繼續和宋柏明廝殺,宋柏明的夾鉗上下揮舞,把西瓜人斬成了一地瓜瓤和瓜皮。
這人……像是個螃蟹。
所謂體修,似乎很有仿生學的特點。
李伴峰沒有耽擱,趁著宋柏明被絆住,他爬到了後院的房頂上。
耿誌威站在院子中央,正在怒斥護衛:“誰特麼把西瓜放出來了,我特麼今天非扒了他皮不可!”
兩名武修勸耿誌威回屋:“少爺,快回去吧,院子裡危險。”
“怕什麼!拿個西瓜過來,喊一嗓子就都停下了,我跟你們說,這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打壞一兩個我不跟你們計較,要是都給打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一名護衛跑去前院藥房拿西瓜。
俊俏的三姨太,披著一件藍色錦緞的小褂,從屋裡走了出來,挽住耿誌威的手,嬌聲道:“爺,快點回房吧,奴家害怕。”
三姨太是真害怕,人在哆嗦,良心在跟著哆嗦,碩大的桃兒也跟著哆嗦。
耿誌威一把將三姨太推開,衝著護衛喊道:“西瓜拿來了沒有,要特麼磨蹭到什麼時候?”
這是西瓜人的死穴,隻要吃了西瓜,發了汗,就能對西瓜人下命令。
照此情勢,耿誌威很快就能吃上西瓜,很快就能控製住西瓜人。
可李伴峰此番來的目的,不隻是要拿丹藥,也不隻是要拿錢,更不是讓西瓜人鬨一場這麼簡單。
他要做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他自己也能辦,但想要在短時間內把事情徹底辦成,最好得請個幫手。
做事得下本。
做大事得下重本!
李伴峰趴在房梁上,擦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手中的紙錢。
一陣酒氣撲來,李伴峰聽到了姚老先生的聲音:
“找我做什麼事?該不是想讓我殺人吧?這事不合我身份。”
這在李伴峰的意料之中,姚老先生說過,不合他身份的事情不能做。
“殺人這種事,哪敢勞煩您老人家。”
“那你有什麼事?治病還是買藥?彆的事免談。”
李伴峰道:“我想買藥,買點上好的藥酒。”
“買藥酒?”老先生笑了笑,“烈酒還是淡酒?”
“烈酒,越烈越好。”
“你一個人喝?”
李伴峰大致算了算:“得夠一百多口人喝。”
“這麼多酒?我賣的是藥酒,可不是毒酒,你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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