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森回到府邸,拿了兩粒丹藥給宋誌毅:“這丹藥能長氣力,吃完了趕緊睡覺。”
宋誌毅道:“爹,這是我第一次走場子,我一會伸伸筋骨,練練手。”
宋家森皺眉道:“明天就開打了,還練什麼手?”
宋誌毅撓撓頭皮:“爹,我師父說過,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
他自幼在外學藝,跟著師父的時間,比跟他爹的時間長,張口閉口,總是“我師父說過”。
宋家森極其討厭這局口頭禪:“彆特麼扯這些沒用的,讓你睡,就趕緊睡!”
宋誌毅不敢違忤,吃過午飯,吃完了丹藥,早早睡下了。
這丹藥見效快,宋誌毅一覺睡到了淩晨一點,被宋家森叫醒了。
起床之後,宋誌毅隻感覺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爹,這是什麼丹藥,我以前怎麼沒吃過?”
宋家森哼一聲道:“這丹藥我都舍不得吃,要不是你明天上陣了,我也不會拿出來。”
宋誌毅聽了,心情大好。
這丹藥,宋家森的確舍不得吃。
不是舍不得丹藥,是舍不得他自己。
這是髓鴆丹,吃完之後,能在短期內提升一個層次的戰力,宋誌毅是一層武修,在未來兩天的時間裡,他的戰力可以勉強和二層武修匹敵。
可這是有代價的。
丹藥失效之後,宋誌毅要損失整整兩年的修為,他天賦本來就不濟,這樣一來,晉升二層就更加遙遙無期了。
“拾掇東西,跟我走。”宋家森帶宋誌毅出門,沒帶隨從,沒走正門,爺倆從後門偷偷離開了宅邸。
宋誌毅不明白:“爹,咱們去哪?”
“彆說話,跟著走。”
兩人走小路,一直走到了村子北邊,聽到壓路機呼哧呼哧作響,還在修路,宋家森特地繞了個圈子,進了馬路對麵一片廢墟之中。
小川子給壓路機加了一鏟子煤,舔了舔嘴唇上的傷口。
……
到了廢墟深處宋家森看四下無人,轉臉對宋誌毅道:“看清楚了,這是我給你選好的場子,我己經安排好了人手,明天一早,有人過來封場,封場之前,誰也不知道伱和馬五在這對盤。”
這塊地方碎磚爛瓦特多,還有不少斷牆沒拆乾淨,宋誌毅對這樣的作戰環境不是太滿意:
“爹,為什麼選在這個地方?我是武修,馬五是歡修,近身作戰我占便宜,
這地方這麼亂,我不好近身,要是被他放了風箏,吃虧的還是我。”
“放屁,老子能讓你吃虧麼?”宋家森從懷裡掏出一個蠶繭,放在了一塊碎瓦上。
蠶繭裡鑽出來一條白蠶。
蠶在碎瓦上吐絲,宋家森在一旁看著。
估算著絲線吐得差不多,宋家森把白蠶放到了碎瓦旁邊的一堆木頭上。
這堆木頭有幾十根,都是從房子上拆下來的,堆放的有些淩亂,塌了也算正常。
白蠶在其中一根木頭上啃出來一個洞,隨即鑽進洞裡,開始大口的吞吃。
等了將近兩個鐘頭,直到把位置最關鍵的木頭蛀空,宋家森才把圓滾滾的白蠶收回來,用麻袋裝了,背在身上。
“你給我記住了,明天開打,把馬五引到這塊碎瓦上,隻要他踩中這塊碎瓦,旁邊這堆木頭,會朝著碎瓦塌下來,
就算這堆木頭砸不中他,他也得想辦法躲閃,趁著他躲閃,你就狠狠揍他,彆打死他,給他留口氣,打到他求饒為止。”
宋誌毅愣了半響,他在家的時間確實不長,但他覺得他爹在藍楊村是個有威望的體麵人,沒想到竟然會用這種手段對盤:“爹,你要跟他來陰的,這不好吧,要是讓彆人知道……
宋家森給了宋誌毅一巴掌:“我特麼這麼晚單獨帶你出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不讓彆人知道麼?”
他連護衛都沒帶,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宋誌毅捂著臉道:“爹,我吃了丹藥,我是一層武修,上了一層都好幾年了,對付馬五那個一層的歡修不在話下,咱犯不上用這手段,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
宋家森回頭又一個耳光:“你特麼是在外邊學傻了,你知道什麼叫光明磊落?
就你有丹藥?馬五是什麼來頭?馬家的五公子,你當他手裡的藥比你少麼?
你以為你比他早上了幾年層次,你就打得贏他?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唐天金今早上去道上堵他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派人找遍了整個村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知道馬五有多少見識?你知道他經曆過多少事,遇到過多少人,你這輩子連綠水灣都沒出去過,你跟他比?”
宋家森讓宋誌毅牢牢把位置記住,兩人原路往回走。
路上,宋誌毅還是忍不住發牢騷:“爹,我明天要是能用真本事打贏馬五,就不用這機關了,讓人看出來,丟了咱家麵子。”
“你為什麼要讓人看出來?”宋家森怒道,“你跟我說真本事,你知道什麼是真本事?你以為拳腳上的本事是真本事?”
宋誌毅訝然道:“野地對盤,不就是看拳腳麼?”
“要不說你小子不開竅,比你哥就是不行,你爹我守著藍楊村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裡,無論青天場還是渾天場,哪場對盤靠的是拳腳?你自己看不出個門道?”
這可不怪宋誌毅,他長年在外學藝,都沒看過幾場對盤。
宋家森也知道宋誌毅經驗不足,耐心解釋道:“老魏和於麻子打那一場,你覺得老魏能贏麼?要不是他提前給了我一千大洋,於麻子怎麼可能打了一半,被石頭絆倒了?
花軒客棧雇來的黑大個子,他不能打麼?對盤的時候他怎麼輸的?牆為什麼就塌了?
他們客棧雇幾個丫頭做庫果(特殊職業),乾私活,賬麵上還不露出來,錢也不給我交上來,我特麼能容他?我能讓他贏了?
野地對盤,誰贏誰輸,都是你老子我說了算,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