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被八隻蓑蛾追了一路,有六隻不想追了,剩下兩隻一直追到了李伴峰自己的地塊上。
李伴峰進了地塊,立刻撒血,請求地頭神庇護。
結果地頭神沒來。
什麼狀況?
地頭神不管我了?
還為之前的事情記仇?
你記仇也得履行約定啊!
兩隻蓑蛾進了地塊,笑嘻嘻對李伴峰道:“小哥哥,我們追你一天了,說什麼也得犒勞犒勞我們。”
李伴峰攥緊了鑰匙,有好幾次,他想回隨身居,可終究沒回去。
一旦回去了,蓑蛾夫人可能會闖進來,娘子的狀態一直不正常,弄不好要出大事。
再和他們周旋一會,地頭神肯定會來。
李伴峰正思索對策,忽見馬五騎著燕子,擋在了兩隻蓑蛾麵前。
“兩個賤蹄子,誰讓你們來這撒野?”燕子怒喝了一聲。
另外兩隻蓑蛾愣住了,一隻道:“這女子是誰,怎麼還馱著個男人?”
“給個男人當坐騎,真給咱們丟人。”
燕子生氣了,對馬五道:“小郎哥,我這兩日吃不消,不能讓伱儘興,這兩個賤蹄子,我替你收下了,讓你好好暢快暢快。”
話音落地,燕子衝向了兩個蓑蛾。
以一敵二,在李伴峰看來必然吃虧,他一直以為普羅州所有蓑蛾都同樣的強悍。
可他沒想到,蓑蛾夫人之間也有差距。
這兩個蓑蛾夫人生活在苦菜莊附近,剛剛成型沒多久,修為相差不少,遠遠不是燕子的對手。
交手數合,三個碩大身軀翻滾,地麵不停震動。
燕子噴出蟲絲,輕鬆將一隻蓑蛾困住,亮出毒牙,一口咬住另一隻蓑蛾,毒液滲透,這隻蓑蛾也不會動了。
“小郎哥,隻管受用,”燕子看著馬五,一臉柔情道,“哪怕把她們弄死了也無妨,我再給你找新的!”
馬五神色冷峻,走到兩隻蓑蛾近前。
兩隻蓑蛾瑟瑟發抖,不知馬五要乾什麼。
馬五先問蟲絲裡那一隻:“你叫什麼名字?”
困在蟲絲裡那一隻蓑蛾,老老實實回答:“我叫纖纖。”
李伴峰深吸了一口氣。
馬五又問被咬的那一隻:“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巧翠。”
李伴峰連連點頭,蓑蛾都是會起名字,都起的這麼精巧。
馬五看向了纖纖:“先從你來吧。”
他開始了。
李伴峰知道馬五是來救他的,有些話不方便說。
可這事……
“那什麼,老五,這是我的地塊,咱是不是先等一下……”
“老五,你動靜彆弄太大,周圍有不少人……”
“川子,你讓弟兄們都回去吧,這沒什麼好看的。”
“我說那位蜈蚣姑娘,你是不是找五郎的?你去他家等著去,他一會就完事了。”
……
收伏了兩隻蓑蛾,馬五問起了這兩天的經過。
“老七,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沒事,在新地轉了幾圈,發現了幾處新鮮地方。”
李伴峰沒提苦菜莊的事情。
楚二以後會跟馬五提起麼?
不會。
她就這點好,嘴嚴。
寧肯被打死,她也不說出李伴峰的名字,彆的事情更不會透露出去。
李伴峰問起了新地的經營,馬五道:“房子好說,木材好找,現在關鍵是糧食,
橘園主人雖然慷慨,但咱們人多了,不能總管人家要著吃,我跟園主這兩天正商量價錢,園主死活不肯收。”
“不收也得給,這個便宜不能占。”李伴峰沒有憑白要人東西的習慣。
馬五修為精進不少,把升了二層這事也跟李伴峰說了,李伴峰點頭道:“看出來了,你比之前剛猛了很多。”
“我在新地準備待上三年,三層不在話下,四層也有機會!”
好快的速度!
歡修找對了道侶,等於坐上了火箭。
就是這火箭有點壯碩。
彆的事情都還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地頭神。
“老七,你之前確實撒血了?”
“撒了。”
“那地頭神為什麼不來?”馬五無法理解。
兩人做了不少猜測,但都無從證實,馬五隻想到一個對策:“明天咱們辦一場祭禮,看看地頭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若是以後當真不再庇佑咱們,趁著損失還不算太大,咱們趕緊換地方。”
兩人說定,馬五正要籌備祭品,忽然聽到屋子外邊嗡嗡作響。
“嗚~嗡!”
什麼聲音?
低沉的轟鳴聲持續了兩分多鐘。
李伴峰耳朵很靈,但沒能聽出聲音來源。
馬五也沒遇到過這種狀況,以為是來了什麼異類。
“老五,回你地塊守著,叫兄弟們小心戒備。”
馬五擔心李伴峰:“你跟我一塊回去吧。”
“先彆管我,我一會就到。”
在新地生活,最大的指望就是地頭神。
如果地頭神不出手庇佑,就等於在龍潭虎穴過日子。
現在又出現了特殊狀況,如果地頭神還不來,就得早做決斷,舍卻這塊地塊。
馬五走了,李伴峰打開隨身居,把事情告訴給了娘子:“新地突然出了一聲動靜,嗚嗡嗚嗡,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來了。”
“喂呀相公,嗚嗡是什麼動靜?”唱機有些理解不了。
這可怎麼形容。
“嗚嗚嗚~”李伴峰勉強學了幾句。
“是風聲麼?”
“不是風聲,非常的響,震得胸腔疼。”
“響了多長時間?”
“兩分鐘上下。”
呼哧,呼哧,唱機思索片刻,唱針顫動,中間大喇叭發出了一聲低鳴:“嗚~嗡~”
“喂呀相公,是這個聲音麼?”
“沒錯娘子,就是這聲音。”
哐啷啷~
“相公,這是地頭號角,你怎麼會聽見這聲音?你在新地開荒了?”
娘子已經猜到了,李伴峰自然沒有否認:“我確實在新地開了塊荒地。”
“尋常生靈聽不到地頭號角,隻有地頭神的屬下能聽得到,地頭神這是要開戰了,這種事非常罕見,幾十年也未必出現一次,相公,你想參戰麼?”
參戰?
給地頭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