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和娘子都出自馮記雜貨鋪,說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這話確實沒毛病。
呼哧呼哧
唱機緩緩說道:“在雜貨鋪裡的時候,我沒有留意到你,那時你應該沒有靈性。”
鐮刀回應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靈性是什麼,可我記得伱,我還記得你當時唱過的那些曲子。”
李伴峰一怔,問娘子道:“也就是說,她在雜貨鋪裡就有靈性了?”
唱機默然片刻道:“喂呀相公,小奴不敢說見多識廣,可眼力還算不錯,
當初小奴在馮記雜貨鋪裡看到過不少稀奇東西,這把鐮刀要是真有靈性,小奴不可能不知道,
深夜,一個算命的在巷子口還沒收攤,老遠看見拉洋片的來了,壓低聲音問道:“老梅,車呢?”
唱機用唱針輕輕拍了拍葫蘆:“妹子,你見識多些,也多花點心思,多教教這鐮刀,手把手的教。”
李伴峰關上了機箱後櫃,認真的坐在了唱機身旁。
“一塊去?”算命的很是詫異。
拉洋片的不會動了,這東西靈性耗儘了,使命也完成了。
告訴他,這膠片隻能他一個人看,事後該怎麼做,他自然清楚。”
“大倉那邊等著,六倉五庫,叫咱們所有弟兄帶上娃娃一塊去。”
這血容易引人注意。
這把鐮刀當時可能真記住了一些事情,那也隻能算是有點靈氣,這世上有靈氣的東西太多了,
工法精湛的東西有靈氣,技藝天成的東西也有靈氣,
唱機看的非常仔細,這是自生靈的特點,有些手段她還沒學會。
覺得不自在,又不知道哪裡不自在。
等羅正南回了倉庫,李伴峰這邊已經處置妥當,黑石堂口的人都送走了,連屍體都沒剩下。
拉洋片的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算個什麼身份?堂主就交代一句話,我也不敢多問。”
戰力方麵,李伴峰倒不擔心,從今天的表現來看,鐮刀的戰鬥經驗相當不錯。
可唱機還是放心不下,萬一這靈性來曆不明,可能會威脅到李伴峰的生命。
拉洋片的回了一句:“生意得手了,都安置好了。”
“堂主呢?”
這鐮刀是相公用慣手的兵刃,倘若真是有了自生靈,倒也是件難得的寶物,若是對她嚴加拷問,怕是會壞了她心性,以後反倒會對相公不利。
李伴峰聽的非常認真,娘子講授知識的時候,無論腔調還是身段,總讓李伴峰的心尖上一陣陣顫抖。
唱機是讓她多作防備,必要的時候可以對這鐮刀動手。
鐮刀飛到了屍首旁邊,在血肉上劃了一刀。
眾人一並進了大倉,拉洋片的和羅正南一起,把大倉門關好,上了門閂和門鎖。
羅正南急壞了,見李伴峰安然無恙,這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是金屋藏嬌之技的限製,必須得在宅子裡撒血,才能維持住靈性。
高層的畫修,筆下任何一副畫作都有靈氣,咱們家的放映機,錄下來的膠片也都帶著靈氣,
一群江相幫弟子,把之前拐來的孩子聚到一塊,捆了手腳,蒙了眼睛,堵了嘴,塞進馬車裡,一並送到了大倉。
這是金屋藏嬌之技的難點,無論繪畫還是雕塑,做出來的東西越俊美,戰力越強。
這符合自生靈的特點。
拉洋片的一陣陣哆嗦,鐮刀劃了好幾下,想吃,不知道該如何下嘴。
在隨身居的正房裡,見了血肉,所有的法寶都有服食的欲望,鐮刀也不例外。
羅正南道:“七爺,您要是不走,我堅決不走。”
……
李伴峰早就做好了準備:“你立刻去火車站,今夜回綠水城。”
說完,拉洋片的走了,他是按規矩辦事,彆人倒也沒懷疑。
“這是堂主的吩咐。”
把自生靈留在主人身邊,是培育性情的最佳方式。
不多時,堂口裡來了兩個人,問拉洋片的:“堂主真讓所有弟兄都去?各舵口的弟兄們也都跟著去麼?怎麼著也得留兩個看家的吧?”
“七爺,都是我不對,事情沒考慮周全,您怎麼罰我都行!”
眾人不敢耽擱,趕緊去召集人手,好在黑石堂口原本也沒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