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星局保住了,申敬業心裡高興,兩人多喝了幾杯,申敬業又想聽曲子。

「聽哪首?」

「還聽那首《野草閒花逢春生》。」「用你電腦聽?」

申敬業搖搖頭:「還是唱機聽著有滋味。」「事兒還不少,走吧,去我辦公室一趟。」

到了辦公室,李伴峰拿出了發條唱機,上滿了發條,放上了唱片,放起了《野草閒花逢春生》。「蝴蝶兒飛去,心亦不在...」熟悉的曲子響起,申敬業神情陶醉。

一曲聽罷,申敬業慨歎一聲:「唱得好,這曲子唱得太好,世間也隻有她能唱的這麽好。」李伴峰一愣:「你知道這是誰唱的?」

申敬業頗為得意:「我要是沒猜錯,應該是黃玉賢。」李伴峰神色平靜道:「黃玉賢是誰?」

申敬業愣住了:「你是普羅州人,一代名伶黃玉賢,你沒聽說過?」

李伴峰做思考狀:「好像有點印象...不就是個唱戲的麽,想不起來也正常。」

「那可不止!」申敬業連連搖頭,「黃玉賢,綽號陰伶,她是普羅州數一數二的名伶,也是數一數二的巾幗英雄,在第二次普羅州戰爭的時候,黃玉賢指揮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場戰役,幾乎沒有敗績

尤其是歲荒原一戰,黃玉賢率領驍騎兵,挫敗了內州大軍,幫助普羅州奠定了勝局,第二次普羅戰爭能贏,黃玉賢功不可沒!」

「驍騎軍是什麽來曆?」

申敬業道:「普羅州自己的軍隊,非常強悍的軍隊,這軍隊的戰績可了不得,一句半句可說不清楚,改天我把相關資料拿給你看看。」

李伴峰著急了:「彆改天呀,今天日子就不錯,我都看過黃曆了。」

申敬業笑了笑:「明天,明天我通知檔案室給你送來,今天我喝了這麽多酒,讓人看見了不合適而且明天還有不少任務,百魔坊的事情得抓緊時間處理。」

李伴峰道:「這事兒簡單,你把線索查出來,我幫你處理了。」

申敬業連連搖頭:「這事兒可不能用你的辦法,外明局就因為處理的過激了,影響很不好,咱們必須換個方法處置,彆的事情我都聽你的,百魔坊的事情你千萬聽我的,咱們要是走了外明局的老路,暗星局可真就保不住了。」

說話間,申敬業看了看表,又快到十點了:「我得回家了。」李伴峰道:「你走了半個月,媳婦兒沒生你氣吧?」

「哪能不生氣呢,」申敬業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露出了紗布,「這是她用刀砍的,九厘米的傷口,差點碰到了心臟。」李伴峰問道:「那你為什麽還回來?」

申敬業苦笑一聲:「舍不得唄,這世上除了她,還有誰能在乎我呢?」

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回手又把門關上了:「我聽阿依說,你去葫蘆村找過我,謝謝你,兄弟。」李伴峰笑了,微微點了點頭。

申敬業也笑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李伴峰正要去上班,羅正南突然打來了電話:「七爺,楚腰纖的地界上出了一件怪事,娟子他們準備開荒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老虎和一隻兔子,好像是木偶做的,他們還沒等進入地塊,就被樹枝穿死了,到底怎麽死的,娟子他們也沒看明白。」

楚腰纖態度轉變的太快,李伴峰對此存疑,因此安排了娟子帶隊去開荒。

羅正南一提到木偶,李伴峰的心懸了起來,他想起了杜文銘。

杜文銘最擅長的舞蹈,就是木偶舞,當初在實驗室,很多人把杜文銘本尊當成了木偶再比對一下時間和地點,他覺得杜文銘很可能是去了楚腰纖的新地之後,又去了花仙莊「告訴娟子他們小心戒備,我今天就回普羅州。」

一路走,李伴峰一路思索,杜文銘為什麽要去楚腰纖的地界?他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

彆墅大廳裡,杜文銘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對麵的女子。這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名叫裴玉容,是百魔坊的坊主。

杜文銘低下頭,誠懇的說道:「我願意接受你的批評,我願意承認自身出現的問題和錯誤,我隻希望咱們彼此之間能保持坦誠交流的態度。」

裴玉容搖頭道:「杜主任,這話從何說起,無論看你今時的地位還是昔日的成就,我都沒有批評你的資格。」

杜文銘歎口氣道:「說這些氣話又何必呢?我知道,是百魔坊給了我更高的平台和機遇,在我取得一定成績後,我忽略了坊裡一些工作,這一點,我先要進行深刻的檢討。」

裴玉容沒給杜文銘檢討的機會:「我感受到了你的誠意,也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加強合作,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裴玉容的態度在杜文銘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想再做一次嘗試:

「裴坊主,咱們沒必要一直在過去的矛盾之中糾結,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的實力,我可以直接展示給你看,我知道坊裡有很多成員被逮捕了,我可以想辦法把他們營救出來。」

裴玉容把茶杯放回了茶幾上:「我們正在通過其他途徑,營救我們的成員。」

杜文銘搖頭道:「你們的途徑,無非就是通過輿論施壓,這一招對外明局有效,對暗星局沒什麽用處,我對暗星局非常的了解,樺樹隱修會當初在輿論上下了多少功夫?最後的下場你不也看到了?」

裴玉容微微搖頭:「我們和樺樹隱修會不一樣,雖然你在樺樹隱修會上位之後,就對我們疏遠了,但我們的影響力要比樺樹隱修會大得多,全球各地都有百魔坊的成員。」

杜文銘歎口氣道:「坊主,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問題,形式上的差彆改變不了本質上的結果,我在相關機構裡工作了多年,類似事件的走向,都是我能夠預見到的,

被外明局抓走的成員,有很多是組織裡的骨乾,他們當中有很多人知道了太多百魔坊的機密

這些機密很快就會被暗星局掌握,他們和外明局不一樣,在審訊的手段和經驗上都要豐富的多,如果你真不在乎這些骨乾成員,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

杜文銘注視著裴玉容。

裴玉容摩挲著茶杯,陷入了沉思。

幾分鐘後,裴玉容抬起頭,看向杜文銘道:「他們被關押的地點周圍有界線,這是營救工作中最難突破的一個環節。」杜文銘道:「那就證明我來對了,隻有我才能把他們救出來。」

裴玉容不太相信杜文銘:「你真的有破解界線的方法?」

杜文銘緊緊盯著裴玉容的雙眼:「你覺得我有可能在這件事情欺騙你麽?」

裴玉容沉思片刻,壓低了聲音說道:「也不一定非要把他們救出來,但必須要保證組織的機密不被泄露出去。」說完,裴玉容又把玩起了茶杯,這是她的習慣,說要緊事的時候,語氣和神情反倒顯得隨意一些。

杜文銘起身道:「這就好辦多了,我需要一些接應和協助。」裴玉容看了一眼手下人,手下人給杜文銘送來了一套通訊設備。

「這套通訊設備受到古老咒術的保護,以暗星局目前的技術水平無法監聽和跟蹤,你可以通過這套設備隨時與我聯絡,我會準備人手隨時為你提供協助。」

杜文銘收好了設備,行了一禮:「感謝坊主的信任。」

裴玉容笑了笑:「我也希望你能重新獲得我們的信任,現在說說你的條件吧!」杜文銘沒再客氣:「我需要錢,數目可不小。」

裴玉容麵帶疑色:「你沒說笑吧?雪花浦的三當家,居然還缺錢?」

杜文銘苦笑道:「何必挖苦我呢?雪花浦缺錢,這事兒有不少人都知道了。」...

越州市,化明區,鼓鈴村,鼓園農場。

表麵上這是一座國營農場,實際上這是暗星局的外部基地,用以存儲一些大型物資設備。

在鄒國明(大頭)出逃事件發生後,這座外部基地有了新的職能,他還用來關押一些重要嫌犯,因為基地的核心地帶有不同層次的界線,數量和強度都超過了暗星局大樓,所以這裡的安全等級比暗星局大樓高了不少。

外明局從百魔坊抓捕的一部分嫌犯,被移交到了鼓園農場,局長閆鬆槐對申敬業道:「老申,人我已經交給你了,這次我算讓你看笑話了。」

申敬業趕緊搖頭道:「老間,你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咱們哥倆這麽多年了,我什麽人你還不知道?我哪能看你笑話?再者說,這事我也笑不出來,百魔坊這活兒,不好乾。」

閆鬆槐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對申敬業道:「老申,這活兒確實不好乾,我可不是因為把事情辦砸了,就在這裡跟你抱怨,這裡邊有不少苦衷,

百魔坊的人可沒你想的那麽好對付,他們不光人脈廣,下手也相當狠,我話就說到這了,你自己小心吧。」完成了交接,閆鬆槐走了。

兩排囚室一共二十間,周圍環繞著一圈界線。

這些囚室裡關押著三十八名重要嫌犯,其中有十三人是百魔坊的骨乾成員。

申敬業叫來了陳長瑞:「老陳,把其他嫌犯都遷出去,這裡隻關押百魔坊的人,

每個人單獨一間囚室,每天給他們換一次囚室,每個人不能在同一個囚室裡連續住兩天。」就衝這份待遇,陳長瑞就看出了申敬業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申局,審訊工作什麽時候開始?」

申敬業思索了一下:「今天立刻開始,從偵查科和治安隊抽調骨乾組成工作組,你親自參與審訊,有重要線索,立刻告知我,

另外從治安隊抽調人員,加強農場的安全保障,還要安排偵查科,重點關注百魔坊近期的動向。」說話間,申敬業看向了陳長瑞。

陳長瑞正回頭往身後張望,剛才好像沒認真聽申敬業說話。「老陳,出什麽狀況了?」

陳長瑞是暗星局裡層次最高的窺修,就在剛才,他感覺到有人在身後注視他。「申局,我建議對農場先開展一次隱患排查。」

申敬業點點頭,叫來了治安隊隊長季守林:「你把花甲叫來,讓他帶人對農場進行全麵排查,把偵查科長也叫來,讓他安排無人機在農場周圍二十四小時巡。

...

杜文銘跳著舞步離開了農場,他的舞姿很顯眼,可眼花繚亂的肢體動作反而構成了某種視覺障礙,讓看到他的人以為自己看到了雪地上的幻景。

在公路上走了三公裡,杜文銘上了一輛藍色轎車,開車往市區走。

他從口袋裡拿了一個耳機,捏了捏耳機下端,聯絡上了百魔坊的坊主裴玉容「裴坊主,我去踩點了,五天之內就能把事情辦妥。」

「等不了五天,明天就要把事情解決,有些機密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明天有難度,」杜文銘提出了條件,「我的身體出了些狀況,有一些特殊的疾病需要治療。」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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