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嫻沒半點難堪,沉重表情一下生動起來,她湊近幾分盯著羅冠,眨眼露不解,“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彆怪我沒同情心……昨雲山跟我說,對今日天王戰無比期待時,我還有點不信,可現在見你這模樣,是有點把握啊。”

她上下打量,一副恨不能將羅冠扒乾洗淨,仔細研究模樣,“想不通,實在想不通,我承認顏值即正義,可正義這玩意也不能當武力使啊,你怎麼就會這麼強?”

羅冠的資料,帝武是知道的,甚至昨夜程家還拿到更多。小地方、小家族出身,三次凝骨皆敗,轉眼功夫就一飛衝天……這簡直就明晃晃說,我有大秘密!

可秘密這種東西程嫻見多了,她本身都不少,且帝武各路猛人齊聚,誰還沒點機緣?

但如羅冠這般,卻是絕無僅有!

羅冠眯了眯眼,“程教習,好奇心太重,可未必是好事。”

程嫻擺手,“我就是看看,又不會做什麼,院長在這方麵發了話,帝武沒人敢越雷池一步。”

“而且……”她停頓一下,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若今日你贏了,至少也是十天王之一,就更沒人敢動你。”

“所以,羅冠你今天,一定要贏!”

這一句,她情真意切。

又,深意滿滿!

羅冠眉頭皺緊,抬眼看她臉色,已收到提醒——看來,他的表現已引發某些關注,而這份關注的結果,絕不會太好。

事實上,在確定隻有帝武前十,才能進出後山禁地後,羅冠就知道他藏不住了。而對帝武這般龐然大物,又或帝都中某些貴人,要調查關於他的信息並不算難。

那有所推測,就順理成章!

對這結果羅冠早有準備,可程嫻的提醒卻表明,某些暗中覬覦是何等可怕……顯然,院長的意誌,不可能壓製所有人!

但很快,羅冠就恢複平靜。

不過是又多了個,今日必勝的理由。

而他本來,就必須要贏!

程嫻暗暗讚歎,不愧是引起院長關注的人,果然非比尋常,這份沉穩勁可謂難得。

她沒再多言,隻是時不時瞟過去幾眼,便覺心滿意足。

馬車直接駛入帝武,程家的族徽,就是有這種威力,防衛森嚴非持帝武身份牌難進半步的帝武正門,都對此保持理所當然的沉默。

抵大廣場,車夫跳下車擺上矮凳。

羅冠睜開眼,麵露微笑,“這是準備,在我身上下重注了?”

程嫻毫不避諱,為他撫平衣袍褶皺,“是啊,所以你一定要爭氣,我在這等你。”

“……我還是爭取,今天不被拉著走吧。”羅冠歎一口氣,有些惱火的推門下車,瞬間迎來無數眼神。

驚奇、敬畏、冰冷、仇恨……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少年昂首,眼若靜湖無波瀾,大步前行!

大廣場中數十座大比擂台,已被連夜拆除乾淨,周邊布置了不少,觀戰的木製間隔,有大片帷幕遮掩,偶可見其中人影走動。今日,能落座其中的,皆是帝都貴人。

比如,青陽國二皇子。

當今陛下早年出過一場意外,身子虛弱,導致皇族骨血單薄,如今成年皇子隻有兩位,授親王爵。還有一個小不點,傳聞深得陛下喜愛,是帝宮出名的小魔頭,惹的雞飛狗跳儘顯紈絝。

兩位公主,一人遠嫁和親成政治籌碼,一人幼年夭折,略過不提。如此簡單的皇族成員構成,也就導致在陛下年老,身體每況愈下時,兩位成年王爵皇子的身份,愈顯貴重——帝位,終由二人其一繼承,提前下注雖有風險,卻也收益驚人。

如今,大皇子勞軍未歸,今日帝武天王戰觀希上,便以二皇子為尊。

帷幔後,拜訪者絡繹不絕,二皇子趙闐笑容溫和,對任何人都是謙虛有禮,贏得眾人讚歎,不斷口頌賢王。

又送走一位當朝權貴,趙闐揉了揉笑酸的麵頰,無奈道:“告訴他們,天王戰將啟,就不必一一問安了。”他指了指後山,語氣感歎,“本王今年三十,可不想再被院長抓住揍屁股,那未免也太丟人。”

聽宮內侍從尖聲傳話,外麵眾人低笑幾聲,遙遙行禮後各自退下,耳邊總算落得清靜。

二皇子喝了杯茶,淨手撿個紅彤彤的果子,邊吃邊問,“都安排好了?”

幕僚樣的中年文士,聞言拱手,“江天已答應,但代價比之前預估的,更多了三籌。”

二皇子微微皺眉,旋即輕歎,“罷了,總要給百雲宗個交代。”說話時,他又看向後山,院長大人能保持沉默,他已很滿意。

就在這時,餘光掃過一道身影,有少年人黑袍黑發正不入大廣場,腰背挺直器宇不凡。

“帝武果是人才輩出,這少年姿容風采,放眼帝都也是上流人物!”二皇子讚歎。

中年文士表情古怪,猶豫一下,輕聲道:“殿下,他就是羅冠。”

“……可惜了。”二皇子丟下一個評價,便收回眼神,麵露一絲凝重,“天樞閣那邊,有沒有消息?”

中年文士知道,這才是主子關心的大事,“還沒有,那位元夕大客卿隻現身過兩次,便再未出現……隻怕,是閒雲野鶴的方外高人,或已離開帝都。”

二皇子苦笑,麵露無奈,“如此高人,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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