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赦兄,聽說你麾下兩個好手,不久前折在樂陽郡下,一座叫江寧的小城,可有此事?”

鐘赦沉著臉點頭,“的確如此。”

“如此小城,何事需鐘兄勞心?”

“說來話長!十幾年前,鐘某受托去江寧殺一人,當時擊中其命門,以那人武道修為必死無疑。豈料不久前,我偶然間得知,那人不僅活了下來,其所在家族更逆勢而起,如今已是江寧第一大族!”

鐘赦眉頭緊皺,目露寒意,“因而,我派遣麾下兩名好手,前去江寧調查此事,若屬實便將此人殺掉,卻不想他們因此,反倒丟了性命!看來,是鐘某小瞧了這一族,待今夜殿下宴會過後,我便親自去一趟江寧,倒要看他們究竟藏著什麼手段!”

“哈哈!以鐘赦兄淩雲境修為,區區彈丸之地,隻手便可遮天!那什麼江寧第一大族,隨手可滅。”

“哼!殺我手下,自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不知當年,閣下要殺之人,叫什麼名字?”

鐘赦眉頭一皺,眼神瞥來,“羅小友年輕氣盛,怕是不知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件好事……不過,說來倒也巧合,那人也姓羅,跟你倒是本家……叫……叫什麼來著……時間過去太久,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我有些記不住了。

“羅振陽。”

“沒錯,就是叫……”鐘赦臉色微變,眼神沉凝,“你怎麼知道?”

旁邊,楊堅的臉色也變了。

他可是知道,羅冠正是來自,樂陽郡下江寧城。

所以……這是仇人相見局?

高台,主-席上。

李世通得到了,二皇子趙闐熱情招待,言辭間推崇備至,不斷舉杯邀飲。

金雅看著這一幕,心頭苦笑。

她自然看得出,趙闐此舉深意,是想通過李世通,與他身後神秘的元夕大客卿建立聯係。

如此費力交好,卻不知今日真神在此——羅冠,可是元夕大客卿(三爺)的師侄,他身後甚至還有一位,實力或不在其下的老師(四爺)!

與羅冠交好,水到渠成就能,獲得兩位高品丹師的友誼,對趙闐而言可謂如虎添翼。

可他卻偏生,將羅冠冷落在旁,金雅雖坐在這裡,與人談笑風生,餘光卻始終不離羅冠左右,所以南宮朵朵等人離去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念頭轉動便猜到原因。

這讓金雅越發焦急,她今夜帶羅冠來此,是想將他舉薦給趙闐,而非讓兩人生出間隙。

正在她決定,跟趙闐說點什麼的時候,一聲巨響驀地傳出,金雅臉色一下就變了。

“混蛋!你做什麼?!”鐘赦兩人狼狽躲避,還是被掀翻的桌子,撒了一身湯汁。

長亭第九樓上,一下安靜下去,無數眼珠瞪大,充滿震驚。

之前,眼看羅冠跟金雅聯袂而至,兩人交流舉止親近時,不少人已在心底搖頭,暗道這小子路走窄了。

卻哪裡想到,他竟敢當眾掀桌子,需知今日擺宴的,乃二皇子殿下趙闐,這無疑是不給二殿下臉麵!

這可不是路走窄了,這是徹底的,給它封死加了鎖。

帝武新近崛起天才,天王榜第四,的確風光無限,未來可期。卻不知道這般身份,在一位天潢貴胄麵前又算什麼?春風得意便過度膨脹,當真自取死路!這小子,完了!

趙闐皺起眉頭,放下酒杯,前一刻溫潤如春風,可此時那一身天家威嚴,便令眾人喘不過氣來。

金雅大急,趕緊道:“殿下,羅冠他自由慣了,做事莽撞了點,我替他向您道歉。”

周邊幾道眼神,就露出驚詫,這金雅跟此人,到底什麼關係?此時竟還敢為他說話!

“是嗎?孤倒也好奇,羅冠他有什麼理由,掀了孤的桌子。”趙闐聲音平靜,卻充滿冷酷。

很顯然,若不給出一個交代,此事不會輕易揭過。

金雅緊張盯著台下,卻不知這一舉動,令貴人心中寒意更深,表情也越發淡漠。

第九樓,一片寂靜中,羅冠無視周邊眼神,盯緊鐘赦,緩緩道:“家父,羅振陽!”

果然如此!

楊堅深吸口氣,低聲道:“羅冠,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但今日是貴人設宴,你……”

羅冠抬手將他打斷,“老師曾說,我爹當年被打傷時,便應該死了,但他卻硬撐下來。原本撐下來,也是活不久,可他卻忍著臟腑受損,體內千瘡百孔,日日夜夜皆似淩遲的痛苦,拚死熬下去……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略一停頓,聲音繼續響起,“所以今日,這長亭九樓之上,鐘赦你與我之間,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

聽到這平靜之言,一股寒意驀地自眾人心底湧出,也終於明白,羅冠為何突然翻臉。

金雅對羅家曾專門調查過,當然知道羅振陽的事,更清楚父子之間感情何等深厚,“殿下,我可以作證,羅冠所說都是真的,他找到仇人後一時心緒激蕩,絕無對您不敬之意!”

說完,才察覺到高台上,眾人異樣的眼光。

江寧……羅冠……

不久前,關於金家大小姐的風流豔事,在帝都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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