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大宅。
一片素縞,棺停正殿!
鐘情一身孝服,跪在棺材前。
“爹,我已收到傳信,他就要回來了。”
“請您再等一等,女兒很快就會,拿著羅冠的人頭,來祭拜您!”
她輕聲低語,滿臉怨毒。
……
帝宮。
宮殿佇立,威嚴若海。
大殿中,不時傳出的咳嗽,守在外麵的宮人們,拚命低頭。
遠方,宮燈由遠及近,太醫院的大人們,深夜匆匆入宮。
聖體微恙,無大礙!
儘管這消息,很快便傳出,可在這個深夜,許多人都難以入眠。
陛下身體不好,自去年入冬來,大半時間都在休養。
往年天氣回暖,待春暖花開時,便可逐漸恢複。
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
……
群山之間,大河奔流。
一艘大型客船,正沿江而下。
客船頂層,是開放式的露台,一場宴會正在舉辦。
此時舞女輕搖,歌喉動人。
幾名稚童手拿紙風車,追逐嬉戲。
突然,一聲巨響自山中傳出,似平地驚雷,嚇了眾人一跳。而後,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自山間呼嘯飛出。
踏天虛度,一步便是數百米,每一次出手交擊,都爆發出驚天轟鳴,引的大河滔滔,客船劇烈搖晃。
“樊嶽,你瘋了嗎?到底要乾什麼!”逃亡之人怒吼,他口鼻溢血,受傷不輕。
追殺者麵無表情,眼神淡漠,“帝武執劍候選,有我一人即可,你們都要死。”
“啊——院長不會放過你的!”慘叫中,此人被斬落,屍體被恐怖劍息籠罩,變為齏粉。
呼——
一陣風吹過,大河之上血腥可怖!
樊嶽轉身看向大船,揚起手中劍。
轟——
恐怖劍影一劃而過,整艘大船被一分為二,他麵無表情,腳踏虛空遠去。
身後,大船碎片被怒浪吞噬,沉入水底。
……
入夜。
一支隊伍駛離帝武,消失在黑暗中。
馬車上,許清清悵然若失,“羅寧哥,我們這就走了嗎?”
羅寧麵露不忍,他自然知道,女孩的心事。可如今,她與羅冠之間,已再無可能。
想了想,他一語雙關,“五長老說,我們留在帝都,隻會是羅冠的拖累,儘早回家才好。”
“拖累嗎……”許清清咬住嘴唇,腦海浮現出年少時,那個陪在他身邊,笑容溫和的身影。
他們曾無話不談,她不止一次幻想過,兩人的將來……可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
隊伍令一邊,胡珊珊盯著黑眼圈,直挺挺躺著,“我病了,我病的好厲害!”
“走,趕緊走,帝都這地方,是一天都不能待了!”
……
帝武後山。
天榜三牛穆、葉、宿等人,雖自認已經麻木,可看向劍塔的眼神,仍複雜萬分。
又套圈了——羅冠他,再度在劍塔中,滯留了超過一個月,而且是在第八層……
他居然這麼快,就又進一步,其劍道天賦,莫非當真曠古絕今?
可就算如此,不都說上次羅冠得了大造化,才完成套圈壯舉,怎麼就又來了呢?
不止他們,帝武後山裡,那些閉關不出尋求突破門徑的大佬們,也摸不著頭腦。
要說這劍塔,在帝武後山佇立四百年,還從沒出現這種情況——如果,羅冠真就是,帝武一直苦苦尋找的,那位真正的執劍人,老天又為何讓他,出現的這麼晚呢?
而此時,劍塔第八層,羅冠睜開雙眼,一陣精芒湧動。
萬重境巔峰!
體內氣血如潮,洶湧澎湃。
他拿出帝武身份牌,和大客卿身份牌,還是沒有傳信,頓時皺起眉頭。
程家暫且不說,以丹師協會的人脈、背景,居然也沒找到,可知此物何其罕見。
“這也正常,能稱得上大蛟的,必已突破凶獸層次化身為妖,有騰雲駕霧甚至呼風喚雨之能,已算是傳說之物。青陽國中並無深淵大澤,基本很難誕生,這類水中霸主。”
玄龜聲音響起,略微停頓,“若實在找不到,倒也有替代之法,勉強能續最強武道之路,但終歸留有缺憾。”
羅冠搖頭,“老師,弟子不願將就,我繼續尋找一段時日再說。”
“嗯,你如今還能保持沉穩,不急不躁這很好。”玄龜表示滿意,心中卻有擔憂。
最強武道之路,到了這一步可謂一境一關,關關難過。
帝劍碎片給羅冠劍意之劍,確是一張底牌,卻也從側麵表明,它也察覺到什麼——這條路本就艱難無比,可在羅冠腳下,卻是難上加難!
若最終失敗,恐將一蹶不振,再難翻身。
所以,玄龜才提出替代之法,不完美的最強武道之路,效果雖大打折扣,但難度也將大幅降低。
羅冠不知這些,隻是本能覺得,自己不能退而求其次。
深吸口氣,他大步離開劍塔。
老程在等他,近兩月未見,他狀態明顯更糟,臉上層疊的褶皺裡,充滿了疲倦。
看到羅冠,他沒繞圈子,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