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劍光閃過,醜頭衝天而起,金丹巔峰曾自元嬰手中逃生的百獸道人,斃命當場。
整條船上頓時死寂。
無數眼珠瞪大露出駭然,再看向羅冠時,便充滿了驚恐、敬畏。
羅冠麵無表情,盯著黃老大,“人在哪?”
黃老大一張臉,刹那血色褪儘。
看到這一幕,羅冠皺了皺眉,已心中有數,低頭看了一眼俞鬆子。
小姑娘剛自震驚中回過神來,便捂住嘴巴,淚珠“啪嗒”“啪嗒”往下落。
“俞姑娘,閉上眼。”
“啊?”俞鬆子呆了一下,向黃老大等人看了一眼,轉身趴入他懷中。
嗡——
劍鳴再起,璀璨劍光如閃電,縱橫呼嘯。
趙興能在海星島上,坐到今日位置,自付也算是經曆過不少大場麵,可還是被眼前一幕,嚇的兩腿酸軟。
殺人並不罕見,但今日這船上的,可都是縱橫海域的一方凶徒,金丹境都有七八個。
可如今在這劍光之下,卻似豬狗般,被輕鬆割掉腦袋,轉眼整個船艙內,除了角落裡幾個被嚇傻的女子,與他們三人之外再無活口。
羅冠轉身,帶著徐鬆子進入船艙,救出了幾個被關押的女子,可其中並沒有她的家人。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俞鬆子表情越發悲傷。
“俞姑娘節哀。”
對她,羅冠得承認,的確抱有很大私心。
若非那麵銅鏡,他未必願意惹“麻煩”,哪怕這些“麻煩”,他可以隨手解決。
可世上的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當你插手一樁麻煩後,便可能帶來後續的問題。
做個有底線的人,已經很難。
而聖人……是活不了太久的!
正因為這樣,羅冠最開始的解決辦法,是花錢買下俞鬆子,儘量不引發意外衝突。
可今日,俞鬆子的家人死了,那他就必須殺人,而且是要將這些人全部都乾掉。
安撫俞鬆子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向那麵銅鏡表態——對您的血脈後人,我儘心儘力。
俞鬆子抽了抽鼻子,“多謝恩公。”她很清楚,若非遇到羅冠,彆說替家人報仇,便是她自己也要落到,極其悲慘的下場。
“我叫羅冠,俞姑娘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大哥便是。”羅冠語氣溫和,“接下來,俞姑娘有什麼安排?若還有親眷的話,我可以送你與他們團聚。”
俞鬆子眼淚又落下來,“我……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羅冠沉默一下,道:“俞姑娘請放心,我雖不能向你解釋具體原因,但你大概可以理解成,羅某欠了你俞家祖上一個很大的人情,所以我會幫助你,若沒有地方去,便暫時跟在我身邊吧。”
至於日後如何安排,羅冠也沒有計較,隻能到時候再說。
俞鬆子痛失家人,正在悲傷、彷徨時,一顆心惶惶難安,此時聽到羅冠的話,頓覺自己有了依靠,趕緊點頭,“謝謝羅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那倒也是未必。
黃老大他們,自是罪該萬死,可今日跟著來助拳的那些人,或許都雙手沾滿血腥,但跟羅冠卻沒有衝突,今日卻被他殺個乾淨,也算是倒黴。
不過,這些人死就死了,總不會冤枉就是。
羅冠帶著她離開,臨走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裝死的趙興,“趙道友不一起走嗎?”
趙興:……
我快尿了,大佬您知道嗎?
這小子,絕對是個裝嫩的老鬼,說不定是一位元嬰大佬。也隻有這般強人,才能砍瓜切菜般,將百獸道人在內一眾海上凶徒,給殺的乾乾淨淨。
“……不了,我等下再走。”
羅冠點點頭,帶著俞鬆子離開。
確定他真的走了,沒回頭一劍把自己乾掉殺人滅口,趙興吐出口氣,腿一軟癱倒在地。
腳步聲響起,嚇了趙興一跳,以為大佬突然改變主意,猛地抬頭便看到陶知行,“你怎麼來了?”
陶知行卻沒回答,瞪大了眼睛,一臉駭然看著眼前一幕,“這……這是……”
趙興苦笑,“沒錯,就是你猜的那樣,老陶你這個人,看人的本事是真的厲害。”他搓了把臉,從地上站起來,“但今個這事,是你自己摻和進來的,可不算我坑你……走吧,將此事告訴主人,這已不是你我,有資格處理的了。”
陶行知臉色變了變,終於回過神來,恨不能給自己一耳光,好奇心這麼重乾嘛?
這邊,羅冠帶著俞鬆子回到住處。
關上院門,將禁製開啟,心情勉強恢複一些的俞鬆子,臉上露出憂慮,“羅大哥,我們還要繼續住在這嗎?”
那群海匪跟海星島常年交易,暗中必然有諸多聯係,如今羅冠殺了那麼多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