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角,響起一片壓抑低呼,眾水族滿臉震驚,儘是不可思議。
「竟有此事?在下之前,從未聽說過半點。」
「死亡之海詭異萬分,乃當世鬼神彙聚之所,此處傳出的消息,未必是空穴來風。」
「也不儘然!我等身為薄血龍裔,縱自身地位不夠,多少也能接觸到蛟龍一階,卻從未有此傳聞。」
有水族半信半疑,也有嗤之以鼻者。
羅冠心頭一動,竟突然生出幾分模糊指引,凝神捕捉卻又消散無蹤。莫非這所謂大機緣、大造化,與帝劍碎片有關?
正思索間,便見那花斑鱗蛇麵露惱怒,「你們不信?這消息是我自一條老蛟口中親耳所得,斷然不會有錯。龍屬一脈皆傳,聖墓永閉先祖真靈不可驚擾,可其實亙古以來,就存在開啟聖墓之法。」
羅冠精神一振,「聖墓當真能夠開啟?花鱗兄此言當真,莫不是道聽途說之語?」
他已看出這花斑鱗蛇心性,故意出言一激,果然他臉色難看,狠狠瞪來一眼,猶豫一下壓低聲音,「此事自然是真的!傳聞,聖墓有鑰匙有三,持之可過斷龍石,進入聖墓之中。」
鑰匙?!
羅冠一瞬間便想到,之前他交給應龍女的那把鑰匙,從她當初緊張表現看,此物必不尋常。莫非就是開啟聖墓,所需鑰匙之一?若當真如此,將鑰匙還給龍宮倒不知是對是錯了。
「隻三把鑰匙,就能開啟聖墓?」蛟蟹將軍皺眉,「花鱗兄弟,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吧。」
「就是,聖墓封閉不知多少歲月,若如此輕易就能開啟……又有那大機緣,龍王陛下與四方龍裔的大人們,會不進去?畢竟我龍族一脈,如今早已敗落,與那走獸王庭齊名,已算是恥辱!」
「嘿!不過是小道流言罷了,喝酒喝酒,縱真有這些事,也與你我這般小角色無關。」
眾人觥籌交錯,重新吃喝起來,羅冠又試探了那花斑鱗蛇幾句,他雖憤憤不平,卻也沒說出什麼,可見對於聖墓開啟一事,並不知曉太多內情。就在他考慮,是否另想辦法時,大殿上首突然起了爭執。
一瞬間,周邊就安靜下去,一來那處龍氣蒸騰,對他們而言頗有壓力。二來相爭雙方身份貴重,等於現場吃瓜,這種窺視大人物隱秘的快感,令一眾水族眼眸發亮。
而衝突一方,羅冠竟認識不少,比如刁難應龍女的應流霞,還有圍堵寢宮門外的東海龍宮幾名龍子。略聽了幾句,他臉色露出古怪,竟有種成了話題中心人物的感覺,這相當奇妙。
「應豐!何必讓其他人,來幫你遮掩?不久前六龍女寢宮前一幕,可不少人看到,不如你親自說說,到底是什麼結果?!哼哼!堂堂龍子,竟被一雜類水族鎮壓,可真是丟人現眼!」說話的是另一名龍子,端坐在東海龍宮一方對麵,冷笑中儘是不屑。
他身邊幾人,頓時冷笑連連,說著「名不副實」「東海顏麵無存」「辱沒四方龍裔威風」雲雲。
聽周邊水族竊竊私語,羅冠知曉對方身份,乃出身西海龍裔的龍子,而東、西兩方之間,因祖輩積攢恩怨,向來關係不睦。這點應龍女在之前,也隨口提過兩句。
「應通!你夠了,應豐哥哥何等風采,去六龍女寢宮,隻為討一個說法而已,豈會當真自降身份,與那雜類水族交手?!是六龍女有眼無珠,她日後必定後悔!」應流霞麵沉如水,她隻是龍女而已,縱出身四海龍宮,身份也隻與四方龍裔龍子相當。
西海龍子應通冷笑,「四龍女何必還要,給應豐臉上貼金?要不然就讓咱們問問,到底是何情況?!應豐,你敢不敢回答,當然你若吹牛,誰也不能拿你如何,但日後就不
要再擺出,一副東海太子的嘴臉,咱們不屑與你
為伍!」
「閉嘴!」
「你們西海,莫要威逼太甚!」
「再敢挑釁,今日必與你等做過一場!」
東海眾人惱怒低吼。
「好了。」應豐突然開口,他酒意上頭,臉色仍顯蒼白,「不錯,我的確不是那位水族同道對手,甚至……不敢對其動手,這的確是事實。」
「我應豐輸了,此後自當不再糾纏六龍女,這個答案你們可滿意?」
西海一方幾位龍子、龍女,聞言呆了一下,似沒想到他竟直接,便承認了此事。
「哼!應豐,你跟六龍女的關係,咱們管不著也沒興趣,但四海龍裔的臉麵,必不能就這麼丟了。你不敢動手,西海龍裔卻不怕,既然那水族要娶六龍女,我等自有機會回敬!」應通龍子說完,轉身落座,「來來來,今日心情大好,我等共飲!」
有龍子道:「聽聞六龍女一向高冷,對龍子都不假辭色,這雜類水族有何手段,能得到她的青睞?」
「我聽說六龍女不久前,奉龍王陛下令,出宮尋找某把鑰匙,現已順利取回,莫非與此有關?」
「一把鑰匙而已,還值得六龍女因此動心?我覺得不可能!」
應通龍子嗤笑,「你們不知,這鑰匙可是聖墓開啟條件之一……」
突然間,一聲低喝響起,「閉嘴!」
轟——
一團水靈之力震蕩,大殿中已多了一名身穿黑袍,頭頂玉冠的中年男人,周身龍氣升騰,陰沉著臉道:「喝點酒,便不知分寸了?!趕緊跟我走,大哥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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