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董禮匆匆出門,召集村中眾人商議此事。
原本是有些阻力的,集資建廟不是小事,山根寨也不是什麼有錢的村寨。
直到董平忍不住,將當初黎震被救治一事,小聲說了出來,眾人一下就安靜下去,一個個瞪大眼。
一名村中長輩,揪著胡子急聲道“董平!你小子可不能撒謊……你說的是真的?”
董平苦笑道“我怎麼會騙各位叔伯長輩,先生能與我山根寨結緣,是我們的福分,希望大家能仔細斟酌。”
他行了一禮,“先生本不讓宣揚此事,我這就去找先生認錯,諸位叔伯長輩縱是不信,也莫要向外聲張了。”
說罷轉身就走。
“禮哥!我們相信,這建廟的錢,我出一份。”
“還有我,先生的話,誰不聽誰是傻子!”
跟董禮交情最好的兩人,急忙大聲開口。
“嘿!兩個小崽子,說話這麼難聽……我們也不是不同意……建廟既然是為了整個村子,那就建吧?”
“對對,董平那孩子打小聽話、懂事,肯定不會亂說話,先生既然吩咐了,那就是給咱們山根寨的機緣。”
事情順利通過,董禮趁熱打鐵,當天就籌集了銀錢,安排村壯挖掘地基、準備建材,第二天就直接動工。
先生說了,要在七月初三前完成,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了,可不敢耽誤。
另一邊,董平回家卻沒見到先生,急忙問母親,“娘,先生呢?”
董妻擦著手出來,“不知道啊,沒在院子裡嗎?”
“沒有!”董平心想難道是我剛才說的話,先生已經知道了,生氣將我留在這,他又悔又怕,“不行,我去找先生!”
說完就跑了出去。
可直到天黑,董平也沒找到先生,他坐在兩棵柿子樹下,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
吱呀——
院門被從外麵推開,羅冠麵露驚訝,“董平,你在這乾嘛呢?”
“先生!”董平一躍而起,眼淚馬上就流了出來,“我錯了先生,不該跟他們說您救治黎震的事,您千萬彆丟下我不管。”
羅冠有點懵,待聽清楚後他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與山根寨有緣,讓他們知道了也無妨。”
董平這才放心下去,抹了把眼淚,“先生您這一天去哪了?我找遍了周邊,都沒看到您的蹤跡。”
“咳!我有些事,出門了一趟……唔,你快回家吧,彆讓你爹娘擔心。”羅冠眼底有一絲尷尬,總不能告訴晚輩,他今日是被人“擄走了”吧。
蘇卿那彪悍娘們,果然無法無天,都說了大家暫時分開,這才多久就跑過來鬨事。
羅冠可不敢讓她在這鬨騰,隻好隨她離開了山根寨,在大東山上開了一座洞府。
又心平氣和的跟她交流許久,曉之以情動之以嘴,耗費了一天時間,總算將她給勸走了。
“哼!吃乾抹淨,你提起褲子就想不認賬?我告訴你,沒門!”
“姓羅的,你要不想讓這村裡人,都知道你是個負心漢,就趕緊給我搬出去住。”
想到蘇卿離開時,一臉惡狠狠的威脅,羅冠就忍不住皺眉。
董平道“先生,您不餓嗎?”
羅冠道“我吃過了……嗯,饅頭挺好的……”下意識回了一句,他嘴角抽了一下,不動聲色道“這一個月,你就跟著你父親,參與建造廟宇一事吧。”
說完,他翻手取出五枚銅錢,每個都嶄新嶄新,表麵有絲絲光暈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五枚銅錢你拿著,跟你父親說,在建廟過程中,按照我提前標注的方位放置。”
董平雙手接過,“那先生您呢?”
“村中建廟難免鬨騰,我去山中暫住幾日,廟成之日前,自然會回來的。”
“是,先生。”得了吩咐,董平雖有些不舍,還是乖乖聽話回家,將此事轉告父親。
董禮這才知道了,先生消失一日之事,不由一陣後怕,當初先生就是直接告辭,數年之後才現身。
還好,這次情況不一樣,他看了一眼董平掌心五枚銅錢,頓時察覺到它們的不同,初看與普通銅錢差不多的,可仔細看的時候,卻覺得它突然變大了無數,就像是個石碾,然後又變成一座山。
呼——
董禮擦了擦額頭冷汗,小聲道“先生說過,不讓人摸這些銅錢嗎?”
董平搖頭,“沒有。”
董禮猶豫一下,道“那給我一枚。”
銅錢剛入手,就覺得沉甸甸的,遠超過一枚銅錢的份量。
很快,董禮臉色一變,覺得手中銅錢越來越重,竟壓的他站立不穩,急忙將銅錢還給董平。
“爹,你怎麼了?”迎著董平不解的眼神,董禮搖了搖頭,“沒事,這銅錢你千萬收好,萬不可丟了……另外,就彆讓其他人碰了,聽到沒?”
他隱約覺得,剛才是因為他跟先生接觸過,或許沾染了一絲,屬於先生的氣息,所以那銅錢才隻是,小小的給了他一個教訓,若換做其他人,怕是真就要被一座山給活活壓死!
山根寨老少齊上陣,夯土、采石、伐木、雕刻、描彩,忙的熱火朝天,比過年更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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