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出了秦王府大門,進了轎子走起來之後就問旁邊的親信。

“秦王的馬果然也被毒害了?”

“回稟陛下,千真萬確,那馬臣也見過,秦王殿下當年從洛陽得勝歸來,騎得就是那匹紫色大馬,雄偉神駿非同一般,但今天去看,卻是趴伏在地上,從胸腔肚腹來看,呼吸很微弱了。”

李世民揮手讓他下去,抬手蓋住眼睛:太子行事太過了。

楊文乾一事,是太子的私心,秦王府摻和了一把,就連齊王,隻怕也不清白,要不然,怎麼宇文穎一去,楊文乾就乾脆利索地反了?

天下平定,到了論功的時候,他們三兄弟爭權奪利他也能理解,近兩年來,他隻要出門巡視,就把秦王帶出來,跟太子隔斷,就是為了緩和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一母同胞,又是一起長大,總不會鬨到哪裡去。

但是今天,他意識到,自己想錯了,太子與秦王,已經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一個占著正統,一個有著軍功,亂世中,二郎甚至還更硬氣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但願這一步他走的是對的,秦王去洛陽,太子留長安,兩方都能保全。

回了宮,他立馬就宣來了太子。

“聽聞昨夜你們兄弟三人飲宴甚好啊。”李淵的聲音從上麵傳過來,李建成沒說話。

“啪!”一個茶杯從上麵砸下來,正落在他的腳邊,激起一片碎屑,有細小的碎片飛起來劃傷了他的手背,帶來一陣刺痛感。

“陛下!那是有奸人毒害二弟,與兒臣無乾啊!”李建成早已經安排好了替死鬼,但李淵不接招。

這位經曆了亂世更迭的老者,眼睛已經有些渾濁了,但盯住人的時候威勢仍在,李建成在這樣的逼視中低下頭去。

“奸人?誰跟秦王有如此深仇大恨,連他的馬都要毒殺?那馬是秦王座駕,隨他二十餘戰從無敗績,是你?還是元吉?嫉恨秦王至此,連他的馬都不肯放過?”

李建成猛然抬頭,天地良心,他沒有害過秦王的馬!

但是那天來人報的就是秦王的馬不好了,後麵聽說過秦王的馬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他還以為是秦王為了脫身,不惜給自己的馬下藥,以此為借口離席,但是,這件事竟然成了自己的黑鍋!

但現在是說也說不清了。

李淵心累地擺了擺手:“秦王如今病倒在床不能起身,你們兄弟間既然已經是這種情形,就不要在一處了,我已經允了秦王,待他病好了,便帶秦王府兵將前往洛陽行宮,你們兩個各自安業便是了。”

李建成聞言驚愕不已,但不等他說話,李淵已經在內侍的攙扶下回到後麵去了。

他踉蹌著站起來,往外走去,這件事乾係重大,他要好好想一想。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弄明白一件事,秦王的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太子府的路上他就在問自己的親衛:“那天,秦王的馬是怎麼回事?”

親衛拉著一張苦

瓜臉,他是真的不知道啊,據那天的管事說,本來還好好的,那馬就突然趴下了開始抽搐,還一嘴白沫,一看就是中了毒,秦王那邊的人特彆寶貝那馬,一看就急瘋了,立馬就衝出去了。

“隻是,後來淮安王來了,那馬又能起來了,還是馱著淮安王出去的。()”

這要是中毒那他就是傻子!誰家中毒毒性就持續一刻鐘的?!

李建成恨恨地一甩袖子往前走,肯定是秦王那邊給馬下了什麼藥,做成中毒的樣子好去報告,秦王隨著就離席了,可恨這次毒殺未能成事,終究沒留下秦王的命!

關於馬,太子覺得是秦王自導自演,李世民這邊可都嚇壞了。

那天晚上回了秦王府,李世民就把颯露紫帶到自己的書房那邊觀察了一晚上,看著沒事兒才放了心,到了第二天還把方英叫來看診,確定平安無事後又讓他開了解毒的藥劑給颯露紫喂下去。

李盛對此是一百個拒絕,他當時的情況是係統搞出來的,實際上他的身體一點事兒都沒有好不好,但是看著一屋子人擔心的眼神,二鳳的頭發都亂糟糟的也顧不上就跑過來照顧他,李盛心一軟,算啦,喝就喝唄,不就是苦點嘛,老子連草根都啃過,無所謂!

於是李盛低頭把藥一口口喝了,喝完就扭曲了一張臉,這也忒苦了!

旁邊的方英被颯露紫瞪,無辜地擺了擺手,這是秦王的意思,解毒的藥劑藥性要強一些。

所幸早有人在旁邊舉了一塊糖喂給它,李盛把糖塊吞進嘴裡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這會兒李淵離開了,李世民又帶著幾個人過來看颯露紫,望著紫色大馬一邊甩尾巴一邊吃東西,悠悠閒閒的樣子,幾個人說起這件事來。

“颯露紫當時嘴吐白沫四蹄抽搐,肯定是太子府下的手,太子真是下了狠心,這是連馬都不放過,若不是殿下早有防備又及時抽身,結果如何,還真是說不清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李世民提到這件事就恨得牙根癢癢,對他下手,那是意料之中,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連颯露紫也遭了算計,當時他聽到人來報的時候酒都嚇醒了,真是心神大震肝膽欲裂。

“陛下允了殿下前往洛陽,也是一條路,如今看來,廢太子是不太可能了,若擎等著太子上位,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晚了,如今前往洛陽經營河南山東之地,養精蓄銳也好以待來日。”

這個“來日”,自然是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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